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年少時我們的喜歡都大同小異
- 真人秀現場殺人案
- 成小壞這娘們
- 3155字
- 2019-11-16 15:57:09
發生了打人事件后,為了讓節目還能夠拍下去,游戲分組的時候,導演總是暗示nikole和米露,讓韶恩和杰森在一組,讓他們“重歸于好。”
小魚兒終于如愿以償的和jeff一組了。她站在距離jeff不到10cm的地方,能夠聞到他身上男士洗面奶/護發素/乳液混合的味道,還有T恤衫上沒有漿洗干凈的洗衣液的味道。她覺得好幸福。
游戲的內容和輸贏早已不重要,原來和杰森一組的時候,她拼命的想贏,也不過是不想要自己的存在和媽媽一樣,成為可有可無的存在。
而和jeff在一起,這些都變得不重要了。Jeff就是那樣的存在啊,應該沒有少女會不為他心動吧。
小魚兒原本對自己的體態、動作、聲音都沒有任何修飾,在前三天的拍攝中,整個狀態與紹恩一比,特別像村口的小流氓。可是從第四天開始,只要和jeff一組,她的聲音會變嗲,她的動作變得扭捏,整個劇組都看到她明顯的變化。大家都抿嘴笑著,導演也欣慰的和作家交代,這段要在后期重點加字幕。
其實jeff是喜歡小魚兒的。但是這種喜歡是哥哥對妹妹的寵愛。他當然能感受到小魚兒的熱情,但是這些熱情就像學校里其他女生的熱情一樣,他已習慣。他也能感受到全劇組的人都在默默的看小魚兒“好笑”的樣子,但是她卻沒有絲毫察覺。他突然發現,小魚兒的的遲鈍,和紹恩的遲鈍是不一樣的。
小魚兒只是對一些她不熟悉的事物顯得遲鈍些。比如時尚,比如對異性表現好感。而對于其他的事情,她依舊是個聰明而又古靈精怪的丫頭。
而韶恩的遲鈍,似乎是渾然天成的,那沉默的樣子、略顯笨拙和用力的樣子,在更多人的眼中是大家閨秀的矜持,而在jeff的眼中,韶恩的遲鈍里藏著很多很多的疼痛,那是不不應該屬于這個年齡的疼痛。因此,jeff對韶恩的喜歡是不一樣的。雖然他說不清,這喜歡僅僅是與紹恩的美麗有關,還是與紹恩的疼痛有關。
韶恩與杰森一組。在節目拍攝的時候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杰森依舊是那個人家人愛的小男孩。只要拍攝一結束,韶恩就趕緊跑到jeff和小魚兒身邊。杰森會帶著略微受傷的樣子,跑到作家、化妝師的大人堆里,被他們哄一哄,逗一逗,依舊一副活潑開朗的樣子。
這一次,剛剛結束了“面粉大賽”的游戲。每個少男少女的身上、臉上都是混著沙子、泥土的面粉,導演一喊“停”,韶恩拍拍身上的面粉,依舊自然的走到jeff和小魚兒這邊。而這次,杰森沒有像往常一樣,走去工作人員那里,他跟著韶恩,也走了過來。小魚兒正在整理自己的頭發,韶恩在幫著jeff拍打背上的面粉,只有jeff注意到了逐漸向他們靠近的杰森,也只有他看到這個男孩詭異的目光,于是,就在杰森馬上靠近韶恩的時候,jeff瞬間站到杰森面前,并下意識的舉起雙臂。他的站姿,有著明顯的含義,阻攔與保護。
于是,小魚兒看在眼里,她突然間明白了什么;米露看在眼里,是三個孩子對兒子的排擠;其他大人看在眼里,是jeff的一反常態。
杰森先是一愣,然后他默默的舉起手里的濕毛巾,他的手也被毛巾浸的濕漉漉的,毛巾還在滴水,每掉在地上一滴,就像是替杰森委屈的眼淚。
這天晚上,小魚兒回到木屋,變得異常沉默。她一個人占據著洗手間,把水龍頭的水放的很大,然后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發呆。
與韶恩相比,這張臉實在不夠討喜,平時精心呵護的空氣劉海,這時候看在眼里,也是土的出奇。
小魚兒發呆的過于投入,連我回到木屋,把攝影大哥送走,都不知道。她用冰水洗了臉,然后把毛巾在手里擺弄,任由清水順著臉頰流進了衣領。
我看著她少女受傷的樣子,十分心疼,卻不知道如何安慰,連稿子也寫不下去了。就擺了一杯清水,坐在客廳陪著她。
我從后面看到,她的肩膀一聳一聳的,似乎是天性讓我不得不靠近她,然后將手輕輕的搭在了她的肩上。
她停止了抽泣,1秒,2秒,3秒,她甩掉我的手,回到臥室,砰的關上了門。留下我的手空落落的懸在那邊,還有一直流著水的水龍頭。
第二天清晨,我被廚房里傳來的乒乒乓乓的聲音吵醒。我一邊賴床,一邊努力的回想,昨天有早餐任務嗎?
