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惡魔在人間(四)
- 洪流之歌
- 緋紅之月
- 6273字
- 2019-11-13 16:50:20
“我畢業(yè)后要去繼承家里的事業(yè)。”維克多對安娜說道。
看著突然插話的維克多那患得患失的表情,馮茂心里暗笑。大家都知道維克多喜歡安娜,就維克多以為大家不知道。看他那樣子,‘跟我結(jié)婚,共同開創(chuàng)未來’的話好像要脫口而出。
安娜抬頭看了維克多一眼,平靜的答道:“我要報考法學(xué)院。”
維克多不解的問道:“你要當(dāng)律師?”
馮茂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的疑問。他放下書本問道:“安娜,你為什么要跟著索爾閣下學(xué)習(xí)?”
安娜淡然答道:“刑偵學(xué)需要懂得人類會如何互相傷害。我家里人一定要我去學(xué)習(xí)搏斗術(shù)。”
聽到這里,所有同學(xué)都呲牙咧嘴。馮茂心中冒出網(wǎng)絡(luò)讀者對網(wǎng)絡(luò)言情文的評價‘你家的是親媽么?’要這么一位文雅的大小姐去學(xué)習(xí)如何把人打到骨斷筋折甚至是亂刀砍死大卸八塊,越看安娜的神態(tài)就越覺得違和。
正在聊天,弗萊明的管家進來告訴一眾少年,“各位準(zhǔn)備一下,老爺一會就請你們出去。”
該來的還要來,父母們盡興在舞會上玩耍的時候會要娃們老老實實在寄放處待著。父母們玩爽了,準(zhǔn)備把娃牽出來顯擺的時候,娃們就要乖乖排隊出去展示。
這也好,至少展示完之后就可以回家休息啦。
上層很講規(guī)矩,展示完娃,自然而然進入一下個環(huán)節(jié),抱著各種目的的成年人過來與娃們見面交談。馮茂乖乖的坐到遠處餐點旁邊開吃,酒會的廚子手藝比勒內(nèi)閣下的廚子高明,馮茂準(zhǔn)備吃到明天不吃飯也行的地步。
吃下兩塊糕點,正要進攻火腿。兩名學(xué)者模樣的家伙靠了過來。也不管馮茂愿意不愿意,自我介紹之后,自稱叫多明戈的學(xué)者問道:“我上次在蒙特城學(xué)術(shù)會議上見過你。如果世界不包含一,這個一就是世界的終結(jié),這段話給我很深的印象。最近可有什么新觀點?”
馮茂完全記不得多明戈。蒙特城學(xué)術(shù)會議上,馮茂自己是為了吸引別人注意力而顯擺,這話還是動漫中的話,怎么可能在之后還繼續(xù)研究。被人問起,馮茂只能勉強胡謅道:“那時候我以為世界已經(jīng)存在了被掌握的真理,后來才明白,世界存在真理,但是我們卻未必掌握了這種真理。既然如此,我所說的就只是一種假設(shè)。”
多明戈和旁邊的弗朗明戈思考起來。馮茂心中無奈,大哥,你們可別沉思哈。我這話的意思是‘我認慫了,請你們放過我吧’。勒內(nèi)閣下出發(fā)前可是留下一尺多厚的文稿,每天打一寸厚也得打十幾天才能打完。好歹讓我給自己留下一兩天休息時間。你們可千萬別辯論之后再要登門拜訪。
正在不安之時,多明戈學(xué)者又開口了,“馮茂您認為世界上真的不存在唯一真理么?”
喂喂!怎么連敬語都出來了啊!馮茂想趕緊擺脫麻煩,直接用最容易終結(jié)思辨的說法應(yīng)對,“如果存在唯一真理,我們每個人必然時時刻刻都在接觸唯一真理。讀不懂只是因為我們想看到的只是我們想看的。”
多明戈學(xué)者皺著眉頭問道:“為什么是我們看到我們只想看到的,而不是我們沒有能力看到?”
