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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變故

咚咚.....

鼓聲響起,歡快的節奏,讓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四只龍船,就這樣出發了。船舷前,有一人助威吶喊,聽鼓聲,喊口號。船員們也跟著吆喝。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湖邊的看客,神情專注,隨著船向前劃動,有的人也跟著跑起來。

人群里,兩個看起來有些怪異的人,注視著陳蕓,他們的目光有些呆滯,像是中了邪。二人頭發蓬松,耷拉下來的發絲,剛好遮住一只眼睛。

人群中,不時有人跑動。兩個奇怪的家伙,看了一眼陳蕓,其中一人從懷里掏出一張照片,比對一下,沉聲說道:“沒錯,是她了?!?

那人收回照片,也不急著動手。收回視線,裝作觀看龍舟賽。

四只龍船實力相當,臨近終點時,一只顏色紅黃底漆的龍船,脫穎而出,奪得本次比賽勝利。

眾人吆喝聲不絕于耳,整個湖邊的氣氛瞬間攀升至頂點。

就在這時,忽的聽見“撲通”一聲,似乎有人落水。聽水聲,離陳蕓和洪塵位置不遠,他們跟著人群湊了上去。

不知情的人,以為是誰在搞惡作劇。甚至有人笑著打趣,說水下涼快,該是如此。

水聲剛落,一道凄厲的聲音從湖邊傳來:“孩兒啊,他還是個孩子,誰能救救他?!?

眾人這才醒悟,說來也是奇怪,就在有人跳下去相救時,湖邊又有人落水,隨之而來便是凄厲的呼救聲。

霎時間,湖邊人群慌亂。領著孩子的大人,像躲避瘟神一樣,拽著自家孩子遠離湖邊。

“水里有水鬼,快跑啊?!?

人群有人吆喝一聲,讓本來就慌亂的眾人,更加慌不擇路。想去救人的也躊躇不前,猶豫著。看見人群如排山倒海之勢,向后涌去。

洪塵不相信這世道有什么水鬼,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帶著陳蕓隨著人群涌到湖邊,然后還沒等他看清楚,又被人群推著走。

按理說不該如此的擁擠,只是人都有好奇心,被落水聲吸引,都圍了過來,聽見有人說,水鬼。信以為真,一時間急著跑出去,越急越亂,反而擁擠在一起。你推我搡的,有人不小心摔倒,凄厲的慘叫聲傳了出來。

洪塵擔心陳蕓被人群沖散,順手牽住她,小手微微有些涼,牽在手里覺得也是光滑,溫涼,令人心曠神怡。小姑娘倒是滿臉通紅,雖然很熟了,從小玩到大,但是少女畢竟長大了,心思也多了起來。當下只是覺得一股暖意從手心傳來,心里想著事情,任由他拉著向前走。

陳蕓啊,陳蕓,別胡思亂想了啊,想這些事情好羞恥。陳蕓內心這樣說著,耳根紅透了,煞是好看。洪塵自然沒有注意到她的變化,當下最要緊的是離開這兒。

落水聲響起時,他隱約間察覺到一絲危機感,不知道來自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沖著他們來的,眼下只能盡早離開。隨著人群開始慌亂,人們推推搡搡,這種危機感更加重了。

“跟緊我,別被絆倒了。”洪塵回頭說了一句??匆娦」媚锼坪跤行┊悩?,也來不及多想。撥開前面想要撞來的人,朝湖岸不遠一處廣場走去。

陳蕓低聲說道:”知道啦?!奥曇糨p柔,目光靈動,望著前面那人的背影,覺得無比的心安。

小時候他常常牽著她的手,一起走回家。他們兩家是鄰居,離家不遠有一條小河,每次路過,他都會背著她。她呢則背著書包,懷里抱著他的書包,安安靜靜趴在他背上。每次都覺得河道太窄,希望他能一直背著她。

從小她便沒了父母,長大一些才隱約聽見別人說,她的母親跟別人跑了,父親一氣之下也走了。

那天下很大的雨,她站在雨里,哭的很傷心。她當時那么小,對沒見過的父母,能有什么感情。讓她傷心的,是沒人跟她玩,還說她是個野孩子,她當然不明白野孩子是什么意思,可是那些人的眼神讓她明白一件事:我們不和你玩兒。

那天,突然有個小男孩跑過來,說:“怎么不避避雨啊,傻瓜。”說完彎腰背起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小聲說道:“陳蕓。”聲若蚊蠅,大概是貼著小男孩的耳朵在說,他倒是聽得清楚。雨越下越大,問了姓名后,男孩說道:“我叫洪塵,剛搬來的,以后多多指教?!甭犚娦∧泻W著大人說話,她忍不住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陳蕓想著這些,忽然像是下定什么決心。眼神堅定,不再是先前那般迷茫。

“謝謝你,塵?!标愂|喃喃自語。小姑娘想到前幾日,一個男人出現。說是自己的父親,奶奶見到他,歡喜的緊。

男人開奔馳回來的,似乎是賺到不少錢。走的時候,說讓他們準備一下,帶他們去大城市住。陳蕓自然要轉過去上學,他還說會安排好一切。

陳蕓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有些措手不及,那男人說完話直至離開,她都愣在那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后來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洪塵。她想如果自己離開了,他呢,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了。

直到現在她終于不再糾結,她望著前面那人背影,會心一笑。當下也不能說些什么,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一路小跑。

“小心!”洪塵注意到側身一名男子沖了過來,使勁拉了她一把。陳蕓一個踉蹌,差點撲到他懷里。

男子和陳蕓擦肩而過,他似乎在笑。一時間洪塵出現短暫的失神。他在笑什么,心中升起一絲不安。

摟著陳蕓肩膀,大步朝人群外走去。被摟在懷里的小丫頭,“呀”的一聲叫了出來,剛想掙脫,聽見洪塵小聲說道:“別動,快走。有些不對勁?!?

小丫頭聽見這話,嚇得不敢動彈。她第一次見他如此緊張,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他說不讓動,就不動好了。躲在他的懷里,像個小貓,享受片刻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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