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塔雙手拉著掛在脖子兩邊的凱瑟琳，走在前面。在莉塔蹦蹦跳跳的帶領下，卡斯三人穿過石窟，走向電梯口，按下電梯的按鈕。

燈沒有亮起，等待幾分鐘后，電梯也沒有落下。

難道是壞了？不過如果是外部暴亂的話，更大的可能性是已經停電了。

“看來只能另尋他路，克莉絲汀？”

“可別以為我是萬能的，”克莉絲汀白了卡斯一眼，“這下面我來的次數也不多。”

“那我們分頭找找，這里不可能沒有步道。”卡斯做出判斷，要知道供電的穩定性一直很成問題，思維正常的信徒都不可能讓瘋人和肉種的進出單純依賴于脆弱的電梯。

“對了，別離太遠。”

三人稍稍分散開來，除開光線投下的幾處，地穴中其他地方都黑暗無光，三人目光在地穴中逡巡，尋找可疑的痕跡。

凱瑟琳也探出蛇信，感受著空氣中的氣體的流動和味道。

地下石窟的空氣充斥著濃厚的血腥味，從味道上分辨不出太多東西，但凱瑟琳敏銳的感覺到，從東南方向傳來一陣空氣的擾動。

它將這個信息告訴莉塔。

莉塔興奮地讓卡斯和克莉絲汀過來，“我找到了！”

三人靠近東南角的石壁，果然發現在陰暗之中藏著一個長方形的洞口，一看就是人為雕琢才能形成的形狀。

“我走前面。”卡斯并不是逞強，走前面可能遭遇到和瘋人的正面短距離對決，他最合適應付這種情況。

克莉絲汀點點頭，“那我斷后。”

“那我就中間啰。”

“莉塔，凱瑟琳借我一下。”

“哦。“莉塔點點頭，從脖子上取下凱瑟琳，放到卡斯攤開的手掌上。

凱瑟琳一接觸到卡斯的手掌，就通體發出妖異的紅光。

轉瞬間，紅光消失，卡斯已經握著一把長度約二十英寸的短劍。

仍然是骨白色把手，鮮紅的劍身，不同的是這次把手一邊伸出一個半圓的護手，并且劍身只有一邊鋒利，另一邊則是鋸齒。

卡斯掂了掂劍，斜斜握著它走在前方，三人依次進入通道。

通道里異常昏暗。

“怎么沒光啊。”莉塔一進通道，就嘀咕道。

話音剛落，卡斯手中的短劍就又發出紅光，讓他們能稍稍看清前路。

卡斯三人沿著石板拾級而上，兩邊隔一段距離就掛著一盞破舊銹蝕的油燈，但明顯干枯很久了。

坐電梯的時候還不覺得，一步一步往上走時，才發現這座地下石窟至少位于地底三十米深。

就算這個石窟是天然的，那又是怎么發現，并且怎么連通地面的？

不論來由，至少這個過程需要耗費不菲的人力物力。

卡斯心中疑惑，到目前為止，薩克從未提過他背后有任何的邪教團體，但是這么浩大的工程，怎么可能是一人所為？

他想象著薩克一個人完成這些工作的場景，無論怎么想都不合理。但他也已沒有時間思考更多，因為前方出現了一道鐵門。

卡斯試著推了推鐵門，沒有推動，外面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音，看來這扇門已經鎖住了。

“你能穿墻嗎？”他轉過頭對克莉絲汀說。

“怎么無視我！”莉塔揮舞著手擋住他的視線。

“我不能穿墻，不過我有這個。”克莉絲汀將一個冰涼的金屬物體扔了過來，越過莉塔伸起的手，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

卡斯輕輕抬手接住。

這是一把火槍，新式燧發火槍。

“哪來的？”

“下來的時候從走廊上撿的，”克莉絲汀眨眨眼，“不過我不會用。”

卡斯其實也沒用過這種新玩意，好在推理小說中詳細的描述過使用方法。

他撥開槍側那個像保險的東西，又輕輕推了一下門，確認了外面的鎖在的大概位置。

“你們最好退后一點，”卡斯提醒到，“如果槍彈彈開，可能會傷到你們。”

克莉絲汀拖著莉塔躲到墻邊。

“砰！”

卡斯對準鐵門，開了一槍，鐵門應聲破開一個洞，鎖也被擊壞。

他將已經沒有彈丸的槍丟在地上，輕輕推開門，入目的是一片青蔥的綠植，不過這些綠植現在卻染上了濃厚的血色和灰色的惡心粘液，他出去轉身一看，發現自己是從一個雕像的底座中走出。

原來入口位于大樓之下的花壇雕像，瘋人們應該是大多都進了大樓，只有少許幾個在附近游蕩。

大樓仿佛變成了地獄的中心，尖叫聲、哭泣聲和恐怖的嚎叫聲匯成奇異的交響曲。

在這種背景聲下，就連槍聲都會被掩蓋。

“出來吧。“他四下檢查了一下，確認環境安全，這才叫出了兩位女士。

莉塔探頭探腦的走了出來，克莉絲汀敲了她腦袋一下，“快點。“

莉塔捂著頭，不敢作聲，摸著腦袋跟卡斯往大樓入口走去。

卡斯甩了甩手中的劍，凱瑟琳會意的發光，又伸長了兩倍，變成了一把微微帶點弧度，上下寬度幾乎一致的勞倫國標準軍刀。

門外地上有幾把被丟棄的火槍，卡斯一一撿起查看，只有一把槍里面還有彈丸，他把這把槍遞給莉塔，指給她看，“旁邊那個半圓形的小扣是保險，要射擊的時候扣開它。”

莉塔認真的點點頭。

透過門口，能看到大樓中一片亂象，門內橫七豎八地躺著警衛的尸體，每具尸體旁邊都有好幾個瘋人在啃食，內臟被他們弄得遍地都是，就像是失敗的解剖現場，各種各樣的污物也都流在了地板上。

這慘狀讓已經在之前查案時見識過尸體的卡斯都有幾分反胃，更別說莉塔了，她抓緊了卡斯的衣服。

“沒事。”卡斯強作鎮定，拍拍莉塔的手。

“克莉絲汀，輪到你上場了。”他轉頭說到。

克莉絲汀沒有答話，她深吸一口氣，閉眼伸出右手。

意識鏈接，操控。

“跟著我，”克莉絲汀睜眼，“快跑起來！”

卡斯二人緊隨其后，瘋人們的目光跟隨著他們。

——

薩克一直透過落地窗觀察著下方，他敏銳的注意到從雕像下方鉆出來三個人。

他仔細地看了看。

“那不是感召者大人嗎？”

“怎么回事？”本來坐在薩克沙發上的汪衛湊上前來。

“可能是卑下看錯了，下面那個人影像是感召者大人。”薩克讓出位置，低頭說道。

“你沒看錯，”汪衛盯著下面，看著卡斯的動作，“而且還有兩個女人跟著他？”

這是什么情況？汪衛陷入了深深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