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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藥

  • 九溪賦靈
  • 君艾i
  • 2097字
  • 2020-07-18 00:00:02

花銀瞳孔微動,似是勾起了什么回憶,嘴角漸漸有了弧度。“是啊,那里的星辰,確然是最美的。”

“早知你是個娛樂至死的人,卻沒想到你也會是個在愛情中浪漫至死的。”我不禁感嘆這些年錯過了太多精彩。

像是猜到了我心中所想一般,“嘆氣作甚?你又不是沒見過。”

我愣了愣,“我見過?這么說來,那女子我也是見過的了?”

他莞爾一笑,“見過又怎么樣,不全都忘了個干凈?”他搖頭嘆氣,“可惜嘍,握在手里的星星,你大抵也沒什么機會見第二次了。”

他這意思明擺著是在諷刺我,沒有什么男人會為我入銀河摘星辰。

老子也不需要。

且不說我本就不是個看重男女之情的人,縱然真的有這樣的愛情存在,大抵也不會落到我的頭上。即便落在了我的頭上,我也不是個會看重這些花里胡哨的人。

“兩個人若真心相愛,何需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

話這樣說著,我卻仍忍不住對那個姑娘生了幾分羨慕。

縱然我不大需要這些場面活,可若有一人竭盡全力將他認為最好的東西捧到我的面前,我也是會十分感動的。

花銀這樣的男子,天上地下怕是也找不出來幾個。

更為可惜的是,他這股子深情勁兒,以前我竟是分毫沒有看得出來。

錯過璞玉的惋惜油然而生。

這家伙有情有義的,可比他哥靠譜。

我無意間瞥過他的身體(真是無意的......),看到了他手臂上的不長的一道刀傷,大概是今日與臨雪的人又進行了正面交鋒。

我不止一次的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女子,能把一個只知自在玩樂的涂山君,變成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意圖顛倒一界的權謀者。

臨雪真也是夠倒霉的,怎的就惹了他心尖上的人。

想到這里我不由打了個哆嗦,好在招惹他們的不是我。說來也巧,我與花銀也算作對多年,花銀與人談情說愛的時候我竟然沒有搗亂?以我的性子,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事。

可惜我沒了那段時間的記憶,現下也不好直接去問這狐貍吧。

“冷了?”許是看見了我打的哆嗦,他問向我。“你這樣站著肯定要冷的,縮到水里不就好了。”

我不置可否,蹚著水坐下去,心中暗自腹誹,我哪里是冷得哆嗦,分明是后怕。

溫熱的泉水浸入,身上瞬間暖和了不少。“換洗的衣服扔在池邊了,你要是泡夠了就早點出去,我這身子板現在經不起夜里冷風吹,你回去以后直接歇下吧,讓夕云把干衣服給我送來就行。”

“我若是還沒泡夠呢?”

“你知道人間有一個形容叫‘禿嚕皮’嗎?”

......他不語。

“那你知道有個詞叫‘默默叨叨’嗎?”

......

我接著又問,“你知道還有個詞叫‘坑呲癟肚’嗎”

......

我還想繼續說下去,再一開口時,他整個人已經閃現在我的面前,我下意識地往后一躲,正巧撞在池中的石柱上,我一個躲身又撞回了他的懷里。這下在石柱和他之間甚是難為,夾縫中生存連呼吸都逐漸困難。

“你有病吧!那邊那么大地方你來跟我擠什么?”我罵他。

“真是不得安生。”

他掏了掏耳朵,徑直上岸。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便上岸把干衣服扔在了我的頭上。那力道角度都剛剛好,衣服恰好疊落在我的頭上,除了那半邊不聽使喚的腰帶沾了水以為,其余部分都完好無損。

“穿上吧。跟一個病人搶衣服,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身體不行呢。”

再抬眸間,他已經把染血的舊衣物穿在了身上。

“本也是你拉我下水的,老娘還沒讓你賠我衣服呢,你這語氣倒好像是我承了你的情。”

“你這人的關注點怎么老是奇奇怪怪的?”

“你一個大男人怎么老是磨磨唧唧陰陽怪氣的!”

“我也沒見你幾時有過女人的樣子啊!”

......

若不是怕唯一的一套干凈衣服也被弄濕,我一定把他摁在水里活活淹死他。

世人皆說涂山狐族最擅說美言,擅籠絡人心......瞅瞅花銀和花郁,可見傳言不可當真。

這兩兄弟,一個賽一個的招人煩。

尤其是這張嘴。

沒開口時還可當尤物觀賞,一開口就是坨屎,臭出你八百里。

我跟花銀回去的時候,夕云正在我屋門口等著。見我與花銀一同回來,才放心去歇息。

“我帶你去你房里吧。”

“水里泡的太久,有些口渴,先去你房里喝口茶吧。”還沒等我表態,他就徑直走進了屋內。

我瞧了瞧夜色,深覺今日是無望睡個好覺了。

“成吧,那你先喝著,我去再拿一套衣裳給你。”

說來也奇怪,此前我叫夕云給他準備衣物時,夕云是直接從庫房取了出來,未曾問過花銀的尺碼,也未問過他的喜好。我回想起此前穿他衣裳的情形,比對著現在身上這身......暗橘的底色,白藍相間的花紋,恰符合他的喜好,這大小,也似與他的尺碼近似吻合......待我進入儲置衣物的庫房,看到那一摞大紅大黃的衣物時,心中又是一驚。

我向來只偏愛青綠色系,對紅黃少有涉足......

我從中取了一件紅色長衣,存著疑惑回了房。

我剛踏進房門,便見他擺弄著我的藥碗坐在那里若有所思。

“你在做什么?”

他用手捻了捻碗里的藥渣,“幻月草、蘆花瓔、尾荼、生椛......洛溪,你想做什么?”他將最后一句咬得極重,面無表情地直視著我。

“怎的突然這么嚴肅,不就是幾味藥嗎。你既叫的出名字,定然也知道它們的用處。”

“正因為我知道,才要問你。你這么做,是為什么?”

我心里滿是疑惑,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問什么。“病了就要治病,失憶了自然就要治腦子啊。我自己的記憶,我想找回來而已,你這是怎么了?”

他將碗放在一旁,起身走到我的面前,“我記得,初月并未讓你服過這幾味藥。你的身體一向由初月打理,你是個惜命之人,醫藥上的事,雖偶爾也有對醫囑不遵之處,但大多也是對初月的話言聽計從的。你今次擅作主張,是對初月有疑,還是有什么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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