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善問姐姐：“如果是真的，你覺得我還有必要繼續下去嗎？”

姐姐搖搖頭：“你是在找借口。你是想和楊洋重新在一起，不過你這樣做，會傷害了丫丫。”

尚善依然有點憤憤不平：“看不出丫丫平時文靜如初。”

姐姐走過來，按了按尚善的肩膀：“你冷靜一下。退一萬步來說，即便你不再想和丫丫按在一起，也要像個男人一樣，而不是尋機就不要了別人。好不？”說完順手遞給他一瓶怡寶。

尚善打開喝了一口，冷靜下來，又想了一會兒，問姐姐：“我的樣子沒有氣得變形吧？”

姐姐看看尚善：“這個時候還顧及形象？”

尚善哭笑不得：“姐，你誤會了。我之前參加了一個什么情緒控制培訓班，導師說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發脾氣的話，就在發脾氣后要么去鏡子前看看自己的樣子，要么找周圍的人看看自己發脾氣后的樣子是不是和之前不同，如果和發脾氣之前不同了，說明情緒控制并不是太高明。”

姐姐啊了一聲：“還有這種培訓班？我看看。”然后看看尚善的樣子，“有點變形，說真的。發了脾氣的人，之后的樣子沒有好看的。看來這個導師也挺會賺錢的。不過有點可以說明，就是發脾氣確實不好的。你有本事，就不用發脾氣了；你沒本事，憑什么發脾氣？”

尚善以為能從姐姐這里得到支持他和丫丫分手的理由。姐姐也是女人，很理智的和他分析了之后，他沉默了好一會兒。

姐姐是看著這個弟弟長大的，豈有不知道他現在在想什么。她從桌上拿了一張紙，寫下了幾個字，然后遞給尚善：“我也參加過一些心理培訓班的，你看看這幾個字，讀一讀，看看是從哪里發音的。然后你再聯想一下你和丫丫的感情，是從哪里發出的。”說完就出了辦公室。

尚善拿著這張紙，正準備讀，突然之間姐姐又從門外探見頭來：“記得讀準一點！”

嚇得尚善手一抖，紙張滑落地上：“姐！你能不能每次都這樣嚇我？”臉上寫滿了無奈。

姐姐哼了一聲：“每次都上當！傻弟弟！”這次真的出門沒轉回來嚇他了。

尚善撿起紙張，上面寫了“喉”、“舌”、“齒”和“唇”四個字。他正準備讀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什么，趕緊將頭探出辦公室門外，想看看姐姐是不是還在門外，見真的走了，便關了門，清清嗓子：“喉，喉嚨的喉；舌，舌頭的舌；齒，牙齒的齒；唇，嘴唇的唇。”然后停了下來，“哦，原來這四個字的意思和發音部位都是同一個部位。嘿嘿，有意思。”

姐姐的話還在耳邊，尚善用力點點頭。他決定和丫丫來一次靈魂對話。

晚上，艾晴和楊洋兩人又是窩在家里，一個看書一個煲劇。楊洋問艾晴：“你覺不覺得自從賣了房子，反而對這房子越來越有歸屬感了。明天就要簽合同了，你什么感覺？”

艾晴想了一下：“我呀，感覺很興奮。因為就要將爸爸的債務還清了。”

楊洋說：“我也有這感覺。不過，我們就還有幾個月就要重新租房子咯。”

艾晴問：“怎么？不舍得啊？”

楊洋點點頭：“在一個地方習慣了一種生活，突然要改變，不但有種陌生感，還有一種不安全感。”

艾晴拍拍她：“給點信心給自己啦！樂觀一點。”

楊洋說：“你就好了，我媽媽還是沒消息呢。”

艾晴搖搖頭。

楊洋問：“你為什么搖頭？”

艾晴合上書：“我總覺得你媽媽就在附近。”

楊洋嘆了一口氣：“我在想是不是我們倆有了幻覺？總以為就在身邊。這么近那么遠的感覺。”

艾晴問：“你是不是覺得就像天邊的云，這么近那么遠？”手朝天花板一指。

楊洋點了點頭：“還是讀書多好啊！出口就能總結歸納。”

艾晴頭一昂：“那是。”那神態就像一只戰勝對手的公雞，目中無人的樣子。楊洋臉上漸漸浮現了一種壞笑的樣子。

艾晴見狀暗叫一聲不妙：“好，今晚結束談話。”

楊洋一把摟住她：“小妞，別走啊！既然你這么會歸納，那么搬家的事就由你主持了。”

艾晴說：“兩碼事。何況還早著呢！我決意賴著住到這套房子交給買家約定最后一天的23:59分。虧一點就虧一點吧！1分鐘很虧了，虧大了去。”

楊洋睜大眼睛：“哇，你居然要給這套房子的買家1分鐘這么多時間？是我啊，就住到23:59分59秒！就給買家1秒鐘的便宜賺好了。”

艾晴一臉不屑：“1秒鐘能干什么？”

楊洋說：“你不覺得1秒鐘對于很多人來說很重要的嗎？”

艾晴搖搖頭：“這1秒鐘給你好了。留作紀念。”

楊洋拍拍艾晴：“那就說好了，這1秒鐘，我隨時行駛權利，沒得反抗。”

艾晴點了點頭：“諒你1秒鐘也干不出什么幺蛾子出來。”

“看來你很自信啊！”楊洋突然覺得艾晴也不是那種做什么都期期艾艾的人，也和她一樣的殺伐果敢。

“嗯！我是美麗而自信。楊洋你是自信而美麗。”

“謝謝表揚！哎，打住！憑什么你是美麗而自信而我是自信而美麗？”

“大家都自信美麗嘛！分別不大。都有內涵。”

“對了，晴子，你公司不是說搞什么比稿嗎？有頭緒了嗎？”

“哎呀，洋子，你的話風轉這么快，我怎么回答你？”

“哎呀，怎么叫我洋子？”

“哎呀，你都叫我晴子了。”

“哎呀，我們倆突然就有了兩個日本名字。”

“哎呀，輪到我轉話風了。公司比稿有點跨界了。”

“跨界？什么意思？”

“居然去搞房地產園林設計了。”

“不算跨界吧？也是經營范圍之內的。只是要將園林設計里的一些元素給予靈魂而已，而不是像常規的市政園林設計那樣泯然眾人也。你的中山東路設計其實也是開始了跨界啊！平時的設計哪有這么多講究？！都是一拍腦袋就決定了的。你算幸運的了，剛做設計就遇上開明的甲方。”

“對啊！你說的也有道理，不然我的城市里主干道上種水稻會給人笑得體無完膚的。”

“所以嘛！不算跨界。也許是一個新的開始。你搞什么主題？”

“我搞了個四大名著，給老板批得千瘡百孔的。不過四大名著的元素也就是小半天就想出來的，所以他批我，我也沒敢怎么爭辯，我也想論證一下再砸他。”

“來來來，我們研究一下。”

“這么好？不煲劇了？”

“哎呀，我也想要有業績的。”

“你真是一條現實的狗！”

“好過你是虛幻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