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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官府眼皮子底下敢打劫

  • 腦界傳奇
  • 腦界流
  • 4287字
  • 2019-11-14 19:24:49

“裁縫長短不能定,自持刀尺向姑前。”——張籍《舞曲歌辭?白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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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山賊錯愕的眼神中,兩個山賊娃子囂張而去。

狗頭軍師和李鬼嘀咕了幾句,然后向宋小江建議,派個人偷偷地跟著他倆,看這兩個小子到底要鬧什么鬼?

宋小江自然是同意的,對于諸葛浪忽然表現出來的異常,他這個山大王自然也是疑慮重重。

蒼茫的山野被熾熱的陽光覆蓋,群山間蔥綠的地表在蒸騰的水汽中朦朧而飄渺。

山路被驕陽烤得蒸起一股石頭所特有的石腥味,讓空氣顯得厚重而粘稠。

漫長而險峻的山路上,走來兩個少年,都是一身光鮮亮麗的綢緞,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少爺。

但不同的是,其中一個少年,腦袋大,脖子細,長相滑稽,形如癆病鬼,衣著裁剪得體,做工考究,腳上踩著鎦金絲卷邊吞頭竹青鞋,與一身衣物搭配合理。

而另一個少年則不然,簡單的幾塊布料拼接的袍子,和乞丐服差不多了,明顯和他身邊的那個少年的服裝無法同日而語。

況且,這個少年腳上穿的還是草鞋,雖然里邊縛了葛藤的葛絲,柔韌且耐磨,但是哪里能和綢緞相配?

但這少年卻有著大腦袋小細眼少年所不具備的先天優勢,他強壯、高大、英俊、瀟灑,所以,這種先天的美,能讓他哪怕穿再破的乞丐衣服,也玉樹臨風,羨煞路人。

更為奇特的是,這英俊少年鼻梁上架了兩個奇怪的黑乎乎的東西,讓人離遠一看,以為是走來一個沒眼珠的黑窟窿瞎子。

自不必說,這兩個少年正是那仁義山的兩個小山賊,諸葛浪和周澤橋。

兩個少年都熱得順臉淌汗,但諸葛浪仍是不減他俊美的風姿,但相比之下,周澤橋則不一樣了,萎靡、困頓,愁眉苦臉。

“瞧你那德性,能成個什么大事?天氣熱點就受不了了?”

諸葛浪有些氣悶,挖苦這個嘴皮子溜到飛起,做事卻撲到鍋底的貨。

“你妹的!人和人能比嗎?你那大體格子,我這小身板,哪能比較?”

聽他這么一挖苦,周澤橋更沒好心情了。

“大熱的天兒,你不好好在山寨里避暑,非要來城里鬧騰,你鬧騰就鬧騰吧,還非要拉上我干嗎?”

周澤橋感覺自己就是煎鍋里的一條咸魚,都要煳了。

“沒個出息,力氣活都是我在干,哪有跟班的兩手空空,讓老板出苦力的?你還好意思說你是我的助理、形象設計師?”

扛著一捆絲綢,腰挎葫蘆的諸葛浪,心里有些不滿,這上百里的路程,身邊這小子不僅一點也指望不上,還凈是懶驢上磨屎尿多的事兒來煩他。

周澤橋連斗嘴的心思都沒有了,如同在夢游一般,艱難前行。

“熱死了…有頭驢騎也行啊,要累死我嗎?老天爺呀,別烤了,你看我這小身板,沒骨沒肉也沒腦,不配給你做燒烤。”

周澤橋仰頭和老天爺叫板。

“以后別說是我的軍師,都給我丟份兒!你連寨主的狗頭軍師都不如,沒個智慧。一頂草環帽就能解決的事,這都想不到?”

諸葛浪雖然不忘打擊周澤橋,但利用路邊的荒草、野花,三下五除二就編出的草帽,卻編得又大又漂亮,上邊點綴著五色斑斕的野花看起來就美,戴在頭上后,也立刻涼爽起來。

周澤橋立刻心情大好,扯著脖子開嚎。

于是蒼茫的群山間開始回蕩著周澤橋那公鴨嗓所特有的歌聲:

“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我有一頂綠帽子讓我美唧唧…”

臥龍城。

當在野外露宿了一夜的諸葛浪和周澤橋終于看到前方的天際,有一座雄城趴伏于地,如一個沉睡千年的盤龍踞伏在這蒼茫的大地上時,全都被這雄偉、壯闊的雄城所震憾。

這如同千古巨獸般的雄城,給他倆帶來了巨大的壓迫感和肅穆感。

讓看到目的地后內心歡喜的二人,輕易不敢興起插科打諢的心思。

城門口把守著官兵,對來往行人進行著盤查。

由于久無戰事,天下太平,這種盤查已經只是一種象征性的了。

見前面形形色色的人都輕易地進城、出城,沒有什么插曲,這兩個山賊娃子懸著的心,總算安定一些。

不出所料,輪到對他二人檢查時,那幾個慵懶的兵老爺或許每天面對無數過往的行人,當然是見多識廣,雖然諸葛浪的造型怪異,頂著兩個“瞎眼窟窿”,但仍是沒引起這幾個兵老爺的注意,人家根本就沒拿正眼瞧他倆一眼。

