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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風雨

  • 兵荒馬亂來種田
  • 天工杳杳
  • 3127字
  • 2019-12-31 06:13:54

芳娘今夜本打算和面做干糧。

然而等他們搬了一圈東西,那加入酵母揉好的面團還沒發起來——丁點變化的跡象都木有。

這就不能做饅頭了啊,且不能做發面餅、包子,不能做任何松軟的點心……

芳娘郁悶極了,一度懷疑自己手藝出了問題。

柳奕也就沒洗成澡。

到第二天一大清早,柳氏醒來第一件事便是查看那大盆里的面團。

它依舊仿佛沒有任何變化。

情急之下,柳氏便將每日一次“變魔術”的機會用在了召喚面團上。

柳奕跟她爹柳全一大早也都心懸那團白面,她家老娘昨晚原起了雄心壯志,準備蒸夠全家一個禮拜早晚飯配餐的大饅頭來著。

結果,揉成的面團,昨夜他們離開時候是個啥模樣,到今天早上被她阿娘“召喚”出來還是什么樣。

芳娘仔細考慮之后,認為應是酵母可能過期的原因,于是柳全被動召喚出了一大袋別種牌子的酵母粉來。

重新加水加糖化開酵母,柳氏把半小木盆的面團再次揉搓了一遍。

媳婦不開心,柳全只能悶聲不響吃了一頓快成炒米的干飯。

米飯糊了鍋,咱又不敢說,不吃難道還敢浪費了?權當吃的是鍋巴嘛。

“今兒個你別亂跑,在家看著它!”芳娘出門之前,給女兒下了命令。

那么多面粉呢……如果發面失敗,柳奕覺著,她娘肯定會郁悶好長一段時間。

等到半上午,氣溫漸漸升高,柳奕感覺那盆白面有了長胖的趨勢。

再到快中午時,它已一發不可收拾,半盆面變作一大堆!

這可了不地了!

柳奕火急火燎趕到地頭給她娘報信,那面團再脹就裝不下了。

母女二人又一陣風也似回了家。

“我就說是那酵母的問題!”芳娘查看罷她的面團,趕緊洗好手,歡天喜地將白面切出了一大坨來。

“那啥!奕姊兒!快給阿娘變出點面粉!”臨要揉饅頭了才意識到沒有干面粉,芳娘一雙眼睛盯得柳奕心虛起來。

“我這也,怕是不夠吧?”柳奕小聲道,她可有兩天沒變東西出來了。

照原先那速度,別說揉饅頭的面粉,海螺殼根本不會拿整袋糧食給她呀,吐一整天都未必能夠包上點餃子的。

“不管!”柳氏態度強硬,“有多少是多少,趕緊給我變!”

“好吧。”親娘喂!她又不是機器貓,說變就變,沒有那么靈的好嗎。

柳奕抱著煙灰缸冥想了一會兒,“來吧!就拿我媽昨天晚上開了封的那袋兒……”

這一遭,煙灰缸沒讓她們等太久,便開始無聲無息朝外頭溢出面粉來。

終于停下時,居然有了一小捧。

挺給面子!柳奕將陶盆連面粉端給阿娘。

海螺殼休息了一會兒,又吐出一小捧,慢慢積累起來,只撲撲案板揉揉面也算夠用。

顯然,從倒出面粉的速度、重量到體積,海螺殼都變得給力很多。

它果然是個有靈魂的煙灰缸!

芳娘就著這些面,不僅做出一堆饅頭,還做成一些小蔥花卷,就可惜了沒油。

揉完面全部都做好半成品,阿娘風風火火又走了。

柳奕再去切出一堆蘆菔,便將二次醒發過的饅頭花卷蒸制出來——柳家從此邁入了正經有面食的時代。

家里蒸飯用的陶甑小了些兒,她不停火地蒸了好幾個來回,才將所有的面食全部蒸好,也有一大堆了。

這會兒白白胖胖的饅頭滿都還溫熱,柳奕只好藏了些在木箱里,又放了幾個進籃子吊在屋檐下。

剩下的,她便試著朝空間里塞。

她家有靈魂的海螺殼再次給她一個驚喜,可以一口氣塞進去三個饅頭!

總比一開始的“白天禁止對外開放”和“閑雜物品不得出入”好上太多。

知道家里有了這么多饅頭花卷,他們往后每天早晚不煮米飯時都可吃上干糧配粥,飯量大的柳全樂得眉開眼笑,干活都更得力了。

一家人的日子,便在這白天麥收、晚上進空間干活的節奏里,飛快過去了兩天。

海螺煙灰缸內的小空間卻比整理之前更顯紛亂。

原來的“金山”沒了冒尖的“山頂”,下半截主要還剩著大型機械、金屬配件、管道等,包括被柳全相中的大化糞池,無論如何都無法憑借人力搬動整理,這工作便暫時擱置下來。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海螺里的土地不僅沒有變寬敞,反而更加擁擠。