實在想不起來,也實在睡不著,我只好爬起來,朝著聲響尋去。扒著廚房的門檻往里一看,哪是什么早餐任務,是小魚兒在用煮粥的方式實現點燃廚房的終極目標。
我和小魚兒對坐在茶幾上,吃著難以下咽的夾生粥。她又換了一套不知哪位潮牌老板給搭配好的衣服,似乎是為了追求“下身失蹤”的效果吧,一件大到離譜的襯衫快要長到她的膝蓋。
她又仔細整理了劉海,擦干凈白色的球鞋,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朝氣蓬勃的假象。
“你沒事吧?”我試探性的詢問
“有事又又什么用?”她的回答,似乎與我有著某種默契似的。
“媽,你覺得是韶恩漂亮,還是我漂亮?”小魚兒假裝輕松的問道。
“在媽媽的眼里,永遠是自己的女兒最漂亮啊。”
我說完這句實話,這間木屋里曾經的對峙/疏離似乎都開始融化了。我從小魚兒離開木屋,關門聲的分貝,明顯的感受到難得的友好。
我覺得我們的關系開始緩和了,而這些都是攝影大哥拍不到的。
其實,那一天還發生了讓小魚兒更傷心的事情。
jeff為了搞清楚替身的事情,約了韶恩,在拍攝結束后單獨見面。
韶恩和小魚兒是不一樣的。雖然她們同齡。而她卻對自己的美麗、對男孩子們留在她開始發育的胸和雪白纖細的小腿上的目光,都沒有更多的反應。
夜晚的海邊,除了一盞昏暗的漁船上的燈,黑的讓人感到恐懼。jeff很后悔,約在這。如果沒有手電筒,根本走到海里都沒人能看見。
晚飯后,jeff偷偷的告訴紹恩,10點半,他通向海邊的石子路的路口等她。而現在,已經快要11點了,jeff一邊合計著韶恩到底還會不會來,一邊琢磨,不去海邊,他們去哪才不會被大人發現呢。
他低著頭,把手電筒的開關開了關,關了開,營造出一種廉價酒吧的人造氛圍。關掉,再打開時,地上多了一個人影,他下意識的舉起手電筒對準來的人,紹恩抬起手,遮住刺進眼睛的光線。
“我也沒想到,村子里的海邊,晚上連盞燈都沒有。”jeff為自己選錯地點而感到抱歉。
紹恩看了看黑洞似的大海,點點頭,由衷的表示贊同“是挺嚇人的!”
“你知道還有什么地方,比較少人去,但是有燈光嗎?”jeff試圖化解尷尬。
紹恩認真的思考了有一會兒,露出了天真的笑容,“有的。”
他們來到了小魚兒家的木屋前,客廳的燈光照在院子里,院子里的藤椅旁,放著一個塑料凳,上面還有喝剩下的茶水。
“你怎么知道這?”jeff把茶水放在地上,坐到塑料凳上。
紹恩很知趣的躺進了躺椅里“我媽媽說,卷發阿姨每晚都要碼字寫稿子,所以我想,她應該沒有睡。”
jeff借著一點點的亮觀察此刻的紹恩。夏日夜晚的微風,將她鬢角的散發吹在臉上,而她的臉上則有著難得的,屬于這個年齡的天真的神情。她的眼神,也好像因為放下了大人面前的戒備而顯得更加清澈。
jeff原本想要問的問題,就像是會破壞此刻寧夏的暴雨和閃電。
“杰森說的是真的吧?”
“前兩天拍的關于你晚上練琴的鏡頭,都是替身完成的吧?”
“為什么要這樣呢?”
“有替身的生活是什么感覺?”
Jeff的心里裝了好多,想問卻沒有說出口的問題。
他不想要破壞此刻空氣中的甜蜜的味道,更不想要觸碰紹恩的痛處,他幾乎能從紹恩難得一見的輕松的神情中看到,平日里那個少言寡語的孤傲的少女,裝的有多累。
“我好羨慕小魚兒啊?”紹恩抬頭望著星空。
“是她羨慕你吧。”
“有一次我問她每晚幾點睡。她說攝影師走了她就睡了,都不知道幾點。”
“這有什么羨慕的。”
“她的攝影師每天拍到8點就走了,而我家的攝影師有時候拍到10點也不走。”
“今天也是?”
紹恩點點頭,算是回答。
“你怎么不問我,都拍什么呢?”紹恩欠起身子,眼睛里又恢復了平日的警惕的神情。
“紹恩,你的頭發亂了.”jeff閃開了紹恩的話題,抓住了空氣中僅剩的甜蜜余味,他抬起手輕輕的將紹恩臉上的頭發撥回到耳后。
于是,紹恩再次露出了天真的、輕松的、少女的微笑,這一次,還夾雜著些許的甜美的羞澀。
分開的時候,jeff想要安慰一下紹恩。于是,他把杰森稱他雜種狗,叫小魚兒土包子的事告訴了紹恩。
紹恩聽后沒有太多的反應,即不驚訝,也不像早已猜到,她的平靜總是讓人浮想聯翩。jeff問紹恩,明天要不要再約出來坐坐。
“好。”紹恩快樂的答應了。
那個晚上,jeff睡的很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