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關押天牢
- 無涯深歌
- 田心羽
- 3226字
- 2019-11-16 13:16:01
梁帝聽聞皇后所言,神情已是嚴肅,他對皇后說到:“皇后,將你手中的木偶拿到朕這里來,朕要親自看看。”梁帝說這話時,語氣很重。
皇后捏著手里的木偶,緊了緊,又再次瞥了一眼,確認無虞后,將木偶小心翼翼地呈到梁帝眼前,梁帝快速拿過木偶,將木偶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端詳了一番,這木偶做的精巧,神色五官多看幾眼倒是真的與榮王有七八分相像,梁帝將木偶翻過,木偶背后確有榮王蕭宇盛的生辰八字。
皇后,眾位嬪妃和皇子們此刻都將目光偷偷投向梁帝,梁帝臉色很不好看,梁帝將木偶仔細看過后,將木偶遞到內侍手中。“榮王,此木偶與你有關,你有什么要說的?”梁帝看向榮王,將榮王叫出。
榮王蕭宇盛從剛才起就一直盯著皇后,皇后今日神情淡定,無論是祭祀祈福,或是責罰淑妃,還是應答梁帝,皇后的一言一行都從容不迫。
“榮王,有什么要對朕說的嗎?”梁帝見蕭宇盛遲遲未出來應答,再次加重了語氣,語氣中情緒已是很不悅。
榮王將目光收回,毫不慌張地站出,對著梁帝道:“啟稟父皇,此事不是兒臣所為,兒臣從未來過東宮,又怎會將這木偶放置于此呢?”
衛王見榮王辯白,他豈會這么容易就讓榮王自辯,他連忙站出來說到:“皇兄,此言差矣!”
榮王瞧見衛王今日這般主動為難于他,他對上衛王,榮王心里明白今日衛王定是來者不善。榮王問向衛王:“衛王,你這是何意?”
衛王對著榮王笑了笑,“皇兄,這種事兒你自己應該心里有數啊!”
梁帝聽聞衛王的話頗有深意,他對著衛王道:“衛王,你對榮王說的這些話究竟是何意?你倒是也和朕講講!”
衛王嘴角上揚,他早就猜到梁帝一定會追問,早早就備好了應答之話:“啟稟父皇,皇兄剛才說自己雖未親自到過東宮,但是他身邊的親近之人卻不是不可能到東宮的啊?”
榮王知衛王從小就處處爭鋒于他,但今日之事涉及巫蠱,若是罪名坐實,不僅是他,連同整個榮王府和榮王府背后的親族都要受誅,此事他不可能任由衛王誣陷。
“衛王,說話可要說明白,你說的本王身邊的親近之人,指的是誰?今日之事非同小可,本王受人誣陷,你可不要再隨意誣陷他人。”榮王語氣嚴肅,處處透露身為皇長子的威嚴,衛王一下被榮王的氣勢所懾,一時間心里竟有點發憷。
衛王看向皇后的方向,皇后的眼神里好像有肅目的殺氣,她用眼神警告著衛王:“如今事已至此,再無退路,若是猶豫和害怕,死的就是我們。”
衛王立刻收起剛剛片刻的猶豫和害怕,他定了定神,繼續說到:“皇兄,我既然敢說,就一定能讓你知道那個人是誰。”
梁帝見榮王和衛王口舌之爭不下,他開口到:“衛王,你剛才說榮王指使身邊親近之人放置了這不干凈的東西,是嗎?”
衛王答:“是,父皇。”
梁帝奇怪,也深有疑心,若是衛王要陷害榮王,那心思也是有的。梁帝:“那你告訴父皇,你是如何得知的?衛王,宮中行巫蠱已是死罪,若是再誣陷皇子,更是罪上加罪,你可知道?”
衛王知曉這是梁帝的警告,警告他謹言慎行,但是他為了今日,已經等待多年,何況皇后還一直盯著他,他已不可能松口:“父皇,兒臣知道,兒子也是剛才才確定的,今日清晨我跟隨母后去祭祀臺祈福,母后未彰顯皇室祈福的誠意,便下令讓近侍不得靠近祭祀臺,兒臣的近侍便留在祭祀臺外。當時不僅兒臣的近侍在外,皇兄的近侍顧璇也在那兒,顧璇今日鬼祟,站在祭祀臺外沒多久就不見了,兒臣的近侍覺得奇怪,便跟著顧璇,他親眼看著顧璇進過東宮。”
衛王口中的顧璇是榮王近侍,他從小跟隨榮王,是榮王最信任的人。當衛王直指顧璇時,榮王吃驚不已。
“顧璇?榮王,顧璇可是你的近侍?”梁帝問向榮王,榮王此刻已有了不好的預感,衛王能輕易指出顧璇,想必應當是下足了功夫,可是顧璇伴隨自己多年,怎么會被衛王所用?
“榮王?”梁帝見榮王再次不語,繼續問向他。
榮王:“啟稟父皇,顧璇確是兒臣的近侍。”
“即是你的近侍,又被衛王瞧見進入過東宮,宣他過來,當面對峙,也好聽聽他的說辭。”梁帝命人立刻帶來顧璇。
顧璇跪倒在地,榮王看著顧璇,但顧璇卻未敢抬頭見他一面。梁帝見顧璇唯唯諾諾,語氣冷冽地問到:“你就是顧璇?”