“如果我們看到一個不明白的東西,最后找出真理這個詞對其不明白的做定義,好歹還能稱其為客觀。如果我們心里有意無意存在了真理的概念,這個概念就一定是我們的主觀看法。外面的東西不管是什么模樣,只要不符合我們自己對真理的主觀描述,我們肯定不會認同。至少也會大大懷疑……”
本來想著用這些空泛的道理趕緊忽悠走兩位學(xué)者,馮茂突然想起自己對獨生子女的判斷。即便經(jīng)過了弗萊明的事情,馮茂依舊沒辦法建成這世界上獨生子女是少數(shù)的直覺。
這道理雖然空泛,一旦聯(lián)系實際卻顯出價值來了。
多明戈與弗拉明戈兩人已經(jīng)微微點頭,見馮茂停下來,多明戈問道:“也就是說我們只能接受我們相信的東西?”
“我們都是靠這樣的相信逐漸走到今天,如果沒有這種態(tài)度,我想兩位都不可能學(xué)術(shù)有成。”馮茂答道。說完,他趕緊補充,“這是勒內(nèi)閣下的觀點,我只是復(fù)述。”
也許是這個道理暫時滿足了兩位學(xué)者的求知胃口,多明戈學(xué)者詢問起勒內(nèi)閣下為何沒有出現(xiàn)。得知勒內(nèi)閣下去參加了梅萊城的學(xué)術(shù)會議,多明戈學(xué)者表示遺憾,如果他也去參加的話就可以見到勒內(nèi)閣下了。
做了拜訪的約定,多明戈學(xué)者與弗朗明戈學(xué)者離開了馮茂這里。馮茂繼續(xù)吃起火腿,幾塊下肚,卻沒了狂吃海塞的興趣。他看向會場中央,弗萊明的妹妹正被眾人簇擁在場地中央。這個世界上的超凡者比例大大低于1%,即便上層社會里面的比例稍高些,也僅僅到了1%邊緣而已。只要成為超凡者,在哪里都會成為眾人的焦點。
馮茂非常渴望成為超凡者,除了不服氣之外,他覺得成為超凡者就可以跨過那條界限。在界限另外一邊的人不用再被世俗打擾,只用專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自己能跨過,大概就會仔細研究這個世界的歷史,然后全球旅行。探索未知的秘境,參觀已知的所有。這樣的人生得多令人滿足。
便是如此,馮茂又喝了三杯飲料,吃了一個火雞腿。舞會散了,馮茂回到宅子立刻開始打字。經(jīng)歷了那么多次寒暑假作業(yè)的考驗,馮茂深刻體會到先做完作業(yè)再去玩才是唯一可靠硬道理。趁著吃飽喝足,先干個痛快。
打了沒多久,馮茂卻被手稿內(nèi)容吸引,拿起手稿讀起來。
這是篇關(guān)于世界唯一真理的文章。勒內(nèi)閣下認為世界存在唯一真理,唯一真理并非是人類能理解的,至少不是現(xiàn)在的人類研究模式能理解的。即便人類記錄的下的所有觀察與回憶都是真實,能當(dāng)做證明的記載只是這個世界運行的一小部分結(jié)果。根據(jù)結(jié)果來反推原因,必然會失之毫厘謬以千里。
仔細品味著這篇文章,馮茂覺得非常對,好像理解了什么,卻抓不住思路。感嘆之后又翻了翻其他文稿,都是些考據(jù)歷史的文稿。那些歷史距離他太遠了,馮茂既沒興趣也讀不太懂。
把關(guān)于世界真理的文稿放在一邊,馮茂隨便拿了一篇毫無興趣的文稿開始打印。打字機噼噼啪啪的響個不停。正因為沒有興趣,文稿對馮茂只是一堆文字。不用思考,合理使用已經(jīng)掌握的打字技術(shù),應(yīng)對工作的時候會非常輕松。
十二天時間很快就過去,距離勒內(nèi)閣下回來還有兩天。眼瞅手稿只剩下關(guān)于世界真理的那一篇,馮茂決定出門。
到了索爾閣下門口的時候,馮茂躊躇了片刻,最后只能鼓起勇氣走了進去。在武學(xué)上能給他幫助的只有索爾閣下。向索爾閣下講述了自己和人打架,以及打架之后的心境。馮茂等著索爾給與置評。
索爾閣下沒有說話,這讓馮茂心中有些忐忑。正鼓起勇氣要再次開口詢問,就聽索爾閣下不屑的問道:“我教導(dǎo)你是要讓你變強,還是要你成為一條只會咬人的瘋狗?”