也就是例行公事地在他們身上拍了幾下,裝模作樣地像是在檢查身上是否攜帶違禁品或管制刀具等武器,便興趣缺缺地放行了,遠沒有對過往的大姑娘小媳婦搜身時來的“認真”。

“我的媽呀,嚇死我了。”

待進到城內,繞過人山人海的熱鬧集市,轉到一條相對僻靜的街巷后,周澤橋長出了一口氣。

“瞧你那德性!”

諸葛浪鄙視地扶了一下他的“鏡框”。

“擦!你有沒有搞錯?我們是匪,人家是兵,別說是咱們,秀才遇見兵,還有理說不清呢。這剛才的架勢,差點沒把我嚇尿了褲子。”

周澤橋滿頭滿臉的汗,也不知是熱的還是嚇的。

“怕個毛?走,哥哥我帶你做衣服去。”

說完,諸葛浪大搖大擺地扛著那捆綢緞向著街巷內走去。

二人進了一間裁縫鋪,諸葛浪向老板說明了需求,然后用鋪里的剪刀從綢緞捆上剪下兩大塊面料,聲明沒錢,說要以剩下的綢緞捆代替銀錢,周澤橋覺得有些虧,諸葛浪大手一揮,滿不在乎。

老板欣然同意。

諸葛浪把剪下來的兩大卷夾在腋下,然后把剩下的那一捆,全扔給了裁縫鋪老板。

“剛才已經說過了,再做七套我這樣的褂子,剩下的就全是你的了。”

把這裁縫鋪的老板樂得,連忙點頭哈腰地向外送客,即便把這兩個愣頭青一直送到城外的亂葬崗上去,都表達不了他內心的喜悅。

諸葛浪告訴老板晚上來取貨,便帶著周澤橋到酒鋪沽酒。

店小二給沽滿了一壺烈酒,當諸葛浪把一卷綢緞扔在柜臺上,把剛才在裁縫鋪說的話又復述了一遍時,小二和老板樂得合不攏嘴。

“哎呀你個小阿浪,這把你風光的,美壞了!咱倆接下來還去哪?”

這兩次威風凜凜的交易讓周澤橋分外眼紅,連忙問諸葛浪下步的行動計劃。

“沒有了,找個地方歇息一會兒,就等著衣服做完來取就是了。”

諸葛浪一攤手。

“無知!沒文化,真可怕!”

周澤橋痛心疾首地對諸葛浪進行批判。

“我怎么了?”

諸葛浪有些懵。

“俗話說:腳上沒鞋,窮半截。打敗你的不是天真,是無鞋!既然要做屌炸天的男人,光有新衣服卻沒雙好鞋怎么行?你看你那腳上是什么破玩意兒,和你的遠大志向相符嗎?”

周澤橋的批判不留情面。

“額,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好吧,如今咱也是有兩捆布的人了,有錢,就是任性,整!”

諸葛浪在青石板路上跺了跺腳,恨不得立即就把這雙破草鞋扔掉,換成嶄新的鞋子。

“這次由我來談交易,我也過把癮。”

周澤橋兩眼放光,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二人轉了幾條街,真的就找到一間專營鞋子的店鋪,巧的是,這間店鋪就在城內府衙斜對面,站在鞋子店看對面府衙門口的兩尊大石獅子,連爪子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伙計,給我們挑八雙鞋。好鞋!”

店里暫時沒有別的客人,周澤橋進店后就開始大呼小叫的,看來他已經完全進入了角色,在說明來意后,還不忘著重強調一下。

店伙計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一身青灰色的大褂,頭發油光可鑒,面色白凈,眼神狡黠,一看就是招呼生意非常精明的主。

這個伙計熱情地接待二位來賓。

“二位客官,您二位看這一款,嘿,這款可是絕品,踩在腳下,就感覺這腳底下生風,商家給出的宣傳語是:‘飛一般的感受’!”

“還有這一款,‘不走尋常路,因為你很隔路’,穿上這鞋,保證讓你個性強到離譜。”

“把這幾雙全包上,然后他拎著的那綢緞就是你的了,頂錢。”

周澤橋被體貼的服務介紹搞得飄飄然,油然而生客官高高在上的尊崇感覺,然后學著諸葛浪大手一揮。

“沒錢?沒錢來裝個毛線?”