由于分的小堆太多,他們現在連走道都得小心路障。

這兩日,芳娘制作的麻辣蘿卜絲蘿卜條,始終不能綜合材料帶來的那些許口感上的遺憾,就此作罷。

柳奕切下的大多數蘆菔條,便直接拿去曬了蘿卜干。

后院的蘆菔連收帶切,前后花費了她三天時間,也終于結束。

婁家的麥地,保持著每日將近七畝的收獲速度,看樣子,“鰥寡孤獨互助組”的戰斗力已近極限,難以再有突破。

到麥收第五日這天傍晚,婁家阿翁在又一次看向收晚的云頭時,向幾家的男人道:“晴過這些日,這雨便恐今夜將下得,可著緊先將麥子遮上一遮。”

“上次雨也有十日哩,當下則,攔不住哩!”蒯阿翁在一旁直點頭,“攔不住哩……”

柳全與椿家兄弟皆聽聞了,便立即行動,幾家人一道,幫著將六個麥垛分別遮掩起來。

柳家的麥垛子到底矮小,用了兩卷大竹席便遮擋好。

就便遮擋,也僅止蓋住了上面,不可能完全罩起來。

椿家那兩個,龐然大了許多,比柳家的堆得更寬大又且高出不少,兩卷竹席不夠遮蓋,還各搭上了一張睡覺的地席。

婁家現收下來的兩個垛子也比椿家的差不多大,父子幾人同樣搬來席卷麻繩,到處找石頭壓制。

蒯家的麥地一鐮沒收,蒯阿翁只能皺了眉,不時望向他家那片山坡地。

“背著風哩,不定吹多大。”椿二從旁安慰一句。

連續這么久皆為晴天,白日里太陽一出,起風都吹著發熱。這時候才遇著雨,已超乎農人滿的預估。

蒯家的麥再背陰晚熟,這些天里也該被熱風吹得熟透了。

天要下雨,確實沒法子的事,正如蒯老叔憂愁的一般,根本攔不住。

收起來的麥垛尚且可以遮擋一二,露天地里,又不能拿蓋子將雨接住,就只有干瞪著眼聽天由命。

遮上了麥垛,幾家人相視一眼,漢子滿都不愿回家,便朝地里瘋也似繼續收割麥子。

婁家還有這一片將近六畝地沒割下,除了抓緊收一點,干著急也急不來。

不僅是男人忙著割麥,女人滿也拿起鐮刀,不管能收下多少吧,心里總歸能對得起自己。

天色益發黑將下來,風也漸起,越吹越大。

柳奕實在佩服老農滿相天吃飯的本領,之前雖則有風,還帶著熱氣,比平常略大一點而已。

那云,她絲毫看不出像要下雨的樣子。

可到了現時,空氣中已帶有濕漉漉的腥氣,那是大雨之前特有的濕潤的塵土氣息……

大人們著急焦慮的心情影響了她,柳奕團團轉著,不知該上那處幫忙。

又收了一會兒,天色更黑得厲害,農人滿終于停下,又一總扎起一擔麥子,婁奎便挑了回家去。

各家亦紛紛散場,借著色彩形態上些微的差異,順了那些田埂小路,螞蟻一般一個跟著一個,陸續回到自己的小家。

這里沒有電燈,沒有照明的條件,日落而息就是鄉村山野間千年雷打不動的規律。

大自然定下的規矩不可扭轉,和著風霜雪雨一樣,無法抗拒。

農人滿只能伴隨著日月輪回、星辰斗轉、四季交替,生老病死,代代不息……

柳奕啃著冷饅頭喝著稀粥,自從有了干糧,她家便與其他人家差不多地煮一頓飯食吃上一天。

許多人家為著省下柴禾,農婦滿也可圖個方便,晨起勞作半晌,熬煮下一大鍋稀粥或豆湯,便可從早飯吃到晚飯。

頂多中途再熱上一熱,把半稠粟米粥又熬成略稀的瓜粥,或再添加點小菜。

現下,她家幾乎也快和白蕓里的普通家庭一個樣兒了。

柳全大口嚼著饅頭,伴了一點脆生生的酸甜薤白,嗑嚓嗑嚓,再喝一口粥,吃得有滋有味。

芳娘和柳奕皆受他影響,還有什么事能比吃飯更重要?

香甜美味不止是一種味覺感受,人生在世,能夠真正讓一個人與這自然界產生實際交流和溝通的,唯有呼吸與飲食。

像柳全這樣,不論食物如何,都對吃喝分外認真的人,很難感受不到幸福。

今天夜里,他們都不準備去空間了。

芳娘撥亮燈盞,一家人閑坐,聽著門縫間透進來的風聲嗷嗚嗷嗚如狼嗥鬼泣。

“雨下了。”芳娘只聞著風中的土腥味兒,便知外面的情況。

“沒事,竹席俺都栓好了。”先給妻女吃顆定心丸,柳全在心里將各方各面又重新回想一遍,確認無漏。

可他很知道,這也未必就敢說是萬全的保險,誰還能比老天更會想著法兒的作弄人呢。

“要不,咱們來玩兒撲克牌吧?”柳奕心思一動,想起來空間里頭應當有幾副牌,甚至于還有麻將。

“行!”柳全點頭便從門邊挪到了近前。

在這注定難以安睡的風雨夜晚,柳家人就著一只小小的桐油燈盞,度過了他們真正難得的“休閑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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