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虛地閉上了嘴。

無歸有些納悶地想了想，最開始遇到的狐依依雖然懂點世故但還是單純的，怎么現在......這脾氣這么暴了呢？

狐依依承受著主上的審視目光，狐貍眼睛四處轉著，還是沒敢將實話說出來。

她與無歸靈魂相契，所以無歸內心的性格多多少少會影響她一些......

她不過一個契約獸，都變得這么暴躁，主上心里怕不是住了一個鞭炮獸，天天都在炸。

更慘的是，她能發泄出來，但主上得保持風度，要維護人設......也太令人心疼了。

并不知道這只小狐貍在腦子里想了多少亂七八糟的事，無歸低下頭，赤紅的眸子直視著嬌嬌，狼嘴一張：

“我狼族，群力以食，勇猛無畏，怎么就無恥了？”

一個小孩子，都有這樣的想法，人族的洗腦之術，真是厲害啊。

近距離看到狼王的臉，特別是那雙紅瞳和隱約可見的鋒利牙齒，嬌嬌也不免嚇得退了兩步。

聽說狼族都是吃生肉的，這白狼怕是連人肉都吃過吧！

“嗯？回答本王的問題?！?

無歸語氣稍微加重了點，嬌嬌就頓時嚇得面色蒼白，她握了握小拳頭，權當給自己加油打氣，但聲音還是泄了那么絲懼意：“你們狼族兇殘至極，屠殺其他善良的種族，個個都是劊子手，恃強凌弱......天地不容！”

到最后，她反而有了點底氣，越說越大聲。

狼族的確殘暴嗜血，也喜歡吃那些會跑的肉。但這恃強凌弱......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這么一個小女孩沒有人教導，怎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這些話，你是聽誰說的？”

無歸面無表情，淡淡道。

嬌嬌看這狼王沒有暴怒地吃掉她，松了口氣，聞言只哼了一聲：“是熊叔叔教我的，周叔叔也這樣說?！?

他們兩個的話，她當然要相信。

原來如此。

那個熊饕和周震玄......倒是心機頗深啊。

給下一代就傳輸這種觀念，真過個十幾年，這一代成長起來，不個個都成了他狼族的忠實敵人了？

“小孩，你記住，狼，之所以稱為狼，是因為我們有血性，有獸性，我們狼族免不了嗜血，但你們人族，也永遠避免不了自相殘殺！”

“別被那些冠冕堂皇的話給騙一輩子，知道嗎？”

女孩被震住了，僵在原地，下意識地按照無歸說的話去想。

狼族，兇殘暴虐......

人族，卻也自相殘殺......

她那整日不歸家的父親，和那周叔叔，不就是么？為了坐熊饕叔叔的位置，他們兩個的爭斗甚至連她這個小孩都看出來了。

一個位置而已，有必要這么爭么？

“不，不對，不是這樣的......”

終究是個孩子，思想與過去接受的教育完全不同，她也就有些迷茫地開口：“可你們狼族還殺那些只吃草的羊族，鹿族，這太可惡了！”

無歸：“......”

以他以前的脾氣，這女孩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就被他甩到一邊了，那還有她說話的份兒？

但不知怎的，無歸硬是沒起一點暴躁的心思，反而開口解釋。

雖然不符他的作風，但他還是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