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先生，不，尊敬的醫生，我想我應該早點來看你的。”女子擦了擦自己臉上的不知是鼻涕還是眼淚。

“喔，是嗎？”麥斯漢聲道。

“是的，我可以以后天天來你這里免費咨詢嗎？”亂蓬蓬頭發的女子望著麥斯漢聲，帶著哀求的語氣道。

“對不起，尊敬的女士，我這不是慈善機構，也不是救助站，更不是政府機構，恐怕不行。”麥斯漢聲咬咬牙，狠心地拒絕道。

“好吧，我會付你擁金的，先生！”女子道。

“哦，那我得謝謝您對本診所的支持，謝謝您，尊敬的女士。”麥斯漢聲立馬禮貌地道謝。

“不過，我只能付你一半的擁金。”女子盯著麥斯漢聲補充道。

“呃，好吧。”麥斯漢聲略為遲疑了一下，還是應答下來，畢竟多一個人咨詢，多一份收入，那怕是一小份收入，也是增加收入。

診所要養活三個人，自己，女友豆芽以及女友豆芽的瘋病的媽媽。還得為治女友豆芽的瘋病的媽媽存錢。

島上寸金寸土，房價高昂，麥斯漢聲和女友不敢有任何奢望，比如在這個小島買一套極小的房子。

診所一年能夠掙出租房錢，三人的生活費，治療女友瘋病的媽媽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自己生活得不易，也體諒別人生活的困難。

“那從明天開始正式咨詢吧，可以嗎？”女子伸出自己臟兮兮的手，準備和咨詢師麥斯漢聲握手。

看到如此臟的手，麥斯漢聲稍遲疑了一下，還是伸出自己修長的干凈的手象征性地握了下女子的手。

“你這懶鬼，還不給滾回家，害得我要交咨詢費。”女子又開始罵在麥斯漢聲身默不做聲的小男孩。

“討厭你，我討厭你！”小男孩說完，飛也似的向麥斯漢聲診所外跑去。

女子看到小男孩跑出了診所，伸出自己的中指，對麥斯漢聲作了一詭異地動作，然后也飛快地跑出診所。

“啊，難道她是神經病？”站在原地不動的麥斯漢聲滿腦子都是問號。

呆了差不多幾十秒鐘，麥斯漢聲一看時間，才緩過神來，晚上電話咨詢的時間快到了。

麥斯漢聲想：島上應該有一所精神病醫院，可以收治像女友豆芽的媽媽和剛才離開的瘋女人。

麥斯漢聲想到這，突然對離開的小男孩心生同情。生活在一個瘋癲家庭的孩子那種恐懼，那種無奈，那種痛苦誰能理解？

自己和女友開診所要解決的是那些在婚姻中確實存在問題的咨詢者。解決了別人的問題，也解決了自己的問題。

但是，自己和女友豆芽的婚事遙遙無期，因為女友豆芽說過，先治好瘋病媽媽，然后在小島上擁有一小處住房。

自己離開父母，出來工作，雖暫時解決了生計，但是離女友的目標還差十萬八千里呢。

麥斯漢聲覺得自己當下的工作應該抓緊整理好剛剛咨詢過的病人的檔案，給女友更多的休息時間才是正道。

以前的醫生曾對自己說過，胡思亂想對于身體和大腦都無益，只有讓忙碌代替空閑，才是最好的大腦治療！

以前人們談論的話題是如何離開小島，現在人們談論的話題是如何回到小島。

換班時間還沒到，于是，麥斯漢聲醫生開始填表。

第201902號病人：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