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開‘心門’
- 我不是反派角色
- 漆黑zzz
- 5628字
- 2019-11-12 17:47:00
人帶回來了,跟自己產生了不清不楚關系的青鳥。
她有些無所適從。
張良平其實也是如此,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處理,當然他偽裝的很好,在旁人看來還是很冷靜的。
自己居住的院子。
項鷹已經離開。
天色已經不早了。
“準備一下晚餐讓人送過來。”張良平對綠裳吩咐道。
綠裳回應,“好的,少爺。”
張良平點頭,向前推開了自己房間的房門。
青鳥跟了進來。
“坐。”張良平給出手勢,自己解了外衣,把腰間帶鞘長劍卸下扔到一旁,在熟悉的地方,房間內的那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青鳥觀察房間的布置,站在桌前,雙手放在身前,一副拘謹的模樣。
張良平拿起旁邊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飲了兩杯放下,“口渴嗎?”他問。
青鳥搖了搖頭。
張良平“哦”了聲,又給自己倒了杯茶,不過沒有飲用,而是看著她。
被自己取名青鳥的她,小臉、小嘴巴,張良平這番仔細的打量,漂亮不是一般的漂亮,是那種...那種你說不出來的美,就像是初春的嫩芽,尖尖角的荷葉帶給人的那種的清新。
青鳥還是不安的,也是理所當然,畢竟換做一個普通人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也有壓力跟不適應更何況是有一段特殊背景的她。
張良平也不多話。
飯菜上來了。
張良平挪到餐桌前,挽了袖口,看了青鳥一眼,道:“別客氣,坐下吃飯。”
青鳥看著桌面上的飯菜又瞅了張良平,道了句,“謝謝公子。”沒有拒絕。
吃飯的過程是沉默的。
飯后,張良平讓撤掉了餐具剩飯。
房間內兩人,張良平跟改名叫‘青鳥’的姑娘。
那么現在就有一個問題。
“公子打算怎么處置我?”一段沉默之后,青鳥低聲問。
聽青鳥這番問話張良平就很奇怪,畢竟,處置從何談起?
“婢女,侍女,公子想讓我做什么?”青鳥的聲音很平淡,然而正是這種平淡才更讓人心痛,因為她自己沒有選擇權。
張良平明白了,也是有些為難。各種原因,其中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她跟自己發生過了關系。那么,怎么安置她呢?
青鳥,她是跟自己有關系,像是之前所說,正是由于這一點,讓張良平跟這個世界產生了關聯,就像是風箏的線,但這條線并不堅固,至少目前來說,青鳥的存在對于她最大的意義就是跟自己有了關系。
張良平撓頭,實話實說道:“我不知道。”
青鳥有些意外的抬起頭來看著張良平。
張良平道:“在感情上,我不知道應該怎么對待你不過,既然我們都發生了關系,那么你就是我的人了,至于你做什么,就看你想做什么,只要不犯我的忌諱就行,背叛之類的。”
青鳥愣了,至于現在她是什么心思,讓人難以猜測。
“那,我會陪在公子身邊的,只要公子不嫌棄,青鳥會服侍好公子的。”
服侍嗎?
