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塵不知道喊了多久,終于喊不動了。
躺在地上。回想起剛才那兩個說的話,有些明白過來:他們是沖陳蕓來的。
有組織,有紀律,不像一般的綁匪。
為了什么啊,錢?可是陳蕓家,也沒錢啊。不可能為了劫色吧,雖然陳蕓長的好看,但是畢竟年齡還小啊。
身材還未發育完全,怎么看也不如那些二十五六的姑娘有魅力,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床上功夫也一流。
想到這些,洪塵暗暗叫苦,都什么時候還在想這些,說不定再過兩天,就要餓死在這兒,再來幾條餓狗,搶著把自己瓜分咯。
忽然門外響起一道清脆的女聲:“師傅,應該是這兒了。”
“嗯,進去看看。”一道略微有點成熟的男音回答。
還沒等洪塵反應過來,“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一股凌厲的風直撲他的面門。
吹起地上的灰塵,弄他一臉。幸好眼睛被蒙著,遮住飛來塵粒。
洪塵忍不住想破口大罵,轉念一想,似乎來人不像是一伙的,說不定能救自己出去。
只聽那清脆的聲音說道:“師傅,地上只有一個小子,女孩不見了。”
旁邊的男子,翻了一個白眼,說道:“你師傅眼睛沒瞎。”
“哦”
洪塵聽在耳邊,心知女孩吃憋,忍不住想笑。暗自揣摩這女孩的年紀,估計和陳蕓那小丫頭差不多。
“快去把他扶起來,松綁。我問幾句話。”男子說道。
聽見這話,洪塵大喜過望。果然不是一伙人。
松綁,扯開眼前的黑布。洪塵瞇著眼,過了好久才適應。
一眼便瞧見一個漂亮小姑娘站在自己跟前,睜著一雙靈動秀氣的眸子,好奇的打量自己。
看清楚她的模樣,心里便想:還是估計錯了,看樣子比陳蕓還小上幾歲,頂多十六歲。
一旁的中年男人,咳嗽一聲,似乎被無視有些不滿,語氣不像先前那般平和,“小子,和你一起被抓來的小姑娘去哪了。”
“你們是誰?”洪塵警惕起來。這一連串發生的事情,超出他的認知。
“救你們的人,你要再說些廢話,你的小女友恐怕會沒命。”一旁的姑娘沒好氣的說道。
中年男人不耐煩,轉身朝門外走,洪塵連忙上前幾步說道:“大概一個小時前被人帶走了,似乎很著急的樣子。現在肯定已經離開了。”
話說完,又小聲嘀咕幾句:“陳蕓小丫頭,也不像是富貴人家的千金。綁匪怎么就看上她了?
三人走出門外,偌大的院子空無一人。微風從走廊吹來,洪塵打量著眼前的一切,對當下這個陌生的地方,沒有一絲頭緒。心里著急,只盼著那兩個人不要對陳蕓丫頭做出什么事來才好。
中年男子,停頓思考片刻,忽的轉身朝走廊盡頭走去。
話說陳蕓被兩個壯漢,扛到一處封閉的房間。任她辱罵,兩個壯漢充耳不聞,被罵的煩了,其中一名陰惻惻道:“強哥,這小呢子實在是聒噪,不如把她舌頭割下來,看她還怎么罵。”
這話一出,嚇到陳蕓趕緊閉上了嘴。人要死,莫過于痛痛快快的死,要是被人一刀刀的折磨死,那就太凄慘了。陳蕓還不想死,此刻她從未有過一種感覺:想好好的活,去向他表明心思,放下矜持。
聽不見女孩的謾罵,那人“嘿嘿”笑了笑。二人將她放在椅子上,重新捆綁,令她不能動彈。
“開始吧,老大那邊早就等不及了。“聲音渾厚的男人說道。
另外一人離開這間屋子,站在門外。眼睛望著外面的天空,看樣子似乎要下雨。厚重的烏云遮住了陽光,微風吹起,竟然感覺到一絲涼意。怎么搞得,這鬼天氣,剛才還好好的,他低聲埋怨。
屋內,只見那人雙手交叉,嘴里念念有詞。過了一會兒,雙手重新打開,此刻一道肉眼可見的淡淡的黃光,從手心浸出來,黃光籠罩陳蕓額頭。
陳蕓只覺一陣暖意,驚恐叫了出來:“這是什么,你在干什么?”
沒有人回答,那人緊閉雙眼,絲毫不理會陳蕓的反應。
期初陳蕓聽見一首動人的旋律,似乎是古典音樂,當然她分辨不出。只覺旋律緊跟心跳,慢慢的,眼前仿佛出現一處荒原,很熟悉,卻想不起來自己在什么地方見過。
而后,她便看見,小時候的自己。從出生,看到一個女人抱著她,嘴里不停的說些逗弄小孩的話,眼睛望著懷里的嬰兒,一臉寵溺。
片刻后,這一幕畫面,猶如過山車,匆匆掠過。她又看見女人和一個男人在吵架,他們吵得很兇。后來女人離開,畫面里的男人,他有印象,幾天前,突然闖進她的生活,說是她爸爸。
這一幕幕,像是一輛行駛的火車,從一頭駛來,又消失在另一頭。
不久,她看見自己在雨里哭,一個小男孩跑過來背起她。看見他為了她跟別人打架,自己被人打的鼻青臉腫,跑過來安慰她,還說以后誰要再欺負她,就和誰拼命。
眼看這一幕也要匆匆掠過,陳蕓下意識想去追。沒跑兩步,就見不到他們了。
慢慢的,她想不起來很多事情。腦子仿佛被挖空一般,到最后她只是癡癡的望著眼前的荒原,竟然一絲想法都沒有,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時間過去了一個鐘頭,忽然黃光散去,凝結成一顆渾然天成的珠子
珠子呈黃色,有些細小的紋路。珠子里面云霧繚繞,靈氣十足。珠子懸空在陳蕓額頭上空,順時針不緊不慢的轉動,然后又不緊不慢的逆時針旋轉,不多不少都是十六下。
那人緩緩睜開眼,似乎有些疲累,眼睛紅的厲害,像是要滲出血來。
“好精純的靈氣。”
說話沒了氣力,不過看起來還算滿意。緩慢的從一旁桌子上,拿過來一個錦盒,
雙手扣著錦盒兩頭,將珠子裝進去。
“轟隆隆.......”
一聲巨雷響徹起來,雨終于落下來。狂風嗚咽,似乎要撕裂這片土地。
陳蕓呆坐在椅子上,目光無神。門被狂風撕裂開,露出猙獰的一面。此時她毫無情緒波動,似乎感受不到外面異樣的天氣。
以往她最怕打雷,每次都要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現在竟然絲毫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