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倪光南的電話，李凡心里并沒有太多的期待或者激動，因為小拳頭自研的芯片是李凡親自測試過的，他相信中科院的測試結果與他的自測結果不會有太大的差異。

“測試通過了，李凡同志，你辦了一件大事??！”老同志在電話那頭的興奮溢于言表。

李凡冷靜道：“測試數據什么時候公布？”

老同志道：“測試數據剛整理出來一份，工信部的人就送到央視了。你們直接看午間新聞吧，具體測試數據我晚一些給你郵過去?！?

“謝謝您?！崩罘搽y得開口道謝。

倪光南院士卻一點都不稀罕，他手頭好像還有事，急急忙忙就掛了李凡的電話。

掛了電話，李凡松了一口氣。這些天企劃部張啟華幾乎是每隔一個小時就來問他一次，李凡已經表現出不耐煩的情緒，張啟華也毫不退讓，搞得李凡這些天都快患上焦慮癥了?，F在他終于能跟這個企劃經理交差了。

“據中科院與工信部聯合測試表明，小拳頭科技自研的A1芯片，其CPU核心擁有2億晶體管，運行速度達到了1GHz，單核處理性能遠超目前國際主流廠商AMD公司的最新一代芯片。這是國產芯片自研邁出的一大步。從今天開始……”

趙諾笑著道：“這個老院士不地道啊，消息不先告訴我們，倒是先告訴中央頻道了?！?

“我看你挺高興的。”勾志在一邊說道。

中午，李凡跟若若科技的幾個人聚在一起吃飯。飯桌上，大家都在聚精會神看著中央頻道的主持人在那一通猛夸小拳頭科技。

李凡臉上也有些笑容，顯然得到官方的夸獎，他這個老總也很開心。

以前李凡在超凡上班的時候，從來都是形單影只，吃飯下班都是一個人，即便是章子李旭峰等人都有些敬畏，不敢跟他一起行動。但是若若科技的這一幫人卻毫不見外，小拳頭科技成立以來，只要有機會，大家就會喊李凡一起共同用餐。

李凡其實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他不喜歡與人交際，也不喜歡說話，但是卻喜歡呆在人多的地方。工作時他喜歡在大辦公廳，吃飯也喜歡人多的餐館?；蛟S，孤獨的人都喜歡熱鬧。

對于若若科技這一幫人的邀請，他沒有拒絕。只要工作不忙，大家中午都會聚在一起用餐。

“哎呀，這下企劃部的老張能松口氣了，這段時間我看他吃飯都提心吊膽的，倒是難為他了。”趙諾說道。

午間新聞關于小拳頭科技的報道一結束，趙諾便擦了擦嘴：“我吃完了，你們繼續吃。勾志，你不是還有些活嗎？趕緊吃完回去接著干，不然我扣你績效?！?

勾志趕忙擦了擦嘴：“我也吃完了，趙總，一起走！”

說著，小胖子扭動屁股從椅子里站起來，朝著李凡一點頭便跟著趙諾離開了。

餐桌上只剩下楊若和李凡兩個人，李凡看著勾志碗里的大半碗飯陷入了沉思：“他飯量這么??？”

楊若臉色一紅，低聲道：“誰知道。”

每次聚餐只要有李凡參加，大家都會提前離開，單獨留下楊若和李凡兩個人。有時候楊若也想跟大家一起走，卻被大家按在椅子上，說得陪著李總吃完。

大家究竟怎么想的啊，干嘛每次都要我留下。楊若一邊用筷子杵著米飯，一邊胡思亂想。

李凡則一臉淡然地吃著飯，絲毫沒有注意到楊若微紅的臉頰。

“聽說你最近要搬家？”

楊若點了點頭：“你聽誰說的？”

“昨天吃飯趙冰說的。需要幫忙嗎？”李凡漫不經心的問道，大腿卻微微顫了一下，暴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楊若眼睛一亮：“你有車？”

李凡沒有車，平日里有事需要坐車，他都是打出租車。但是他很干脆地回復道：“我有錢。”

楊若眼皮一顫，語氣古怪道：“搬家的錢我有?！?

李凡又道：“我可以買車。下午有空的話，跟我去買車？”

楊若一聽立馬興奮了起來：“呀，李總大氣，像我們這種C漂即便買得起車也搖不上號！”

李凡疑問道：“搖號？”

楊若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詫異道：“你不會不知道什么是搖號吧？”

“嗯?！?

楊若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低頭默默吃自己的飯。李凡也一言不發。

兩個人仿佛拼桌的陌生人，靜靜吃飯，默默離開。

……

下午回到公司，張啟華終于一展愁容，興高采烈地張羅著新一輪宣傳計劃，想要利用新聞熱度為小拳頭科技再爭取一些知名度。

李凡回到工位上便打開瀏覽器，登上了IT據點。

午間新聞播出之后，IT據點徹底炸了。之前罵小拳頭科技的畢竟是少數，大多數網友還是希望有本土企業打破外國人的芯片壟斷。此時國家官方表態支持小拳頭科技，大家哪里還有不信的道理。

“小拳頭科技真是了不起，用半年時間就做到了許多國企十年沒有做成的事情?！?

“A1芯片真是強大啊，我看新聞說A1芯片的性能已經比AMD的速龍處理器強了！”

“厲害，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咱們IT界的大佬走到哪兒都是橫著躺啊，佩服！”

“真沒想到李凡竟然真把國產芯片做出來了，小拳頭科技這是要上天??！”

……

看到網友們一條條的祝福，李凡卻搖了搖頭。

這幫網友太不穩定了，態度傾向根本就沒有定式，昨天還能罵的口干舌燥，今天就能夸得燦若蓮花。還是程序更靠譜一些，所有的處理結果都有明確的邏輯內核，李凡心中這樣想著，關閉了瀏覽器。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張啟華突然找了過來：“李總，網上又鬧起來了?！?

李凡皺了皺眉頭：“我剛剛看IT據點，里面的網友評論都是向好的，又鬧什么事兒了？”

“李總，您不能看IT據點啊，那里都是技術員才進去的地方?，F在社交平臺上又鬧了，說官方夸大其詞。以前有的半導體公司也上過新聞，最后還是破產了，網友對芯片這一塊的新聞，其實是有抵觸情緒的。最重要的是A國的AMD公司在社交平臺上發表申明，嘲笑咱們的A1芯片性性能落后，根本不可能會有人用。許多網友都站在AMD公司那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