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車。”，在城區限速的情況下體驗了一把立體版本的飛車游戲之后，楊林和雅典娜到達了預定位置，天色已經逐漸暗沉，雖然霓虹燈下的市民并不在乎夜晚到來這件事，反而更high的開啟了夜生活。仿佛這條街上燒毀的房屋只是一個普通的景觀一樣，絲毫不能觸動沉溺與各種娛樂之中的市民們。楊林也把車停靠在路邊，偽裝成一個普通的飆車族，外放著吵鬧的電子音樂，他還特地選了首電子風格的混音版《大悲咒》，就跟菩薩騎著摩托普度眾生一樣，雅典娜甚至貼心的給他弄了個虛擬版的DJ臺屏幕。

原本熱鬧的人流一部分被吸引過來，等到楊林high到《般若心經》的時候，燒毀房屋的附近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全部圍成了一圈圈在楊林的旁邊。一群人伴隨著迷幻的誦經聲開始搖擺舞動。

“楊林，他們來了，一個年輕男人。第一起燒毀報道的現場照片里有他。要跟上么？”，似乎是因為楊林的吸引注意力，房屋周圍的人群逐漸稀少。一個身穿西裝的青年走到了房屋前面，似乎是用腕表給看守的警察看了什么東西之后，被放行進入了。

“官方背景？又變得更麻煩了。雅典娜，注意監視他。”，因為一直帶著摩托頭盔悶頭打碟，沒有人發現楊林和雅典娜的暗中交流。黑色的全包式頭盔墨鏡自帶顯示屏，楊林直接用了個“OWO”的led圖案當成眼睛，《般若心經》完了之后楊林就打算收工了，在一堆年輕人的惋惜聲中楊林關閉了虛擬DJ臺，騎上摩托離開了這里，將摩托車懸浮在一個高樓附近，這個角度可以觀測到案發現場的進出人員。

“出來了。”，雅典娜輕聲提醒正在看各類網購網站的楊林，楊林順著鎖定的標記看向目標。很奇怪，這個有官方背景的調查人員并沒有第一時間往下城區警察局的方向進發，而是從屋子的后門轉去小巷。

“警務人員的家不會在這種平民窟，如果不是回家的話，可能就是找到線索了。雅典娜，我們下去，靜默著跟上他。”，楊林駕馭摩托車在巷尾跟上這個有點手法有點青澀的調查員。

“收到，開始潛伏。”，雅典娜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可靠，靜默模式也是雅典娜全面接管撕裂者開發出來的新功能，即關閉所有可能對外發出的電訊號并以幾乎沒有聲音的運行速度進行跟蹤，加上車體自帶的色彩調節功能，這臺車基本變成了另一種東西。所有的功能都被雅典娜開發出來，完完全全變成了雅典娜的形狀。

靜默的摩托車如同黑色的野獸在缺損燈光的小巷子里不停穿行，前面作為“獵物”的目標渾然不覺。這種巷子是賽特城撕去華麗外衣之下最丑惡的區域，隨處可見的電子零件垃圾，污濁的墻壁和房屋。甚至還有淅淅索索的不知名的嚙齒類動物活動的身影。

雅典娜的立體雷達把前方的情況通過投影構建了出來，代表目標的綠點似乎在某個巷子口停下了，然后更多的生命體征出現在了雷達中。車載的熱成像儀器結合信息構建出了一幅畫面，衣著考究的青年被一群五大三粗的人以半圓陣型包圍了起來。藍色的冰冷色調說明這些人之中至少有3個接受了機械義肢改造。

事到如今可能存在的線索就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楊林不能坐視機會溜走，無論他們是同伙還是敵人。總該去看一下具體情況，楊林直接開啟騎士態，雅典娜的手環里兩張卡片化作不同的印記在楊林面前浮現片刻重疊進入楊林的身體，瞬間著裝完成。騎士態的身體控制力讓楊林安靜的摸到了墻角，一半身軀在陰影中露出半張臉進行觀察情況——“IMO”。

而作為賽特城特異犯罪調查小組的新人，弗蘭克·李只是感覺今天的調查再糟糕不過。先是作為前輩的羅伯特帶著外骨骼裝甲套裝去調查可能存在的兇手蹤跡，讓還是新人的自己只帶著制式手槍和防彈護甲去下城區最亂的地方調查犯罪現場。之后又是在追蹤可疑腳印的過程中撞上了下城區的黑幫成員。弗蘭克淡金色的頭發和藍色的面容在暗沉的光源之下顯得無精打采弗蘭克180的身高已經不算矮，但是咋這群人面前還是矮了半個頭，看著逐步逼近的幫派成員，弗蘭克的右手已經搭在了手槍握把上。