張良平點頭。
時間已晚,對于張良平來說習慣了一個人,突然多了一個人總有些不適應。
他不習慣被人服侍,就像是之前就拒絕了綠裳。
現在多了一個人,青鳥,張良平雖不習慣被人服侍,但也不好拒絕。
房間內蠟燭搖曳。
張良平沒有挪動身子,依舊是坐在椅子上,看著青鳥忙碌。
有些安靜,卻也祥和。
青鳥擦拭桌子,清潔了房間內的擺設,還鋪好了床鋪。
手腳勤快,從原來曲藝青閣的藝人到現在做一個服侍人的侍女似乎并沒有什么不適應。
在這個過程中,張良平只是看著,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說,如何做。
青鳥說過會好好服侍他的。
門旁有桶熱水,青鳥過去,舀了熱水倒進木盆中,把干凈的毛巾搭上木盆邊緣端了過來。
“公子。”她叫了聲。
“嗯。”
青鳥蹲下身來。
令張良平很意外的事情,放下木盆,青鳥抬起他的一只腳替他脫了鞋襪,另一只腳也脫了,雙腳被放進熱水中。
溫熱的水,她輕輕的擦拭著自己的雙腳。
張良平在這一刻有些失神,而后低頭看著面前的青鳥,看到了她鼻尖上的汗珠,耳鬢的散發還有有些紅潤的臉龐。
青鳥用毛巾給他擦干了雙腳的水漬,端著木盆走向門旁。
赤著腳的張良平就那么靜靜的看著她的背影,柔弱的背影。而后,他明白了。
從沒有人為他做過這樣的事情,盡管看上去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就是這個小事卻讓他感受并認知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以前從沒有人為他做過的這樣的事情,現在有了這么一個人,這個人就在這個世界上,就在面前。
在第二世界,他殺妖、魔、鬼、怪,這是他的嗜好,那些怪物越兇殘,他出手就越狠,心中的成就感就越高,這是一面。另一面呢,他始終是一個人,而且很年輕,已經習慣了孤獨,就像殺手一樣,然,越孤獨的人越是向往溫暖,但,那個世界沒有,而在這個世界,現在,卻有一個女子愿意為自己做這樣的事情,這讓他心難以平靜,那種情感難以平復。
這是現實的世界,真實的世界。
青鳥回來了。
張良平看著他,臉上一如既往的冷靜,道:“睡吧。”
站在床邊的青鳥就看著他。
張良平躺在了床上閉著眼睛,道:“放心,我不會勉強你,就只是休息。”
有一段時間的靜默,而后腳步挪動的聲音,吹熄了蠟燭,床鋪的下壓,人就躺在身旁。
張良平沒有任何異動,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早晨。
張良平醒來,起身,感覺到了什么側頭看過去。
站在床沿的青鳥拉上了衣裳,系著那翠色衣裙的系帶,側轉身看到了半起身的張良平,她低頭道:“公子醒了。”
“嗯。”張良平應了聲。
此時無聲。
青鳥給張良平換上了衣裳,在面前系著衣帶。又端了熱水,以及洗漱用具放在梳洗架上。
青鳥為他梳洗,挽了頭發插了簪子。
之后,張良平張開雙臂,青鳥給他穿了外衣。
看著面前人兒,張良平目光如水般平靜,而深處卻又有波蕩,“我說過,你是我的人。”張良平開口。
青鳥抬頭,表情有些迷茫。
“沒什么,只希望你不要太緊張。”張良平給出掩飾性的解釋。
這般,推開門。
綠裳在外面,見出門的張良平還有青鳥,她叫了聲“少爺”側眼偷偷的打量。
張良平抬頭看著已有蔚藍色的天空,呼吸,清新的空氣,清新的‘味道’。
“公子要佩劍嗎?”青鳥問。
張良平點頭。
青鳥進房把那帶鞘的長劍捧了出來。
張良平側身,側低頭看著青鳥把帶鞘長劍給自己佩戴在腰間。
清新的空氣。張良平再去感受,臉上浮現笑容來,感覺神清氣爽。
這世界不再虛幻,因為有了溫暖。
在張氏家族內散步,張良平腳步平緩,用平靜的語氣給青鳥介紹每個地方。
“休息一會吧!”
在跟廊道接壤靠池塘的亭子里休息。
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看著池塘荷葉蓮花,水波蕩漾,看向青鳥問道:“感覺怎么樣?”
青鳥很不適應,因為旁人看過來的眼神。
說過張氏家族中丫鬟下人有二百多,還是挺多的,所以一路上就遇到多次,他們用飽含敬畏,恐懼的眼神看張良平,同時也去打量這莫名出現在張良平身邊的女人青鳥,張良平不在意這些,而青鳥難以忽視,所以,在這種被注視下就有些不安。
“我,我不知道。”青鳥回答。
“也對,畢竟對你來說這是一個陌生的環境,不過習慣就好。”張良平道。
習慣就好嗎?
“等會綠裳找人做幾件衣裳給青鳥換上。”張良平向綠裳吩咐道。
“知道了少爺。”
看著池塘荷葉。
張良平又側頭對青鳥說了這么一句,“你只需要負責照顧我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必多心,也不必在意。”
青鳥遲疑,后應聲道:“知道了,公子。”
“那就回去吧。”
青鳥不習慣這種生活,原因是對于環境還沒有適應,這是需要解決的。
張良平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后做了一個決定。
“公,公子。”青鳥略顯不安。
里面跟肌膚只隔了層小衣,這樣的話會比較舒適。
張良平給她換了皮甲,從后面束緊系上穿梭的牛皮帶子,完后退后一步,道:“轉過身來。”
青鳥拘謹的轉過身。
青色的衣褲皮甲,束上的長發。
張良平看著,側頭道:“拿過來。”
綠裳遞過來女冠,張良平又親自動手給她帶上并系好繩結,再退后看著。有些像女官的形象,假若不是胸口的微微隆起那就是令人難以辨別的中性,比奶油小生更小生。
“公子,您這是......。”
張良平道:“陪我去狩獵。”
“狩獵?”
