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調完位置就走了。

姜時覺得她有些呼吸困難。

程鈞就坐在姜時旁邊，獨屬于少年的荷爾蒙近到咫尺，一股若有若無的淡淡冷薄荷香味縈繞在姜時身周。

姜時腦子里亂糟糟的，不敢主動跟程鈞搭話，只能埋著腦袋，眼睛死死地看著物理書，只是落在書頁上的目光渙散。

天啊……

她該說什么……

要怎么跟程鈞開場白……

程鈞見姜時在看書，只以為對方是學霸，對追星沒興趣，更對自己這種流量沒興趣，心里長長地松了口氣。

沒興趣就好！

在以前的學校，老是有粉絲偷拍他。

這就算了，就連他的作業本，課本，校服什么的都經常丟。

他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記性不好，但記性再差也不至于一一而再再而三地丟東西吧？

后來查監控才發現，全都是被同學偷了。

程鈞惡心得不行，毫不猶豫地聯系家長轉校。

他選了安城最好的高中，現在看來，果然好學校的學生們都比較乖。

同學們都在乖乖自習，新同桌也沒有很“熱情”……

聽說，三中內部也是禁止手機存在的。

真好。

程鈞心情十分愉悅。

他心情一愉悅，就困了。

姜時緊張半天發現對方都沒什么動靜。

她心里咯噔一下，偷偷抬眼瞥程鈞，才發現對方已經睡著了。

少年閉眼側趴著，他的臉冷白，鼻梁高而挺，濃密的睫毛小刷子一樣，在白皙得幾近透明的眼瞼下掃出一片淡淡的陰影。

姜時一時看得有些癡。

程鈞真好看啊……

她看一萬遍也不會覺得膩。

對方的臉就在她的手畔，就像是她做過千百回的夢。

終于有一天照進了現實。

……

秦盈盈“咔嚓咔嚓”扶正自己從程鈞進教室開始就沒合攏上的下巴。

小心翼翼地拿水筆戳姜時后背，小聲喊她：“小時……小時……”

姜時沒反應。

秦盈盈：……

她用力地狠狠一戳。

姜時痛得低呼一聲，迅速扭頭瞪秦盈盈：“干嘛？”

秦盈盈用筆尖指指睡著了的程鈞，又指指姜時，語氣激動：“小時！這簡直就是偶像劇一樣的劇情啊！！你要抓住機會啊！！”

她拼命壓著嗓音，自習課上兩個人都只敢用比唇語大聲一點的音量說話，語氣全靠表情支撐。

姜時幾乎都能看到對方眼里blingbling的閃光了。

她抽了抽唇角，無言：“大哥，人家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你在想什么呢？”

秦盈盈哼地一聲，很不高興：“你長這么好看，配程鈞綽綽有余好嘛！之前上了熱搜那個跟程鈞示好的那個小童星，叫什么，什么古什么還是安什么，那女的還沒你好看啊！你不需要妄自菲薄好伐！”

姜時哭笑不得：“我不是妄自菲薄，我就是單純沒那意思……”

喜歡程鈞是真的喜歡。

或許曾經也有那么多個無數瞬間想過，如果自己能跟對方在一起該多好。

但也只是那些瞬間而已。

愛是希望他好，不是占有。

她只想當那顆默默在角落里仰望他的小星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