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閃而過的，不止是時間。

小雅把一杯帶著溫度的咖啡遞了過去，老三一把搶了過來，他用有些顫抖的右手把杯子送到了嘴邊。

“他會喝嗎？”小雅在心里擔心起來，她把目光全都集中到了老三身上。

空氣中彌漫著咖啡和酒精混合一起的奇怪味道。

“我的呢？”正當老三快要喝到咖啡的時候，站在小雅對面的老五忽然大聲說道。

“就快好了”在角落里的雯雯也顧不上害怕了，她一面繼續接著咖啡一面回應著，此時杯子里的咖啡就快要接滿了。

“老五！”老三似乎對他的大聲喊叫也不滿起來，他狠狠地說道“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說著他又端起了咖啡放到嘴邊。

“嗯？”剛嘗了一口的老三就停了下來，嘴里發出奇怪的聲音。

“怎么辦？會不會？”小雅的心里一下子揪了起來，一連串的疑問在她的腦海里閃過。而此時的雯雯也接好了第二杯咖啡正要站起來，她也聽到了老三嘴里發出的聲音，兩人相對著面面相覷，呼吸都有些不平穩了。

“這，這是什么酒？”老三又喝了一口，嘴里發出嘬咂的聲音。

“不錯，這酒不錯”老三又灌下去一大口，整個人都顯得興奮了起來，耳朵邊上的幾綹頭發也隨著抖動著。

“好了”小雅看著他把咖啡喝了下去而并沒有什么異樣總算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她小聲地對雯雯說道：“沒事了，不用擔心了”，雯雯也有點高興起來，她看著小雅嘴角也翹了上去。

“快把這一杯給那個人”小雅輕輕地推了雯雯一把。

可能是受到了剛才老三的鼓舞，雯雯沒有把咖啡交給小雅，她大著膽子向老五走了過去，心里雖然還是小心翼翼但動作卻不像剛才那樣膽怯了。

“給你”雯雯伸手把杯子遞了過去。

老五雖然沒有老三那般清醒，不過他也看到了剛才老三喝咖啡的樣子。

“肯定是好酒！”他心里想道?？吹仅┮步o他端了一杯過來，早已迫不及待的他左腳向前邁了一步。雯雯正要把杯子往他手里送，就在快要到他跟前的時候，他忽然把右手伸了出來，連杯子帶雯雯的手一下子被抓到了手里。

雯雯嚇得趕緊把手抽了出來，就在這時候她發現這人的右手竟然沒有食指，只剩下皺成一團的一個疤。雯雯像觸電一般使勁一甩，把手甩得老高，連自己都嚇了我一跳，她趕緊又跑到了小雅的身后藏了起來。

“嚇死我了”她躲在小雅的身后拍胸口努力使自己平復下來，發白的臉上好一會兒才恢復紅潤的顏色。

“別怕”小雅看到雯雯滿臉的驚慌趕緊安慰她。

“哈哈”老五看到雯雯驚慌失措的樣子得意的笑了起來，他嘴巴咧得很大，嘴角幾乎都快到耳朵邊了，露出滿口里出外進的牙齒，不知是煙熏還是什么原因，兩顆門牙格外的黃，已經近乎黑色了，在笑聲里腦門上和眼角立刻出現了一簇簇的皺紋

“哈哈，好酒，我也嘗嘗”說著他也端起了杯子放到了嘴邊，一仰頭就灌了一大口下去。

“咳咳”剛喝下去一口他就劇烈地咳嗽起來，咖啡伴隨著一大串泡沫從他嘴里噴了出來，頓時白色的地板上斑駁起來。

看到他的樣子老三一下子笑了出來，他朝老五嚷道：“老五，你個熊樣，你是喝酒還是吐酒”，說完又是哈哈大笑。

小雅和雯雯也覺得他剛才的動作有些可笑，雖然她們沒有像老三那樣笑出聲來，不過還是忍不住捂著嘴偷偷的笑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老五才從咳嗽中緩解過來，他按著因為咳嗽有些疼痛的嗓子看著他們幾個。

當他聽到老三笑聲的時候心里本來就有些惱火，但他又不敢發作出來，可是當他回頭看時發現小雅和雯雯竟然也在捂著嘴偷偷地樂，他臉上一下子又漲紅了，他把杯子使勁往地上一摔，嘴里狠狠地說道：“這是什么破酒！”

杯子里還剩余的咖啡伴隨著他猛然摔出的動作一下子飛濺了起來，有一部分灑到了老五的褲子上，剩下的則都潑到了地板上，剛才斑駁的地板立刻像被涂上了一層濃濃的油彩，剛才還盛著咖啡的杯子此刻卻也變成了一片片的碎瓷躺在了流淌在地板上的咖啡泡沫中。

空氣中全都是咖啡的味道。

小雅和雯雯被這一摔嚇了一大跳，她們本能地向后躲著，幸好沒有被摔碎的瓷片傷著。

“這是什么酒！”老五又是一聲吼，剛才這一摔讓他去突然變得興奮起來，他看著往后退的小雅似乎更生氣了。他向她倆跑了過去，就在這一瞬間他的腿腳竟然變得靈便了許多，很快他就把小雅她們逼到了角落，已經沒有退路了，此刻雯雯還藏在小雅的身后。

“你給我的是什么酒！”老五說著忽然抓住了小雅的衣領。

“你要干什么！”小雅被他抓住一時也無法掙脫，她看著他嘴里厲聲說道。

“老五你干什么！”老三這時也跑了過來，他抓住了老五的手想把他拉開，可是他使了好大勁老五還是沒有松手的跡象。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警笛的聲音。

老五也是嚇了一跳，酒似乎醒了大半，他送開了抓住小雅領子的手。

小雅也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了，她趁他松手的工夫一低頭從他胳膊下面鉆了出來，雯雯緊跟著也出來了，她倆幾步就來到了門口。

小雅向門外看去，這時警笛聲卻突然停了，一個黑影在路燈灰暗的陰影里一閃而過。

“是誰？”小雅看著眼前的一切想道。“又是黑影”她看著屋外，樹葉在夜里靜靜地看著她。

“好像還在身邊吧”她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