“對。”張良平仍看著面前的青鳥,愈發滿意了,道:“行了,走吧。”
青鳥在略有不安的心緒下跟隨著張良平來到了別院,張良平吹了個口哨。
一頭猛獸沖了出來。
狗,大狗。
斑紋獵犬搖著尾巴站在面前,那龐大的體格,碩大的腦袋以及滿口猙獰的牙。
青鳥心生恐懼,退后兩步。
張良平回頭看了眼,道:“過來。”
青鳥猶猶豫豫的,在面對那斑紋獵犬的時候又不敢接近。
她對狗很是恐懼。
張良平自然是知道的,就道:“這是一條好狗。”
“好狗?”
“對人忠誠的狗才是好狗。”張良平笑著說,“你過來摸摸它的腦袋。”
青鳥還是不敢,不過看著張良平那平靜的眼神又不敢忤逆,于是就在提心吊膽中靠近,伸出顫抖的手靠近,慢慢的放在了斑紋獵犬的腦袋上。
這的確是一條好狗,它分辨的出來,這膽小的女人是自己主子的親近的人,那么自家主子親近的人也就是自己守護的對象,而且被撫摸的感覺也很舒服,說明她喜歡自己,于是斑紋獵犬尾巴搖的更歡了,突然的動作臥倒在地露出腹部。
“公,公子......。”
“它這個動作是對你信任,把你當作了家人。”
“是,是嗎?”
“來撓撓一下它的腹部。”張良平開口。
青鳥去做了。
張良平看著原本束手束腳的青鳥接受了斑紋獵犬,小臉上更是露出安心跟喜悅的笑容,他也很高興,也很欣慰,“果然是一條好狗。”就想著,讓它生幾條小狗,不過一般的獵犬也配不上它,“等,等老狗回來讓他再找一條,給這頭斑紋獵犬找個對象吧。”
外出狩獵。
張良平裝備了狩獵工具,長弓,滿是箭支的箭筒。
青鳥不會騎馬。
這個好解決。
綠裳把馬鞍搭上,張良平側身上馬并伸出手來道:“上來。”
青鳥遞過手來,被拉了上去。
握韁繩,攬住青鳥的腰肢,抖了下韁繩,馬匹踏動蹄子。
斑紋獵犬抖擻了精神,跟在一旁。
向著大門出發。
項鷹也來了。
“你跟綠裳一組吧,我們出發。”
項鷹點頭。
就這樣直出了大門。
策馬在平原上奔騰,放眼的綠色。
新鮮的事物。青鳥放眼看著,她也慢慢的敞開心扉。
“怎么樣?”張良平問。
青鳥低頭,柔柔弱弱的說了句,“屁,屁股痛。”
張良平也是開心的,他大笑,再次策了下韁繩,駿馬飛奔。
靠近西翠山。
張良平慢慢的停了下來,翻身下馬。
青鳥在馬上。
“下來吧。”張良平道,并伸出雙臂把青鳥接了下來。
下面呢?
