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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告別

院子里還在忙碌,憐云站在廊下,雙手插在袖管里,“晚上一起用飯?”

“不了,有約。”小花看著眼前忙碌的人們,又想起了遠在蒼梧的師父,以前在蒼梧從來沒有這么熱鬧過,甚至都沒有過年的感覺,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是不是又在獨自烤地瓜了。眼睛一撇,又看到了開心正在人群中和大伙有說有笑,其樂融融。她本就是個豪爽女子,很快就和大伙混熟了。又想起憐云剛才所說,青藍宗失蹤的新娘子?小花搖了搖頭,試圖把自己胡亂的思維給搖走。

“想啥呢?”冷不丁地,憐云問道。

“沒啥,只覺得如今這般,才是人間該有的樣子。”

憐云不置可否,手中掐訣,頓時院子上方開始出現一層淡淡的光罩,朝周圍延伸,不一會兒,便將整個云記仙坊攏在其中,此時冷風不再吹進,還有一絲溫暖油然而生。

“結界?這么厲害?”小花震驚,只片刻時光,已織好整張結界。

“過獎過獎,在術法上我沒啥能耐,只結界布置起來得心應手些。”

“不止吧!東西閣的密信上那些陣法不也出自你手?”小花一把搭在憐云肩上將他拉近自己,“不過,還是這本事好,我喜歡!”

憐云瞪大了眼,仿佛在看一個變態,“我可對你沒興趣啊!”

“哈哈哈哈,無妨,可日久生情。”小花一副浪蕩模樣瞧著憐云。

憐云一甩肩掙脫了小花,癟了癟嘴,甩了個鄙夷的眼神,他可沒空開這種惡心人的玩笑。

日暮時分,院子里大伙落坐,舉杯暢飲,喧鬧異常,小花二人別了大伙,準備去回春堂。此時街上萬里空巷,家家戶戶卻燈火通明。

回春堂里卻顯得格外冷清,有家的回家過年了,沒有牽掛的,也被古老板遣走了,偌大的回春堂里,燈火依舊,卻是十分寂寥。古麗給二人開門時,灰頭土臉,說是沒有下人了,只能和她爹自己動手準備晚飯。

“我爹也真是,沒有了那妖女就跟丟了魂似的,邀了你們吃飯,卻把下人都遣走了,唉,無法,只得自己上陣做飯了。”

行至廚房,古老板正蓬頭垢面努力生火,看得小花忍不住哈哈大笑。

一番折騰后,一頓飯菜也是像模像樣地在四人通力合作下上桌了。

“古老板,明日會去鵲橋嗎?”小花夾了口菜開吃。古老板聞言卻沉默了。

“哎呀,大過年的別說些有的沒的。”開心打了個圓場,桌下狠狠地踩了小花一腳,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傻狗能不能長點腦子。

小花吃痛,強忍著不表現出痕跡,朝開心看去,只見開心若無其事,還給小花夾了塊肉。

“會去。”古老板說。

這下古麗不樂意了,停下筷子,“爹,那妖女賊心不改,你怎么還要去見她!”

“明日我同你一起去。”果然不出小花所料啊,若是如此,還是跟著去保險。

“我也去。”開心附和,這種八卦怎么可以錯過。

“那我也去!”古麗一臉嚴肅。

這時,外頭出現點點亮光,忽明忽暗,不住地閃爍。

“外面開始放燈了!!”古麗放下筷子就跑了出去。小花等人也出去瞧個熱鬧,只見一盞又一盞孔明燈飄浮在夜空中,比星光還亮,萬千燈火交相輝映,照得整個臨安璀璨無比,也照出每個人喜悅的臉龐。

人間煙火,美輪美奐啊。

晨起大霧,房屋都隱在霧色中,放眼望去氤氳一片。走在街上身上都覺得濕漉漉的,更顯陰冷潮濕。這都春節了,臨安還是冷嗖嗖的,令人不想動彈。

今日正好是與兵器鋪老板約定的日子,于是小花與開心兵分二路,開心先去與古麗匯合,而小花繞了路,先去了趟兵器鋪,進門時正好看見一蒙著面紗的女子匆匆離去,心道奇怪,居然有人比他還早來買兵器?忍不住好奇:“老板,剛那女子也是來買兵器的?”

“這倒不是,”老板一邊去取小花的木棍,一邊回應:“那女子昨個讓我打磨一下她的匕首,今兒來取得,那可是把好匕首,鋒利得很。”

“她要去干嘛?”

“公子也好奇?”老板笑問。

“好奇。”

“老朽也好奇,于是也問了,那姑娘說是家里本來溫順的貓兒突然發狂了,變得暴戾得很,不得已只能結果了它。”

“殺只貓?那她干嘛要蒙面?”殺貓要用這么鋒利地匕首?還整那么神秘?

“公子有所不知,女子買兵器容易被人詬病,于是凡女子來我這兵器鋪都會有所遮掩。”

“世俗可畏啊。”小花不禁感嘆。

老板取來木棍交于小花,那“天上地下無所不能四海八荒無敵神器”幾個字刻在上面尤為醒目,甚合小花心意,欣然受之,便朝鵲橋而去。

昨晚回到云記仙坊,小花特地找了玄玲問了鵲橋的方位。鵲橋,顧名思義,就是照搬了牛郎織女的故事,相傳在鵲橋相遇的兩人便能長長久久,于是乎,每年七夕時候,那鵲橋上是人擠人得多,各位才子佳人都在鵲橋上干瞪眼,尋覓良人,可謂臨安一大盛景。

要說這金兒倒是會選日子,要擱平日里,這橋上總有三三兩兩的年輕男女在橋上駐足守候碰運氣,今日卻不同,這大霧天的,就算你在鵲橋上,都看不見對面走來的是什么人,正是橋上無人時,分手好地方。

來到鵲橋,開心和古麗正在橋腳下閑聊。

“古老板呢?”小花走近問道,古麗用手指了指橋上,小花望去,啥都看不清,就看見霧里有大約有兩個人影。

“情況如何?”小花邊瞅著邊問。

“自己看。”開心回道。

“……”這看個啥去。

“哼,那妖女許是又要耍花招,今日我看她穿了初見我爹時那件蘭花衣衫,我爹以前還夸過她穿這件尤其好看,想來這是要用回憶來挽留我爹了!哼!詭計多端!”古麗憤憤而道。

“蘭花衣衫?”今日在兵器鋪子見到的女子好像衣服上也是秀的蘭花,“可是白色?”

“嗯,蒼茍哥哥怎么知道?”

難道那發狂的貓兒指的是古老板?小花沒有正面回答古麗,只說:“不太放心,我去看看。”隨后拾階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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