顧璇:“是,奴是顧璇。”
梁帝:“那今日你可曾來過這東宮?”
顧璇跪在地上聽聞“東宮”二字,開始瑟瑟發抖,說話也斷斷續續,手里也直冒著汗:“啟稟。。。啟稟陛下。。。奴。。。奴今日。。。未。。。未來過。。。東宮。”
衛王:“既未來過東宮,為何說話這般緊張,我看你是做賊心虛吧!”衛王看到顧璇這狼狽之相,一股子嫌棄。
顧璇:“衛王殿下,奴。。。沒有。。。沒有進過東宮。”
“胡說,本王的近侍今日就跟在你身后,見你鬼祟,才發現這么大的秘密,要不要讓本王找來與你看看啊!”衛王握有人證,自然信心十足,他趾高氣揚地對著顧璇呵斥著。
顧璇被衛王逼迫,他也絲毫不敢向榮王求助,今日之事,在多年前就已經開始謀劃,他注定是奪嫡之爭的犧牲品。
皇后在一旁見顧璇這般,衛王已是占盡上風:“榮王,瞧瞧你的近侍,如今這般可疑,你還是從實招了吧!”
顧璇還在發抖,榮王未理會皇后,他走進顧璇身邊,輕聲問到:“顧璇,今日到底發生了什么?本王與你從小一起長大,你這是怎么了?”榮王的話一如往常一般輕聲和悅,顧璇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心中難受之感襲來。
梁帝見顧璇還未從實招來,皇后與衛王又那般確認此事與榮王相關,梁帝對顧璇已經失去耐心:“今日之事,你這奴才不說清楚,必是死罪。”
梁帝的疑心在這似真似假的局面里漸漸升起,他愿意相信榮王干不出這大逆不道之事,但是也疑心榮王是否會有取而代之的野心。梁帝身為人父和君王,這兩種身份一向都是矛盾的。
衛王見梁帝煩躁,他“威脅”到顧璇:“顧璇,父皇都發話了,大梁天子在此,豈容你欺騙。”
顧璇如今心如死灰,有些事他不得不做,有些人他注定要對不住,他在心里默念著:“榮王,奴這輩子最對不住的就是你了,對不住了。”顧璇將握緊的雙拳松開,對著地上向梁帝死死扣了三個響頭:“陛下,奴確實去過東宮,東宮里的東西是奴之前放進去的,今日前去就是為了取出,奴害怕人偶之事被今日祭祀的大師算出。”
衛王聽見顧璇承認去過東宮,他心里懸著的大石終于落下,他現在巴不得顧璇繼續將后面的“故事”說完:“你一個奴才怎會干出這樣的事兒,是誰在指使你?”
顧璇心里的這個名字他曾經在黑夜里念叨過很多遍,但真正說出要說出口時,他竟也有了猶豫。衛王:“你這該死的奴才,到現在還在想包庇那個背后的人嗎?你已是死罪,難道還要連累你的家人?”
家人一直是顧璇的牽掛,顧璇受制于人,他本就是棋子,不該有感情的,可是榮王對他的好,讓他動了惻隱之心,可衛王將他家人的性命拿住,他真的沒有選擇,他只好閉上眼答到:“是。。。是榮王指使的。”
顧璇的“坦白之詞”,都在皇后和衛王的意料之中,唯有榮王面無表情,他怎么都沒想到顧璇會是皇后安插在他身邊的人,而且一待就是數年,他對顧璇可是幼時成長的患難之情,如今被這三言兩語弄得蕩然無存。
梁帝聽到顧璇的坦白,他并沒有皇后預料那般大怒,而是平靜之極:“顧璇,如此你就是指正榮王是主謀了?”
顧璇指著榮王說到:“是,那人偶是榮王專程請來了道術高深的大師,專門詢問而制的,是最惡毒的巫蠱,皇上要是不信,可以問問祭祀大師?”
梁帝傳喚來祭祀大師,祭祀大師拿過人偶,雙手顫抖,立刻回稟梁帝:“陛下,這。。。這人偶是大兇之偶,上面人偶所穿之服乃是繡著咒怨的陰符,若是長期被詛咒,詛咒之人只有短短幾年的陽數。”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梁帝聽完祭祀大師的查看結果,祭祀大師很是識趣,他退下時,只是故意看了皇后一眼,如今的皇后一副滿目勝券在握的樣子。
“榮王,你可還有要說的?”梁帝聽完剛才祭祀大師的話,依舊很平靜地問向榮王,梁帝的冷靜,讓誰都無法看穿此刻梁帝的心思。
榮王知曉現在的處境,顧璇是自己的近侍,如今“證據確鑿”,他辯無可辯,她只能想到如今唯一自救的辦法就是命大理寺徹查此案,這樣才有機會還他清白,而且是唯一的機會:“啟稟父皇,兒臣現在無話可說,但兒臣確沒有做過,此事請父皇派大理寺嚴查此案,兒臣的確沒有做過,兒臣是被冤枉的。”
“也好,此事事關重大,那就先把榮王扣押天牢,等待大理寺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