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還是個女生，但即便這樣，她還是奮力往里沖。

“你別著急，想做什么我幫你，這里人這么多，要是有個萬一發生踩踏不是開玩笑的！”

張揚被她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拉著她想把人拉出去。

周念雙卻一把反拉住她，“張揚，拜托你去救她，再這么下去，小雪她會崩潰的。”

臉上，是緊張、擔心……甚至是哀求。

他愣住了，那是張揚第一次，從這個他稱為“女強人”的臉上看到這個表情。

沉默著，張揚強制把她拉出了人群，“我進去就行了，你記得打電話。”

……

下邊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攢動，找了半天他也沒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好半晌，張揚只能無奈的收回目光，“我上來她肯定能看到，希望能聽勸吧。”

好在人群中的保安已經回過神來，正在努力維持秩序。

學生們也比較聽話，盡管心中升起熊熊的八卦之火，但還是在保安的勸誡下，慢慢疏散開來。

不知道是院長們都不在，還是別的什么原因，盡管這里鬧得很大，但學校那邊仍沒有高層出面，就一個原本就主持活動的系主任，孤零零的頂在前邊。

沒一會兒，幾輛警車就呼嘯著進了學校。

看到熟悉的制服，學生們自覺的讓開一條道，讓警察順利的到了舞臺前。

“來了嗎？”

張揚低下頭，沖著一直抱著胳膊的李子文笑了笑，“子明同學，警察叔叔拿著你愛吃的大嘴巴子來了，開心不？”

李子文不知道這個梗，但這么明顯的嘲諷只要有智商就能聽的懂。

但他咬著牙，卻依舊一聲不吭。

警察都來了，他要是這個時候再激怒對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那才是真的傻！

“等著吧，故意殺人，不進去住幾年我跟你姓！”

他的右手完全沒了知覺，很有可能是骨折了，他只要一口咬定對方的板凳，是沖著他頭部來的。

再使些小手段，加上學校和幾個學生會的證詞，故意殺人未遂這個罪名是跑不了的！

張揚也沒再搭理這個垃圾，扭頭對著已經來到臺下的警察，笑呵呵道，“來了啊。”

那語氣，就像是在閑聊時來了一句“吃了嗎”？

讓正準備開口勸他的警察們都愣住了，這時候難不成還要回一句，“來了”？

氣氛詭異的沉默片刻，還是領頭的田警官先開了口，“這位同學，你……”

“抓人吧！”

“啊？”

他一時沒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不就我旁邊這個人嗎，都被我制服了，抓他啊！”

張揚指了指李子文，一臉的理所當然，讓眾人都蒙了。

“不是，同學是你第一個報的警？”

有一個警官猛的瞪大了眼睛，聽出來了張揚的聲音。

“不然呢？”

雖然東大隔了兩條街就是警察分局，離得很近，但要不是他事先打了電話，速度怎么可能會這么快？

“不是，你這……”

眾人更蒙了，你笑呵呵的完整站在這，旁邊這位卻痛苦的趴在地上，到底你倆誰才是受害者？誰更應該被抓啊？

難不成，真是找錯人了？

看他這理直氣壯的樣子，田警官一時間也有些摸不著頭腦，扭頭看向那群老師。

“田警官。”

還是系主任最先走了上來，“事情是這樣的，本來我們晚會開的好好的，這人突然沖上來推翻了我們的主席臺，緊接著手持兇器，竟然把我們學生打成這樣！”

“沒錯，這簡直就是恐怖襲擊啊！”

“把他抓起來，這人簡直就是個瘋子！”

眼看系主任占了隊，身后那些老師也一個個反應過來，趕緊補救。

田警官心里大致有數了，“這位同學，你先下來好吧。”

“……”

張揚皺著眉不說話，眼睛一直掃視著人群。

“不會出事了吧？”

直到現在還沒看到周念雙，他有些著急了。

“同學？”

就在田警官準備采取強制措施時，又是一陣警笛聲由遠及近傳了過來。

他愣了一下，看向系主任，“你們又打了別的警局電話？”

雖然打了報警電話是就近原則，但學校老師有個私人電話，也是很正常的。

“沒有啊！”

系主任也感覺莫名其妙，這事又不光彩，他找那么多警察來干嘛？

目光掃向身后的老師，發現他們也是一臉茫然，毫不知情的樣子。

“那會是誰叫來的？那個分局的？”

很快的，不用他們猜，又是一隊人走了進來。

“王局？”

看到領頭那人，田警官嚇了一跳，這事怎么會驚動他呢？

來不及多想，趕緊小跑著來到領導跟前，“第三小組組長田升，向您報道。”

“嗯。”

王向前臉色很不好看，卻還是立刻回了個禮。

“辛苦了。”

“沒事吧？”

看到跟著后來警察來的周念雙，張揚總算是放了心。

“嗯，謝謝你。”

周念雙越過保安，三步并兩步的上了舞臺，蹲下身拉住包欣雪的手后，才算是松了口氣。

“沒事。”

他笑笑，只是舒展了兩下筋骨罷了。

“別怕，我在這呢。”

周念雙輕輕拍著包欣雪的后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包欣雪明顯身子一顫，后知后覺的紅了眼眶，卻只是咬著下唇說不出來話。

張揚上前兩步，站在兩人身前，擋住了下邊眾人好奇的視線。

臺下，兩人一番交談溝通好后，田警官就直接帶著小組先離開了。

“王局長，您這是？”

早在周念雙上臺和張揚聊起天時，系主任就心里一突，現在看著田警官離開后，更是慌了。

擺明了是沖著張揚來的啊。

什么情況啊這是？

“辦案！”

王向前黑著臉，手一揮，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給我抓人！”

本來今天高高興興，晚上突然遇上這種事，兩頭為難，擱誰能開心？

“同學，請配合我們的工作，協助調查。”

張揚也沒例外，但人家對他明顯是客氣了很多。

“嗯。”

看看地上趴著那位，直接架起來就走，話都不問一句的，根本不管他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