“當(dāng)然是要我變強。”
“能夠隨時真正控制自己的人就是強者。哪怕這人從未修煉過搏斗或者任何武藝,我都認為那人是強者。你停下手證明你沒有成為欲望的俘虜。既然已經(jīng)做了正確的選擇,以后繼續(xù)這樣選。練武的目的是防身、健體,甚至通過練武尋求到人生的意義。別多想,你做得很對。”
馮茂的心情隨著索爾閣下的講述變得越來越敞亮,等最后的評價一出。馮茂心中滿是歡喜。那場架已經(jīng)打完了,馮茂決定徹底遺忘。之所以放不下,是因為他無法對自己的選擇與感受做出判定。被馮茂信賴的專家做了如此直白的判斷,馮茂心中再無掛礙。
就在馮茂歡喜感嘆之時,就聽索爾閣下繼續(xù)說道:“你的課程結(jié)束了。想繼續(xù)來我這里學(xué)習(xí),等明年。”
索爾閣下每年開十二期課,每期只收一個人。馮茂站起身表示感謝,卻不提繼續(xù)學(xué)習(xí)的事情。索爾閣下的收費太高了。
從索爾閣下這里出來,馮茂覺得灰蒙蒙的天空都好像變藍了許多。既然心中再無掛礙。馮茂回到宅子后干的很歡。傍晚前終于把最后的文稿打印完畢。
正在校對了文稿內(nèi)容,管家來了,“馮茂,以為叫多明戈的先生送來帖子,后天前來拜訪。”
空閑時間還有兩天,把后天用來招待多明戈先生,就只剩下一天。管家離開后,馮茂考慮著明天該去哪里玩,就聽到又有人敲門。不高興的打開門,就見門口站著管家,管家身后竟然站著兩名巡警房的巡警。管家不安對巡警說道:“這里只住了勒內(nèi)閣下的學(xué)生。”
兩名巡警有點面熟,應(yīng)該在街上見過不少次。就見他們目光銳利的看著自己,看著屋內(nèi)。推開馮茂走進書房檢查一番才準(zhǔn)備離開。
“出了什么事?”顧不得巡警的粗魯,馮茂趕緊問道。在勒內(nèi)閣下這里干了三年,這是第一次有巡警跑進宅子里這么搜查。
“你這幾天最好不要出門。城里封鎖了。”巡警撂下一句警告就跟著管家到其他房間查看。等巡警離開,馮茂趕緊問管家:“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管家明顯很不安,他說道:“巡警也不肯說,我聽他們的意思好像是有魔教的人前來,好像還襲擊了圣殿的新進修士。”
新進修士?馮茂立刻想到了弗萊明的妹妹。有人成為超凡者可是大事,報紙上都會刊登消息。這幾天馮茂沒看到有這方面的任何消息。想不了那么多,馮茂沖出宅子直奔弗萊明家。就見大街上隨處可見巡警和軍人,馮茂只有十四歲,設(shè)卡的人沒有盤問他。到了弗萊明家附近,就見巡警在弗萊明家的大門里進進出出,門外甚至還有騎警。
這邊的巡警可沒有無視馮茂,他們對馮茂問了好幾個問題。便是通過門口的仆人確定馮茂是弗萊明的同學(xué),巡警依舊不讓馮茂進去。為首的那位說道:“小子,人家家里出了事情,你趕緊回去吧。”
“我只是想見見弗萊明。”馮茂努力想讓巡警放他進去。
“我知道你是想去安慰你的同學(xué),你現(xiàn)在進去只是讓他分心招待你。你覺得合適嗎?趕緊回去,別添亂。”巡警隊長對不耐煩的說完,對其他人命道:“把大門關(guān)上,誰都不許進出。”
馮茂心急如焚的不知該如何是好,都到了門口,怎么也得見見弗萊明吧。正想著該怎么辦,就見有巡警急匆匆跑來,“報告隊長,得到消息,魔教教徒已經(jīng)上火車逃走了。”
“確定?”隊長問道。說完就見到旁邊的馮茂,他對一名巡警說道:“你把這小子壓回去交給他家人,不許他出來。”
半小時后,馮茂回到宅子里。巡警也沒刁難馮茂,只是臨走前警告馮茂不許胡說八道。
之后的一天馮茂坐立難安,城里面的警戒沒有繼續(xù)加強,也沒有變得更弱。到了傍晚,門口突然傳來門鈴聲。想到也許是勒內(nèi)閣下回來了吧?馮茂趕緊到了門口,就見管家與仆役們也到了門口。城里發(fā)生了如此大事,大家都非常不安,一直聚集在一樓大廳談?wù)摯耸隆?
