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你用我賬號發郵件時，想到這個后果了嗎？”馬仲輝問道。
在剛剛看到郵件的時候，馬仲輝還有一絲煩躁。那一絲煩躁不是因為野菊公司的郵件，而是覺得自己這閨女做事沖動。
“當然想到了，這有什么的？”
馬薇薇渾然不在意的模樣讓馬仲輝身后的秘書大開眼界，這大小姐真是實力坑爹啊。
但聽到馬薇薇的話，馬仲輝眼中那一絲惱怒瞬間消失無蹤。他輕聲問道：“那你看該怎么辦？”此時他問馬薇薇的時候，眼中甚至還有一絲期待。
馬薇薇看著手里的麻將牌，似乎根本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聽到老爸問話，馬薇薇頭也不抬地道：“該合作的繼續合作，該答應的口頭答應。”
馬仲輝聞言哈哈一笑，拍著腿道：“你要是真想接我的位置，也是時候考慮從超凡那邊辭職了。”
馬薇薇撅了撅嘴，冷笑一聲：“哼。”
馬仲輝看了馬薇薇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而后看向自己地秘書：“立馬安排一場會議，各部門總監都要參加。定在下午兩點。”
馬薇薇母親看的一頭霧水，這父女倆演的是哪一出？
……
邁展公司的高層會議上，馬仲輝一臉的嚴肅。
“互聯網進入C國已經有十年了，在這十年里，我們國家的信息通訊技術在高速發展，無數個互聯網企業因此上市融資，創造了難以估量的社會財富。
“但是，在應用軟件之下，我們國家的建設幾乎是一片空白。在外國互聯網數十年的技術積累面前，我們雖然奮力追趕，但在物理層，數據鏈路層，網絡層，運輸層，應用層這些底層建設上，我們國家根本沒有丁點兒的話語權。
“物理層的硬件我們用的是外國公司生產的通信設備是外國進口的，數據鏈路層用的是外國公司的技術，網絡層各種通訊協議也是外國指定的，運輸層傳輸協議我們國家也沒有話語權，應用層的操作系統，也野菊公司的logo系統一家獨大。
“如果不改變這種現狀，我們國家的互聯網繁榮，只不過是空中樓閣！隨時可能倒塌。
“我相信我們國家在這一方面的發展肯定會越來越強大，但這需要我們每一個人為之付出，單單有一個李凡，一個倪光南是不夠的。
“當然，與小拳頭科技合作的原因，最直接的原因還是風險意識。野菊公司的郵件說明了什么？說明他們隨時可以在他們的系統上下架我們的應用軟件。如果有一天野菊公司真的這么做了？我們應該怎么辦？宣告破產？
“在商言商，我們要有足夠的風險意識，不能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里。與小拳頭科技的合作，必須要加快進度。”
在收到野菊公司的警告郵件后，馬仲輝并沒有妥協，反而有了增加了他緊迫的危機感。這直接促使他下定決心完成對李凡的系統適配工作。
董事長一說話，各部門總監連連點頭。
“那野菊公司那邊我們怎么回復？”副總裁問道。
馬仲輝瞥了葉總一眼，覺得這家伙還不如自己閨女，他道：“告訴他們，我們已經中止了與小拳頭科技的合作。”
副總裁心領神會，說一套做一套嘛，反正這些郵件也沒有什么法律效益。再者說互聯網公司為個大門類系統適配軟件，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野菊公司到時候真要下架，也得看掂量一下能不能經得住系統用戶的損失，畢竟邁展公司這些軟件能的用戶是巨大的。
……
由于馬薇薇的推動，直接使得小拳頭科技的生態搭建項目，在放假之前立項了。
李凡章子等幾個人開始日夜加班。設計開發者工具框架，準備對接邁展公司技術人員的接口文檔和技術手冊……這些工作都比較繁瑣，但卻異常重要。
甄奢及設計部門的產品直接入駐四層，開始跟著李凡他們一起加班。
大年三十，章子等人已經提前下班回家了。
章子等人要是外地人，這時候已經趕不回去吃年夜飯了。但章子等人都是C1本地人，年三十的年夜飯，還是得吃的。
小拳頭科技大廈里只剩下了李凡一個人。
樓底的餐館老板，大廈的保潔大媽此時全都放假了。只有執勤的保安還辛苦地堅守在崗位上。
整個四樓因為李凡一個人而燈火通明。
“今天今天星閃閃，漆黑中，晚風中，帶淚悼念……”
李凡本以為是爸媽打電話催著回家，低頭一看卻是倪光南院士打來的電話。
“您好，倪院士。”
“小凡啊，在家呢？”
“沒，在公司呢。”
“年輕人就是干勁強啊。我還想著給你拜個年，沒想到你還在工作，沒打擾你吧。”
倪院士竟然主動給自己拜年？李凡一時有些受寵若驚：“沒有沒有。”
“我前段時間還想買個你們公司的設備，瞧瞧你做的系統，沒想到竟然買不到。你們的產品，賣得很火啊。”
“我給您郵過去一個。”
“現在快遞公司都放假了，怎么郵？有空正月里來我這坐坐，順便給我帶著就是了。”
李凡趕緊點頭：“好，我改天過去給您拜年。”
倪院士又問道：“我聽說邁展公司的軟件開始適配你們系統了？”
“嗯，在接觸。”
“抓住機會啊。等你來了我家，再跟我好好聊聊。”
“好。”
掛了電話，李凡看著手機發了一會兒呆。倪院士是體制內的人，而且威望很高，有了這樣一個人站在自己背后，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會派上大用場。
李凡的除夕夜沒什么可聊。年夜飯上，李媽催促著李凡多找楊若見見面，李爸則抱怨著李凡公司加班太多。李凡一一點頭回應著，也不知道有沒有往心里去。
隨后，李凡休息了一天，但從初二開始，就沒跟著爸媽去走親戚，而是又開始來小拳頭科技加班，一個人開始進行開發者工具的研發。
一年又過去了，國產手機系統此時已經在李凡手中醞釀了七年，只等著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