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善和丫丫約會的地方,和其他的情侶無異,在本市范圍內,徜徉在電影院、咖啡廳、餐廳、山頂、公園。不過,兩人都在很有默契的節制著某種欲望的溢出,進行著類似柏拉圖式的戀愛。
尚善畢竟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楊洋這邊因為艾晴的原因一直讓他不愿意更進一步,在他看來這根本就不算是真正的戀愛。所以,楊洋一開始發飆到漸漸的沒有了什么消息,他也不覺得有什么損失,只是因為心里一直念著艾晴,所以偶爾也和楊洋聊上幾句,不好不壞的維持著一種若即若離的關系。
尚善在和楊洋維系著這種關系的同時,卻又和丫丫正式戀愛了幾個月,當然是在他以為楊洋不知曉的狀態下。是不是算腳踏兩只船,作為情場浪子的他根本就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在乎自己的感覺就好,你情我愿就好。
在父親面前,他是一個聞過即改的孩子。
在公司員工面前,他就是一個被老板培養中的而未來接班人形象。
在朋友面前,他依然是一個情場浪子,只是有漸漸收山之感;在楊洋面前,他是一個不是男朋友卻和男朋友沒什么分別的男朋友,雙方就只差肌膚之親的距離了。
在丫丫面前,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戀愛了很久卻依然中規中矩的男朋友,兩人的精神交流似乎重要過其他方面的交流。
對于尚善來說,戀愛就像吸食鴉片,意志堅定如鐵的時候,一如面對楊洋,深知第一次就是潘多拉的盒子被打開,一旦打開,艾晴的門窗就會被關上;意志薄弱的時候,則發現旁邊有一大堆的林則徐在盯著你。他小心翼翼的維系著2+1的關系,2就是楊洋和艾晴,1就是丫丫。
和丫丫在一起的這幾個月,鴻溝并非不可逾越,他也想過算了,等艾晴的來臨是在遙遙無期,丫丫和艾晴也頗有幾分神似,性格也文靜,不如就這樣吧!同時也可以順從了父親的意思。
于是,周五這天晚上他和丫丫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對丫丫婉轉的說:“明天周六和后天周日不如我們去海邊走走,散散心?”
丫丫很文靜,她聽了之后,問:“去海邊吃海鮮嗎?”這句話一出口,身為情場浪子的尚善就知道了沒戲了。他回答“是”,那就真的只是去吃海鮮了,對方可以說附近也有,不一定要去海邊,言下之意就是不好意思,我不去;他回答“不僅僅”,對方如果不愿意或者不太樂意的話,肯定會找很多理由不去的,比如說對海鮮過敏,比如這幾天不舒服,比如怕坐車太累之類的合理借口。
不愧為情場浪子,尚善笑笑說:“我計劃一天來回,其實也不遠?!边@個意思是不去就不去吧!這個建議被拒絕不會對我產生太大的影響。
丫丫心里其實還有人的,不是父母之命,她不會和其他男人有約會,哪怕是最沒有目的的吃飯,她習慣了一種場景,這種場景是尚善提供不了的,雖然尚善有香車寶馬,也有高樓廣廈,還有出入呼擁,但是她始終沒有太強烈的感覺,女人對男人的情感依賴,一旦定型,要再改過來,絕對是大破才有大立。有些人和事,總是忘不了的,就像你學會了騎自行車,即使很長一段時間不騎,也忘不了。
其實尚善何嘗不知道呢?只是他早就學會了在男女情感當中不問過去、不述將來、樂活當下的做法。
丫丫說:“周六日太多人去海邊了,我怕人多的地方。”這個理由算是合格。他正準備說些什么,丫丫似乎覺察到他的想法和判斷,接著說:“我想利用這個周六日,去圖書館占占座位,你有時間嗎?”
這一招實在很巧妙,化被動為主動。去圖書館,文化文化自己,大庭廣眾,沒有任何私密時間和空間讓你想入非非。
尚善愣了一下,不動聲色的說:“好??!我想想我多久沒去圖書館了??!應該有好幾年了,借書證都不知道放哪去了。”他的回應也是有節有理的。
只是私下兩個人心里都是同一種感受,這算是戀愛嗎?還是將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