門一開,碗面站著位學(xué)者裝束的中年男子。見到管家開了門,中年人微笑著說道:“多明戈先生無法前來拜訪,就委托我來告訴你們一聲。”
多明戈?馮茂想了想才回憶起的確有這么個人要來拜訪。
“請問閣下貴姓?”管家問道。
中年男子沒回答,他的目光落在管家身后的馮茂身上。馮茂只覺得一陣不安,那目光里面可沒有任何善意。
就見中年男子眼睛盯著自己,卻上前一步抓住管家的脖子輕輕一晃,管家的脖子發(fā)出難以形容的斷裂聲,就以詭異的角度歪在一旁。
松開手,男子大步走入,抓住另外一名仆役的脖頸同樣晃動,隨即放開手以迅捷的速度到了另外一名仆役面前如法炮制。馮茂整個人都呆住了,這名男子的動作不大,根本不到殺人的程度……
就聽得咕咚一聲,管家的身體軟軟倒在地上,配合了那詭異扭曲的脖頸,馮茂突然明白管家是真的死了。
“啊!!!!”女仆發(fā)出一聲驚叫。馮茂被這聲驚叫從茫然的狀態(tài)中喚醒,正在考慮是不是要上前攻擊這名行兇的男子。卻見男子以從容卻無比迅捷的步伐逼近女仆,手一晃就讓驚叫聲戛然而止。隨著之前被殺的仆人軟軟倒地的‘咚咚’聲,中年男子頃刻又殺了四名仆役。
馮茂再無勇氣對抗,扭頭就向宅院大門猛沖。此時腳下用盡了生平之力,只覺得耳邊風(fēng)聲呼呼。就見院子的草坪飛速遠去,馮茂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凌空從大門口拽回到一樓大廳里。
宅子大門自動關(guān)上,中年男子招招手,一張椅子無聲的滑過來,馮茂被力量懸空在大廳內(nèi),力量一放松,馮茂直接跌坐在椅子上。馮茂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此人對手,他吸口氣就準(zhǔn)備大聲呼救。無形的力量立刻卡住他的脖子,讓他根本喊不出來。
就見中年男子好整以暇四處觀看,自言自語的數(shù)著房子里的尸體。“一、二、三……十。十個人,不是說屋子里有十一個人么?”
說完,中年男子扭頭看向臉憋得通紅的馮茂,“十一。沒錯,加上你就十一個人。”
馮茂已經(jīng)無法呼吸,手拼命在脖頸住抓。雖然那股力量如同鋼鐵般強大,馮茂在自己的脖頸處根本抓不到空氣之外的任何東西。突然間他想明白了十一個人是啥意思。宅子里有十名仆役,加上馮茂正好十一個人。這個男人事前已經(jīng)做了相當(dāng)充分的調(diào)查。
男子招招手,后門處的窗簾被拽了下來,飛到地上攤平,十名仆役的尸體一具具飛到大窗簾上堆疊整齊。窗簾自動包裹好尸體,男子又從背包中掏出一捆鐵絲拋在地上。鐵絲毒蛇般活動起來,纏繞住包裹好的尸體堆,用力扎緊。明明是十具尸體,經(jīng)過這番整頓后顯得并不大。包扎好的尸體自動向著教室移動。教室的門配合的打開,尸體進入教室,門又關(guān)上了。
馮茂此時只覺得肺部要炸裂開始,就在他絕望的認知到自己要死的時候,脖頸上的力量突然消失,馮茂只覺得一口氣終于喘上來,卻不自覺大聲咳嗽起來,反倒弄得差點窒息。好不容易喘勻這口氣,就見中年男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拉了張椅子坐在自己對面。
“你好,年輕的學(xué)者馮茂。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弗朗西斯,是智慧社的一員。”中年男子用優(yōu)雅的語氣說道。
智慧社?馮茂從未聽過這個名字。不用多想就能確定眼前這個大開殺戒的男子是名超凡者。一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馮茂問道:“你是魔教徒眾?”