周澤橋還要繼續尋找尊崇的感覺,就見這伙計立馬變了臉色。

“臥槽,無情!”

周澤橋還沒有完全從角色中走出來,就受到了無情打擊,有些懵逼。

“萬水千山總是情,沒錢貨頂咋不行?”

周澤橋一見這架勢,心里就有些發虛。

“人間哪有真情在?現金賺錢來的快!”

伙計毫不留情面,而且從剛才的卑躬屈膝、笑臉相迎,立刻變成了橫眉冷對、鄙視挖苦。

“窮鬼!連雙好鞋都穿不行,還來這裝老爺?哼!”

伙計嫌棄地收回那幾雙鞋,末了,還不忘盯了一眼諸葛浪的鞋,譏諷地甩出來一句刺耳的話。

“臥槽,好殘忍!”

周澤橋做愁眉苦臉狀。

“來,給你看樣東西。”

諸葛浪對這伙計的冷嘲熱諷根本沒反應出來任何憤怒和羞恥,而是向伙計傾著身子,微笑著,神秘兮兮地不停向伙計暗示。

這伙計緊皺眉頭,有些疑惑把脖子伸過來,眼睛盯向諸葛浪抓在手里的那卷綢緞。

這時,只見這鞋店內刀光一閃,一道雪亮的刀光自綢緞內飛出,直接落在了伙計的脖子上。

伙計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脖子上涼颼颼地,那感覺奇癢,奇寒,奇怪。

待這伙計低下頭,終于看清自己的脖子上已經架上了一把刀時,立刻像渾身抽掉了骨頭,“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咯咯咯…”

伙計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有牙齒打顫的聲從他嘴里發出來。

“喲,這是在干嗎?你們店還有這特色服務?也是蠻拼的。”

諸葛浪仍是迷人的微笑,好像這世間根本不存在這樣一把刀,又好像這把刀根本不是握在他的手里。

這伙計仍是說不出話來,卻讓諸葛浪和周澤橋聞到了一股尿騷的味道,低頭一看,跪著的伙計腿前的地面,已經濕了一大泡。

諸葛浪立刻就興致缺缺,沒了再玩下去的欲望。

不過他想到一事,便要把刀把交到周澤橋的手里,不過周澤橋的手已經開始哆嗦個不停。

我擦!諸葛浪這小子是不是瘋了?周澤橋嚇得膽都要破了。

官府就在鞋鋪對面,他居然就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府衙門前行兇搶劫,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諸葛浪可不管周澤橋怎么想,怎么害怕,他將那如燙手的山芋一般的刀把塞到周澤橋的手里,將店鋪的門關上,在里面用門閂在里面將門插上,然后向樓上走去。

不一會兒,諸葛浪又回到伙計面前,向周澤橋使了個眼色,周澤橋心領神會,急忙把刀藏進綢緞卷內。

“你叫趙信,家住泥瓶巷,家里有一個祖母…綠的扳指,媳婦剛生了二胎,對吧?”

諸葛浪仍是微笑著,就像和老朋友嘮家常。

但那伙計聞聽后,面上露出更加恐懼的表情,身體已經開始篩糠。

“行了,起來吧,我相信,你應該說什么,不應該說什么,自己心里肯定很清楚。”

聽了諸葛浪這句話,伙計頭點得如同雞啄米。

“嘿,小子,告訴你,知道我叫什么不?”

周澤橋忽然夸張地在臉上表現出猙獰的表情,卻有些滑稽。

鞋店伙計哭喪著臉,連連搖頭。

“你小爺爺我叫周澤橋,人送綽號‘走著瞧’,你敢亂放炮,你小爺爺我就讓你走著瞧!”

周澤橋對先前伙計的不屑和鄙視耿耿于懷,必須得找回場子來。

背了一包袱鞋從鞋店里出來的周澤橋非常疑惑,他想不明白諸葛浪通過什么方法,能上一次樓就搞清楚了這個店伙計的家庭情況,讓他即便在府衙門前也不敢報官。

“樓上有什么?”

在向裁縫鋪走的路上,周澤橋終于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

“正在打瞌睡的老板娘。”

諸葛浪滿不在乎地在前面邊走邊欣賞這巨大雄城里的風光。

“咋?你乘人之危了?”

“少放屁,那是你的專利。”

“擦!你運氣真好,要是碰到里邊是一個虎背熊腰的老板,你就麻煩了。”

周澤橋又開始羨慕諸葛浪的運氣了,通過剛才三家店鋪里經歷的對比,他就覺得諸葛浪比自己幸運。

諸葛浪無所謂地一笑,直向裁縫鋪而來。

回裁縫鋪取回定制的新衣服,二人便背著包袱,急匆匆地向城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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