他們非常霸道，沒有給人一點尊重和權利。

一直等他們離去，佛攬季和他都是筆直身板，恭謹拖著托盤。

在菲間認知里，他們就像是全身長滿黃毛的猴子，只知道利用和殘忍，和他這只壞蛋貓咪截然不同的性格。

“坑蒙拐騙太小兒科了。”菲間不爽的噘嘴。

佛攬季習慣性擦了擦手，把毛巾遞給菲間，道：“我在這里這么多年，都分不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壞，可能這些東西本來就不存在，只是人類一廂情愿吧了。”

“聽不懂。。”

“小家伙，努力做事吧，每個人都有自己命運，千萬不要年輕氣盛，作出沖動的事情。”

佛攬季依舊是故意拉長的馬臉，但是菲間覺得，他比那金發美女的大腿可愛多了。

“不對，她讓我做線人，不是該給我點好處嗎？”菲間較真的問道，報酬對于窮人來說，很重要，他要問清楚。

佛攬季聳了聳肩，道：“沒錯，可那是身份差不多的人，騎士，皇家軍團，邊關軍團，想要拿捏我們太容易，只要一紙搜查令，包管我們雞犬不寧。當然，你偶然走在路上，也會有危險，這就是他們提前交的保證金。”

菲間沉默許久，他現在只想躲在陰影里，消化得到的信息。他不怕別人害他，只是怕麻煩。

“殺手要先藏起來，正面戰斗的是戰士。”

菲間道：“現在怎么辦？”

“你只能去查，這點我幫不了你，還有就是這個女人目標貌似不是那個傳說中長得兇殘七八只手的變態殺手，而是你。”

“我？”

“嗯，有人的地方就有爭端，孩子，他們的環境是你想象不到的，所以盡量遠離他們吧。”

“謝謝。”菲間鼓起了勇氣，對著佛攬季說道。

“沒事，我當年也是這么過來的。”佛攬季曇花一笑。

閑談永遠是短暫的，巨人酒吧的忙碌就像是橫行在稻田的收割機，不努力就等著傷殘。

直到午夜，他才被人帶到二樓走廊盡頭，一間單間。

“二十平米夠你住了，菲間你要記住，晚上沒事別亂跑。”

“知道了。。”

木質床板，鋪上淺薄被褥，左手邊是梳妝臺，一扇窗戶橫掛墻壁上，月光輕柔的朝他打招呼。

告別佛攬季，關上房門，心忽然安靜。想起利塔茜的美貌，菲間混亂的坐了起來。

“做男人好痛苦，閉眼的時候，這些幻想不能停止嗎？”

這個夜注定很漫長。很多時間節點，菲間都有種沖動，狠狠揍一頓褲當里的家伙。

。。。。。

巨人酒吧服務生，按照慣例，早上七點準時起床，打掃衛生。

當然，這是執勤制的。

海岸酒吧的拖把長兩米左右，水桶一米寬度，抬的時候需要用到兩個人力。

和他一起執勤的有三人。菲間安排穿上黑色塑料膠底鞋，手套。抹布隨意扎在腰帶上。

大手大腳拖地，舉止大體粗魯，這東西是和其他兩人學習的。不管好壞，只要讓他看上去不像異類就行。

他們用水沖刷地面，然后盡用全力摩擦。。。。。

笨熊塌在原本就不太結實的樓梯上，灰塵就如同躲避瘟神的難民，尖叫的往地上逃跑。

菲間摸了摸鼻子，往門邊靠了靠。

“嘿，小家伙們，來！給我倒上一杯法蘭迪酒，我要醉一個早晨。”穿著睡衣的笨熊體格又胖了一圈。

另外兩個小伙伴沒有動，因為笨熊的手直接指在了菲間鼻子上，就差指名道姓了。

“他可能是忘記了我叫什么。”

菲間聳了聳肩，走到柜臺后面的架子上，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從左邊到右邊，第二排上分別寫著。。法蘭迪-506，法蘭迪-577。。。法蘭迪-971。

“請問。。”

“還沒好嗎？就是我平日喝的那款，磨磨唧唧，是不是不想干了？再多說一句，就把你丟入海里喂鯊魚。”笨熊狂暴的沒有任何情感的大叫。

服務生的雙腿有點發抖，菲間也不例外，他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笨熊可不好惹。

他這種沒有任何感情建立的小人物，一個不小心真的會被當成垃圾，隨意丟去某個角落。

菲間摸著冰冷玻璃瓶，一直觀察它們的分量，最后停住手指，從中間處取出一瓶法蘭迪-665。

笨熊驚訝的看著菲間取出的法蘭迪，道：“不錯，小家伙，你是怎么知道他放在中間位置？”

“價格，我昨天偷看到了報價，上面那層從左到右，分別是便宜到貴。”

“接著說。”笨熊打開木塞，倒了一杯酒，狂飲起來。

“一般人可能會覺得老板是懂酒的人，會選最貴版本。”

“嗯？然后呢？”

“但是我覺得你不是那種逼格很高的人。”

“噗，小子你想死嗎？”笨熊郁悶的敲著桌面，氣氛壓抑。

身后的兩個服務生已經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閃爍。

“不想死。。我比較膽小。”菲間辯解了一句，接著說：“對于你這樣的人，適合口味的才是最棒的，而不是日新月異的版本。”

“店里的客人也有喜歡的口味，但是能喝的起法蘭迪的人不多，所以分量最少的這三瓶，可能就是老板需要的酒。”

笨熊摸了摸下巴，含笑說道：“哦？三瓶酒？小家伙，你是怎么知道哪瓶是我要的？”

“猜的。”菲間說出了一句讓他們三人震驚的話。

“猜。。。猜的？你在戲弄我？我要把你丟進海里喂鯊魚！”

“請不要把我丟進海里喂鯊魚，我說的是真的。”菲間堅定又不失認真的說道。

笨熊冷哼一聲，道：“算了，滾吧，白天是你們自由時間，我們巨人酒吧是高檔酒吧，不會克扣你們的。”

“謝謝。”這讓菲間感到驚訝，酒吧居然會有休息時間。

越高級的地方不是越難生存嗎？而他的工作只是拖地那么簡單？笨熊的樣子不像要解雇他。

菲間心思萬千，他恭謹的行禮，然后回到樓上，他還沒想好去哪。

不過等他走遠，樓下好似傳來的笨熊狂暴的叫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