“你相信世界上有惡魔?”弗朗西斯反問。
馮茂下意識的搖搖頭。
“呵。”弗朗西斯輕笑一聲,“既然如此,哪里有什么魔教。那些貪婪自私的教會用邪教來污蔑我們,那幫無知的愚民就變本加厲的稱呼我們魔教。年輕的學(xué)者,我們有自己的名字,是從古老過去流傳下來的名字,智慧社。”
方才毫不留情的屠殺了仆役,此時又文雅的講述著一個馮茂從來沒聽說過的秘辛。馮茂懵了。不等馮茂發(fā)問,就聽弗朗西斯繼續(xù)說道:“智慧社是由追求智慧的人組成,知識就是力量,我渴望力量,所以我熱愛知識。此次前來拜訪,就是想和你這位年輕的學(xué)者探討知識。”
馮茂不吭聲。在弗朗西斯獨角戲般的自動發(fā)言下,他真不知道該說啥。馮茂覺得自己如果不說話,對方還會繼續(xù)發(fā)言。果然,大廳里安靜了片刻,弗朗西斯再次打破了安靜,“我喜歡讀書,好歹看過反派死于話多的書評。你不用想著如何拖延時間,我來讓你安心一下。我并不想殺你。”
我信你個鬼!馮茂心想。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管弗朗西斯打得什么主意,馮茂完全不會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到加害者的所謂善心之上。
“我從一位小修士那里得知了一段話,人不可能靠自己界定自己,只能靠外界的反應(yīng)來界定自己。這個外界指的是整個世界,是整個世界代表的真理。但小修士的記憶比較混亂,關(guān)于世界真理的部分零零碎碎……”
“搜魂術(shù)!”馮茂忍不住驚怒交集的喊道。這個世界上的超凡教派很多,最強大的有七個。搜魂術(shù)是東方教派的對某種法術(shù)的稱呼。這種可以直接侵入受害者大腦竊取記憶與知識的法術(shù)雖然在各大門派有不同稱呼,卻被七大門派共同認定為邪術(shù)。凡是使用這種邪術(shù)的超凡者都會被認定為‘行邪者’,遭到一致剿殺。
想到書中描述的受害者們的慘狀,想到弗朗西斯所說的小修士是弗萊明的妹妹。馮茂站起身掄起椅子就想砸死弗朗西斯。
椅子剛舉起來,無形的力量就緊緊抓住了馮茂的身體,另一道力量再次卡住馮茂的咽喉。馮茂見到弗朗西斯站起身盯著自己的臉,表情逐漸變得兇惡起來。兇惡的表情不像是因為憤怒而掩蓋了文雅,更像是撕下文雅表情之后露出本來面目。
弗朗西斯惡狠狠的說道:“小混蛋,我真的不想殺你。你可別逼著我殺你。”
窒息的感覺讓馮茂再次無用的掙扎起來,掙扎一陣,突然見弗朗西斯?jié)M足的展顏一笑,兇惡的表情再次隱藏到了文雅表情之下。無形的力量再次把馮茂推回到椅子上。隨著身上的壓力消失,馮茂再次恢復(fù)了呼吸的能力。
弗朗西斯坐回他身后的椅子,文雅的說道:“如果把所有知識看做一場豪華的饗宴,只要是真正通過學(xué)習(xí)理解使用反思而得到的感悟就可以端到宴席上,哪怕是你這個年齡的真正感悟也可以成為一道甜點。馮茂,我想你能理解我的意思。”
馮茂能理解,但他此時只想殺了面前的弗朗西斯。就聽弗朗西斯繼續(xù)說道:“我有很多辦法吃到甜點,通過坦率交流的方式就能吃到。這樣吧,我提問一個問題,你要誠實的回答我。然后你可以問我一個問題,我會誠實的告訴你。怎么樣,公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