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語。”，柳夢停下腳步，：“你。”

“我不問你為什么會認識程九一，也不問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誰的女兒，我們兩個人的友誼從來沒有夾雜這些，對嗎？”，趙語問到。

“嗯，從未。”，柳夢點點頭，就算未來發生任何事，她們兩個人的友誼也和這些沒關系。

“那就夠了。”，趙語笑了，點點頭，這樣就足夠了。

“我要報警。”

在警察局，柳夢見到了趙語的另一面，其實幾乎不需要她說什么，這張根本父母出入某些場合的臉，足以讓局里的人小跑著接待，而在這里，柳夢第一次真實的感受到權利二字帶來的便利，她握握自己的拳頭，告訴自己，總有一天，她能夠靠自己的努力讓所有人看得起自己的家人。

“夢，我這個樣子，你會不會覺得不好。”，趙語唯一的一個沒有夾擊利益關系的朋友，雖然現在看來有些事情已經瞞不住了，不過她依舊希望兩個人還是原來的樣子。

“沒什么不好，這也是你，出生是每個人自己不論有多大本事都改變不了的事實，誰也不能不承認，我們曾得到過家里給予的東西，既然如此，我們自然有家庭帶來的不得不去做的事情，趙語，未來你成為什么樣的人，是商人，明星，還是體質，我們誰都不知道，可現在，你是誰的孩子，你在接受著他們給予的一切便利，你就有自己不能躲的責任，這不丟人，只要自己心中堅定，知道自己是誰，便好。”

“夢，你變了。”

“是嗎？”，柳夢忘記了，此刻的她怎么可能說得出這樣一番話，她撓撓頭，：“我也是電視里面看的。”

“好啊你，快考試了還敢偷懶看電視。”，趙語何等聰明，她怎么會看不出柳夢說這段話的時候眼神里的空洞，自己好友好像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程九一的出現像是一個閥門，趙語突然有了一種預感，眼前的人也許并非池中物。

“老師說過了，要勞逸結合，再說了，我也不能算是偷看，和我爸一起看新聞，那叫關心國家大事。”，柳夢吐吐舌頭，：“話說，報警管用嗎？我們后天就要考試了，程默回的來吧。”

“放心，不會有事。”，趙語拍拍柳夢，敢動程家人的，其實不難找，如果不是那家和程家對立最嚴重的，就是不長眼的小混混，不過看這個做事速度，應該是有一個靈活的指揮，：“你也知道要考試了，不要忘記程默之后幾年是否擁有自由可就看你能不能考下狀元之位了。”

“說的也是。”，柳夢點點頭，：“那，我們現在回家學習，有消息你要記得告訴我。”

“放心，我會的。”，因為是趙語報的案，所以聯系方式自然也是她提供的，況且柳家也還沒有安裝電話。

兩個人在公交站牌分開，看著柳夢坐車離開，趙語卻返回了警局，她剛才說的話不假，可是如果真的是那家動的手，程默被找到時是什么樣子真不好說，而這里目前是他們趙家在管理，趙家不愿意站隊，同時也不希望這里發生任何事。

柳夢說的不錯，作為享受著家庭給予的一切的他們，確實有些事情必須去做，沒有選擇。

“你也回去吧，告訴你父親，有些時候不是自己想要獨善其身就可以的，你不做選擇沒有關系，總有些人會逼著你做出決定。？”，程九一在柳夢離開之后出現，：“趙語，你和她是好朋友，我可以因為這一點，不去對趙家做任何事，可是，并不代表我們家的人會放過這樣一個絕佳的機會，如果程默真的出事，就算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窮人家的孩子是否早當家，趙語是沒有機會去感受，但她很清楚，他們這樣背景孩子，從出生起，就應該學會權衡利弊，趙語從未想過，有一天聽到一個人說不會對自己家下手，而理由是因為自己的一個家世普通的好友，她有些自嘲，自己剛才還和柳夢義正言辭的說過，不論什么情況下，她們的友誼不會變，可是此刻是不是自己利用了這段友誼，趙語不愿意深想，現在比起這些，或許趙家的安危更加重要，看，這就是他們這樣的家庭長大的孩子天生的卑鄙之處，任何情況下，都會首先考慮到家族。

“我能否問一句。”，只是，作為朋友，她僅僅能為柳夢做得，只是問一句，為什么。

“你想問我，為什么會是柳夢，按理來說，我們并不會有什么交集，最起碼現在看起來，是我突然出現？”

“嗯。”

“或許，是，命中注定吧。”

程九一，程家這一代被賦予了最多期待也是他們這一輩最為優秀的那個人，雖然只有十九歲，卻已經繼承了程家家主之位，就算程家此刻內憂外患，他也依然在幾重壓力之下，活下來的人，這樣一個人，和她說命中注定，趙語第一反應是不相信的，可是好像除了這個解釋，又找不出其他可能的回答，趙語不知道自己是否被說服了，她只知道，自己說了一句這輩子對著這個人都說不出第二次的一句話，：“程家主，柳夢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她想象不到你活到這么大，經歷過什么，她或許一輩子也沒有辦法理解的了我們這些家庭所面對的爾虞我詐，你不一定護得住她。”

“她不需要，她會成長。”，程九一認識的柳夢是所有人都不曾見過的，就好像柳夢認識的程九一是這些人們永遠相信不到的樣子，而這些年加之后來那些年所有的爾虞我詐，所有得到的權利，都不及和柳夢在一起那段日子開心快樂，回來之后的程九一用了不多久的時間就搞清楚這一點，如果說這世界上誰和誰最合適，那么他們兩個知道彼此最大秘密的人，絕對是絕配，也就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