張良平看向西翠山密林,他做的這個決定,狩獵的意義是什么?帶著青鳥,去山中狩獵,本意就是告訴她除自己外,任何事物都不可怕。
“少爺。”
項鷹跟綠裳也跟上了。
張良平回頭道:“你們先在這里等著,我進山。”
“不太安全。”項鷹道。
“放心,我有把握。”
項鷹是想到了之前張良平跟他的比試,也就明白了,當下點頭。
進山。
兩人,還有一條斑紋獵犬。
在山中尋找獵物,那些野獸。
許是有青鳥在身邊運氣足夠的好吧,很快就遇到了獵物,一頭野豬。
這頭野豬足夠的強壯,鋒利的獠牙,龐大具有很大壓迫力的體格,還有處于焦躁中的那種兇悍。
斑紋獵犬圍著野豬狂吠。
大野豬就在面前。
“公,公子。”青鳥緊張不安,見張良平還上前,就帶著這種緊張不安跟在他身后。
張良平回頭看了她一眼道:“很好。”
青鳥的注意力全放在野豬身上,她怕,怕野豬沖過來,畢竟她無法應對。
最壞的情況,這野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許是被斑紋獵犬騷擾的過了,就有些狂躁,當下竟然直接向張良平這邊沖了過來。
心臟都被人握緊了,那種壓迫令人呼吸困難虛汗直流。
“噌。”的聲,張良平拔出長劍,嘴角浮現猙獰的笑容,迎著沖撞過來的野豬舉起長劍,腦子異常的清醒,聚勢,“一線分光斬。”
兩道劍光,一條線,“嘶啦”聲,劍刃破野豬頭上皮肉,張良平身體帶動長劍側身,劍如游龍,又是一聲破錦聲,再看長劍貫穿了野豬的脖子,憑借著力量止住了野豬余力的沖鋒,僵持片刻野豬倒下。
張良平抽出長劍帶起的血水濺到了身上臉上,他抹了下臉上溫熱的血水,回頭對仍心有余悸處于惶恐中的青鳥說了這么一句,“看到了吧,野獸并不可怕,畢竟......。”長劍歸鞘,“再兇,也沒有你家公子,我兇。”
青鳥失神,身體支撐不住的臥坐在地上,抬頭愣愣的看著張良平,慢慢的,眼睛中有了光澤。
“好了,回去吧。”
出西翠山,見到了項鷹跟綠裳。
“少爺這是......。”
“殺了頭野豬。”張良平道。
項鷹點頭。
“好了,我們回府。”張良平道。
項鷹有些意外,畢竟剛出來沒多久。
而對于張良平來說,目的已經達到。
下午的時候,聽聞琉璃坊的人已經來過了。所以,母親知道了。
“媽,您來了。”張良平起身。
母親趙月河帶著兩侍女桃紅,柳紅進來。
“她就是......。”
張良平看了眼顯然已經意識到什么顯得不安的青鳥,回頭對母親道:“媽你先坐。”
母親趙月河坐下。
“她叫青鳥,我的新收的人。”
趙月河凝視著青鳥,而后上下打量,自有威嚴,這種打量讓青鳥很是不安,“模樣倒是挺好的。”母親給出這個評論。
這倒是出乎張良平的意料之外,道:“她是被兒子從琉璃坊帶來的,很可憐的姑娘。”
“哦~。”
張良平給青鳥示意。
“夫人好。”青鳥上前施禮。
“給我媽說說你的故事。”張良平道。
青鳥躊躇,而后低聲講述。
青鳥的故事,已經說過了,令人動容的故事。
趙月河聽著,聽她講完,見她不安的模樣,側頭對張良平道:“今天琉璃坊的人過來了,我已經解決了,就是聽說了這個過來來看看。”停頓了下,說,“這姑娘是很不錯。”
“當然。”張良平回應。
“這幾天我要外出一趟,所以你一個人在家......。”
“我明白,兒子會照顧好自己的。”
趙月河點頭道:“有什么事馬上通知媽,別一個人擔著。”
“我知道。”
“嗯,就這樣吧。”母親起身,停頓,而后轉身,面向張良平最后說了這么一句話,“悠著點,太多了,傷身。”
張良平驚愕。
見兒子驚愕的表情趙月河笑了,道:“兒子就認為你媽這么不通情達理的嗎?”
“不,不是。”
“行了,她是個好姑娘要好好對待人家。”
張良平忙點頭。
趙月河離開,其實關于自己兒子的事情,她自然是知曉的,包括他去了哪里,見了什么人。關于青鳥,她自然也做了一番了解,就像之前青鳥所說的故事,雖沒有調查清楚,但也摸了個大概的底子。
關于青鳥出身琉璃坊,這點或許張家家族人在意,但她并不在意,只要姑娘好還有自己兒子喜歡就行。
還有一些事趙月河沒跟自己的兒子說,因為沒有必要,琉璃坊的人是來了,不止這點麻煩,還有,說要要了青鳥的那人是張家的,正是張家那位張開正。趙月河親自找了他,并關了他的禁閉,“你是什么東西,也配和我兒子比。”她很看不慣那人的作風,當然換到自己兒子身上,兩碼事。
母親走了,果然符合她的性格雷厲風行。
“公子,夫人這是......。”青鳥問。
張良平回身,笑道:“我媽已經認可了,所以你只需知道,你是我的人就行了。”
青鳥發愣,而后低聲喊了聲,“公子。”
意料之外,張良平看著母親離開的院門,母親認可了這件事情,本來他還為這事煩惱呢,這就省卻了不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