“賽特城警局（***D），我只是來進行例行調查，請你們不要妨礙公務。我的意思是……我馬上走。”，弗蘭克用警局的標準流程警告了對面，然后心里打鼓的不停后退。他剛才余光看見了這幾個兇神惡煞的幫派分子中間有人還有著泛著藍色光芒的金屬義肢，那是能量晶塊作為供給的強大輔助工具——或者說是武器更加貼切一點。

“'***D!警察來抓壞人了！媽媽我要被抓走了！'，哈哈哈，戴維你聽見這個小狗崽說的話了么？”，眾人都哄笑起來，一個頭頂光禿禿，有一塊還泛著金屬光澤的壯漢排眾而出。用惡心的語氣揶揄著弗蘭克，毫不在意的秀出自己雄壯的肌肉和一只全部由金屬機械構成的手臂，他伸出機械義肢的手指，重重的點在弗蘭克的腦門上，“聽著小家伙，快滾回警察局喝奶去吧。后街不是你們這些小白臉該來的地方。”

“你……”，剛準備說出臟話的弗蘭克被自己良好的教養壓制，不斷地后退拉開與這些人的距離，已經做好了碰釘子回去的打算。

“等一下，我說你可以回家了，沒說你的衣服可以。這身衣服不錯，還有襯衫，褲子，還有內褲。還有你的槍。全部脫下來你就可以‘干凈’的從后街滾出去了。”，為首的惡漢逼近弗蘭克，居高臨下把每個帶著口臭的詞都摔在弗蘭克的臉上。

壯漢每說一句話，弗蘭克的臉色就愈發難看，右手幾乎爆出青筋，好不容易忍住了拔槍射殺面前這幾個人的沖動，強行按捺住心情，盡量平穩的呼吸著，“我可以視作你在打劫一個警察么？”

“那你要怎么樣？開槍射我么？娘們。”，惡漢不為所動繼續嘲諷，一下子把弗蘭克推了個趔趄。

“滾！”，弗蘭克弄得有些凌亂的頭發垂下來幾縷搭在額前，碧藍的眼眸里盡是怒火。只是一瞬間，筆挺的西裝褲下有力的右腿帶著一塵不染的圓頭皮鞋狠狠的印在惡漢丑陋的腦袋上面。戰斗瞬間爆發，弗蘭克一腳幾乎把為首的壯漢踢到近乎暈厥搖搖晃晃的倒地，剩下的幫派分子全部撲過來。弗蘭克雖然利用身形各種騰挪，但是依舊挨了不少拳腳，尤其是那些金屬義肢打出來的傷害，仿佛直接被重錘錘斷骨頭。

弗蘭克的內心越來越沉重，連忙打開警局的支援終端，瞬間街區的警報系統被激活，悠長規律的警報聲并沒有讓幫派分子下手有所顧忌，反而更加狠辣。弗蘭克被名叫戴維的惡漢用金屬胳膊一下子掀翻在地，飛出幾米遠，余光之間，弗蘭克仿佛看見一個身著外骨骼裝甲的人站在墻角冷眼看著情況。

“警局的支援來的這么快么？沒見過的裝甲款式，是我沒見過的前輩么?”，因為這種裝甲造價昂貴，只有城防隊和警察局才有中高層隊員配備，弗蘭克只能把希望寄托于這個正好巡邏路過或者聽到警報趕來的“同事”身上。

可是那個人絲毫沒有動作的跡象，就這樣一直看著弗蘭克像一個破布一樣被這群惡徒來回沖擊，蹂躪。紅色的蝗蟲式樣復眼燈顯得格外沒有感情，就算弗蘭克發出被攻擊的痛呼也不為所動。

“前輩！（警報聲）”，弗蘭克掙扎起來對楊林的大聲呼救。

“OMO”

“（警報聲）你為什么只是看著！”，弗蘭克因為說話分心而被后方一拳打倒的在地上翻滾。

“OMO”

“（警報聲）前輩！你難道已經背叛我們了么？！”，弗蘭克心中的絕望更甚于身體的痛苦，面前的這個可能的“前輩”多半是個和幫派同流合污的黑警。

“OMO”

“我們不是同伴么！”，悲憤交加的弗蘭克爆發出了巨大的力量。一腳逼退一個敵人之后，用鎖技固定住了一個壯漢的脖子，可惜還是因為體力不支被人掙脫開來，再度陷入被動挨打的場面，也得虧警官制服中的防彈甲片的保護，弗蘭克沒有被亂拳打死。

最后，似乎是不忍心看到弗蘭克的殘酷下場，“前輩”直接轉頭離開，高大的背影消失在了小巷子的角落。弗蘭克被絕望充斥了心靈，第一次對自己成為警察的選擇感覺到了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