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級的‘贖罪資格’？”店家是個紅頭發的女人，她看了眼伊凡，笑了笑：“孩子，你用得上這樣的‘贖罪資格’嗎？”

“如果只是犯下了‘盜竊’之罪，只需要給我五十銀幣就可以了。”

說著，紅頭發的女人拿起一張稿紙，上面附著贖罪資格。

明汐點點頭，這才是真正優秀的寬恕教士與煉金法師，可以點石成金，變廢為寶。

這張紙價格連半個銅幣都不到，卻能夠賣出五十銀幣。但是一般的贖罪資格又要一百銀幣，相比較下來又相當劃算。

她的手指竄出一束火焰，放在稿紙之下：“其實把偷來的東西還回去，得到失主的原諒才是真正的救贖。”

伊凡笑了笑：“謝謝，但是我的罪不能用這張廢紙來寬恕。”

店家沒有把耳釘收下，而是從一旁拿出一本精致的書：“這是慷慨教義的經書，承載著新任教皇親自附著的寬恕。”

“這個我買不起，可以給我您附著‘贖罪資格’的物品嗎？”

“我從不為殺人者寬恕。”紅發女人把慷慨經書放在柜臺上，將目光放在明汐和艾琳娜的身上：“二位需要什么贖罪資格？”

“殺戒。”明汐一聳肩，臉上的面具抖動著：“但我們也沒有錢來買教皇的寬恕。”

紅發女子瞇了瞇眼，用下巴指了指艾琳娜：“是她嗎？”

“行家啊，您說的沒錯，的確是她。”明汐上前，取出了五百金幣。

雖然這是弗雷澤留給艾琳娜一半的盤纏，但是五百金幣換了十多個共鳴者的命，某種程度上也算是‘超值’。

“你們是從第三王國來的吧？”紅發女子看著艾琳娜，指尖微風凝聚。

艾琳娜的風帽被吹下，露出柔順的銀發，面具下一雙明亮的眼睛透著疑惑：“您怎么知道？”

“慷慨教會的人都知道，畢竟這種張揚的教服只有在伯頓家的人身上才可能會出現。”紅發女子樂呵呵地將自己的戒指摘了下來：“給你”

戒指上的寶珠同時附著這贖罪的資格。

“喂！憑什么你給她贖殺罪的資格？”伊凡不高興了，雖然他可以去其他店購買贖罪資格，但是這樣的差別對待令人惱怒。

店家看都不看伊凡，深深地盯著艾琳娜：“這是那個人留給你的，走的時候很匆忙。”

明汐替她收下了戒指，然后向店主點點頭。

“給我這個？我又沒殺……”艾琳娜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在荒野客棧時的所作所為，轉頭看向明汐。

明汐點點頭。

“謝謝。”艾琳娜留下了戒指，看起來有些自責。

伊凡嘟嘟囔囔地一把推開了門，再次去了別的商店。

“愿慷慨之神佑護您，艾琳娜公主。”紅發女子微微垂下頭，眼簾微微垂下。

艾琳娜握緊手中的戒指，將它放進口袋。

“他還讓我把這個給你。”紅發女子從柜臺中拿出一封信，上面有共鳴的封印。

艾琳娜卻沒有立刻接過來，而是復雜地看著明汐。

明汐知道她對伯頓的“不辭而別”很在意，他替艾琳娜收下了信封，對紅發女子禮貌地道了謝。

紅發女子把艾琳娜的神態看在眼中，朱唇輕啟：“艾琳娜，伯頓先生走的時候很匆忙，但是他并沒有忘記你。”

“嗯。”艾琳娜把風帽重新戴到了頭上，出了門時遲疑一下，開口：“汐，還是把信給我吧。”

接過來明汐遞給的信后，艾琳娜出了商店，在門口等著。

見艾琳娜離開了，明汐試探著問紅發女子：“請問前輩在慷慨教會是什么職位？我們準備通過傳送陣法去往第五王國。”

“放心，這里已經準備好了。”紅發女子仔細地觀察著明汐：“我聽赫爾曼說過你，但是沒想到你竟然真的這么年輕。”

“呵呵。”明汐沒有嘲諷的意思，他只是不擅長回應他人的贊美罷了。

“三天后，你們來慷慨教會有人會來接你們的。”店家凌空一指門口的鈴鐺，鈴鐺叮鈴作響，店內兩邊的火把熄滅，只有頭頂最高的燈還亮著。

她打了個哈切，伸了一個懶腰：“好了，我的任務終于完成了。”

明汐行了一個禮，也離開了贖罪商店。

門外的艾琳娜正在看信，看見明汐過來后立刻將信揉在掌間。然后捋了捋頭發，擦了擦眼淚后把面具重新戴在臉上。

明汐遞給艾琳娜一塊手帕，安慰：“公爵大人當初不是有意要拋下你的。”

艾琳娜點點頭，咬著嘴唇，欲言又止。

“發生什么了？公爵大人在信里寫了什么？”明汐發現艾琳娜神態不對勁。

“不，沒什么。”艾琳娜有意隱瞞，明汐也沒有辦法。

……

伊凡推開了另一側的商店的門。

昏黃的柜臺邊站著一個身著節制教服的男人，他的胡子已經全白，垂在肚子邊。背著手，看著墻上釘死的男人，然后伸出手。灰白色的霧氣從他掌心中緩緩飄出，籠罩了整個男人的身體。

這個男人被灰白色的霧氣溶解，尸骨無存。

“店家，請給我……”伊凡話說到一半，捂住了自己的嘴。

“干的很好，繼續潛伏在他們身邊。”第四王國節制分教會的主教滿意地勾起嘴角，沒有看到伊凡，不知道在對誰說。

然后他拿出三十金幣放在柜臺上，“買”了一件附著寬恕“殺戒”的贖罪資格的物品。

伊凡沒有出聲，而是緊張地盯著他。

這個人的實力即將突破第十一列號，踏足魔導士，甚至秩序者的層次。

伊凡試探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但門根本打不開了。

主教手上的物品化作飛灰，他已經得到了贖罪資格。同時，他開始吟詠寬恕教文，為自己寬恕罪行。

只見主教周身發出圣潔的光芒，憑空出現了諸多金色鎖鏈，像是一條一條的蛇一樣鉆進主教的身體。

主教身體一陣，咬牙堅持著。

“嘩啦——嘩啦——”

鎖鏈漸漸從主教身體內拽出了一個漆黑男子的虛影，那男子虛影拼命大吼著，瘋狂地掙脫。

但是金色的鎖鏈將其死死勒住，冰冷的鎖鏈陷進他的身軀，像是蟒蛇一樣將其一圈一圈緊緊纏住。

最后隨著“砰”地一聲，男子虛影隨著金色鎖鏈一同毀滅，化作塵煙。

主教睜開眼睛，活動了下身體，有些嘲諷地自言自語：“金幣叮當一響，罪惡便會煙消云散。”

“對了，你要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