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低聲閑聊著，一個國語不太標準的聲音傳來：“章總，歡迎，歡迎，多多發財。”

“承你吉言?！闭聺呛堑卣f道，和對方握手。

“這次是？”對方笑呵呵地問道。

“我那邊準備弄個原石交流會，需要原貨?！闭聺吐曊f道。

“沒問題，老規矩，你慢慢看?！睂Ψ綕M意地說道，朝另一邊走去。

“什么是老規矩？”林凡好奇地問道。

“剛才這個是管事的，老規矩是選好了交兩成定金，三天內把貨拉走?！睆埥〗忉尩?。

“小兄弟，這塊我有些拿不準，你眼力怎樣？幫我看看?！闭聺鋈徽f道。

“章哥，這我可看不好?！绷址糙s緊拒絕道。

“沒事，你就看看，賭場上新人火力猛，有好運，我借借你的好運，看到什么說什么就好，我需要點參考意見?！闭聺Φ溃瑢⑹蛛娡策f給了林凡。

話說到這份上了，林凡不好拒絕，拿起手電有樣學樣，湊近了觀察起來，發現里面一片灰白色，中間夾雜著些綠色，綠色很淡，手電筒透射不夠，隱約看到里面是黑色，林凡有些驚訝，玉石不是綠色和白色嗎，怎么會有黑色？

林凡尋思著不會是看花眼了吧，抬起頭來，見章濤正好奇地等待著，想了想，又湊進去看看，還是不明顯，無法判斷，只好放棄，看了一下旁邊的牌子，這塊石頭價值一千多萬，不由一驚，將手電筒遞給章濤，苦笑道：“章哥，你們這玩的太高端了，這玩意一千多萬？”

“是有點虛高，所以我沒把握，借你這個新人運氣掌掌眼，怎么樣，看到了什么？隨便說，沒關系，聲音小點就是了。”章濤問道，看了眼四周。

林凡愣了一下，有些明悟，壓低聲音說道：“章哥，就看到些灰白色，夾雜著幾縷綠色，綠色不成型，像云漂浮一樣，玉石不是一整塊的嗎？”

“是啊，我看到的也是這樣，按說這種不值一千多萬才對，這里老板怎么標這個價？就不怕賣不出去嗎？”章濤自言自語地說道。

“你是說這里老板覺得這塊石頭很值錢？為什么不直接標更高價？”林凡好奇地問道。

“或許他們也拿不準，太高了沒人買，低了怕虧。”章濤解釋道。

“這樣啊，里面除了灰白色和一點漂浮的綠色外，里面黑黑的，啥也看不見，要是手電筒透光性更好點就好了?！绷址搽S口說道。

章濤一把捂住林凡的嘴，警惕地看看四周，確定沒有人注意這邊后放開手，帶著幾分急迫，壓低聲音說道：“小兄弟，你確定看到的是黑色？”

“嗯，怎么了？”林凡好奇地反問道。

“我沒看到你說的東西，你確定?！闭聺d奮起來，低聲說道。

“或許是我眼力好吧?！绷址步忉尩?。

“你干過狙擊？”章濤追問道，見林凡愣了一線，旋即不動聲色點頭，頓時眼前一亮，興奮地喊道：“老板，老板，麻煩您過來一下?！?

剛才那個人急匆匆跑來，問道：“章總，有什么吩咐？”

“老板見笑了，我哪敢吩咐，這塊石頭我要了?！闭聺f道。

“沒問題，章總好眼力，祝你發財?！崩习鍧M口答應道，叫來一個人幫忙。

開單，刷卡過后，這塊石頭就是章濤的了，看得林凡震驚不已，一千多萬的石頭說買就買了，不由擔心地問道：“章哥，你這是？”

“別擔心，虧了算我的，一千多萬而已，小意思，你可是新人，我有個規矩，找的新人看中的原石必須買，圖個好意頭?！闭聺呛堑卣f道，渾不在意。

“可是，我沒說好啊。”林凡趕緊說道。

章濤笑笑，旋即看向老板，繼續說道：“老板，麻煩您解石。”

“現在就開了？”老板好奇地問道。

“這是我小兄弟，第一次來，我的規矩你還不知道？”章濤笑道。

“大氣?！崩习逭f道，張羅去了。

不一會兒，有人過來幫忙，抬著石頭進里面一個房間，章濤跟著上去了，林凡示意其他幾名保鏢先跟上去，拉住張健低聲問道：“兄弟，老板這是？”

“不奇怪，我們幾個都經歷過，老板變相給我們發獎金?！睆埥⌒Φ馈?

“他說的新人運氣？”林凡驚訝地追問道。

“新人運氣確實有，這行有點邪，我也說不好，老板買塊石頭現場打開，這里很多人更喜歡買打開的，價格有保證，現場競拍，價高者得，虧了，老板的，賺了，老板給五成，這是他的規矩，反正我們都經歷過，你就放心好了，不過，你真看到里面是黑的？”張健解釋道。

“嗯，怎么了？”林凡反問道。

“不好說，我也不懂，老板看過，并不很看好，讓你看看，更多的是讓你先熟悉一下，然后重新挑選一塊，但你說看到了黑色，老板態度立馬改變，像是撿到漏了一般，誰知道怎么回事，進去看看吧。”張健解釋道。

兩人滿懷好奇地走進去，見石頭已經固定好，準備切了，老板看向章濤，章濤并沒有馬上回答，見林凡過來，馬上說道：“兄弟，過來一下，你看先切哪兒？”

林凡哪兒懂這個，苦笑道：“章哥，我這個真不懂，要不就從剛才看的地方切吧？”

“切多寬？”章濤追問道。

林凡想了想，說道：“我剛才看到五厘米左右還是灰白色，要不先切這么深試試？”

“明白了?！闭聺行┡d奮地說道，上前一步，拿起黑色碳素筆在石頭上劃了一條線，對老板說道：“先切這里，麻煩了?！?

老板答應一聲，對負責切割的老師傅用本地話說了幾句，對方點點頭，將石頭重新調整，固定好，然后打開機器按照線條走勢切割下去，有人上去澆水冷卻。

發動機轟鳴，切刀高速旋轉，切入石頭。

林凡看著沒來由地緊張起來，一千多萬啊，要是什么都沒有，章濤不就虧死了，不少人見現場解石，都圍上來看熱鬧，低聲交談著什么，有相熟的人跟章濤打著招呼，眼睛卻死死盯著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