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潮涌動
- 海豹biss
- 鎖刺
- 3861字
- 2019-11-13 20:00:00
蕭冷把呼悠悠趕回去,囑咐它協助小刀小鏢放哨,和發完文人脾性的秀才對了個眼神,蕭冷便也昏昏沉沉地睡起了午覺。
睡午覺能夠緩解上午的疲勞,為下午的活動做充足準備,還是個不錯的偷懶理由,何樂而不為?
不過蕭冷睡不久,通常一個小時左右,即便如此,他醒來的時候還剛好看見秀才和小刀小鏢在睡覺,老賈提著空竹籃從密林里回來。
“這是干什么去了?”蕭冷輕聲提問,指指竹籃。
“幾只刺猬,放生了。”老賈答道。
蕭冷點點頭,老賈心地善良,這種奇奇怪怪的寵物候選,一般老賈都買來放生。
“你那匹馬,呼悠悠,賣……”
“不賣。”
倒是覬覦著呼悠悠很久了。
“呼悠悠!”呼悠悠聽見有人叫它的名字,就叫了一聲表示回應,蕭冷心想以后要訓練呼悠悠只對自己的聲音回應。
不過蕭冷一度懷疑呼悠悠是認識自己聲音的,只不過是想湊個熱鬧,所以裝傻充愣叫一聲,但他沒有證據,總不能和呼悠悠對質。
呼悠悠這一聲,吵醒了傭兵兄妹和秀才,老賈放好了竹籃,看見他們醒了,也免去喊醒他們的麻煩,揮揮手示意出發。
蕭冷提溜著轡頭,打了一下呼悠悠的屁股,表示懲罰,然后翻身上馬。
依然是小刀開路,秀才和老賈一車,小鏢殿后的搭配,只不過老賈發現了秀才的過人之處,和秀才聊得越發歡喜,想著要把秀才拉進自己的團隊。
老賈并不是形單影只的商人,在幾個大城市,都有老賈熟識的朋友提供貨物、補給和落腳的地方。
當然還有人脈和各地最新的消息,對于商人而言,這些有利于抓住商機。
京城就有幾個老賈的朋友,老賈答應秀才到時候請他們幫忙,秀才千感謝萬感謝,說要給老賈寫一幅字,老賈推脫不過,便答應了,只不過等秀才和蕭冷處理完了事情再寫。
下午的行程后,眾人終于離開了密林,在一片丘陵地帶穿梭。
不過區別也不大,只不過是路旁的樹木沒那么密集了,兩旁的土地也遠遠地看上去有了起伏。
蕭冷警覺了起來,他最不想看到這樣的地形。
兩旁是有起伏的小土丘,意味著猛獸一旦藏匿其中,發動突然攻擊就會更快更有力,而樹木又遮擋了視線。
土丘中間的道路往往是下風口,不會被察覺,但猛獸居高臨下總有更好的視線。
蕭冷調整了姿勢,使自己能最快夠到獵槍,這東西面對猛獸還是有價值的,只不過只限于一發彈丸。
手炮還有一發彈丸,打掉之后只能靠彎刀和匕首了。
按猛獸的沖刺速度,兩發彈丸打掉,連飛鏢都沒工夫掏。
秀才果然見多識廣,看著這地形,眉頭緊皺。
“放心,這里商人們走得多,沒有問題的,從來沒遇到過土匪或者老虎之類的。”老賈再不會察言觀色,也知道這氣氛有些緊張,尤其是小刀小鏢,瞪著眼睛掃視兩旁的小土丘。
“這可未必,兵法記載,這種山谷間的道路最是容易遇襲。”
“入口一堵,出口一攔,山上備下百八十名弓手刀斧手,這可如何是好?”秀才搖頭晃腦似在念詩。
“的確,這種地方少走為妙,如果是我,寧愿繞遠路。”蕭冷沒有在這里被狼群夾擊還能逃出生天的自信,所以這里是危險的。
老虎什么的多是單打獨斗,反而不可怕,蕭冷父親是中了頭等獎才會遇見三只老虎,應該是母老虎帶著兩只即將離開巢穴的小老虎。
蕭冷當時不在場,不知道具體情況。
小刀看向了老賈,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見,老賈張張嘴,正要說話,就看見密密麻麻的人影出現在身前身后和兩側山頭。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遠遠的就傳來喊聲。
真是怕什么就來什么。蕭冷還在想萬一在這里遇到土匪,那就麻煩大了。
還真讓秀才說對了,前后一攔,山上弓手,逃都逃不掉。
這些土匪還很老道,看蕭冷等人是馬車隊,預留了很長的距離避免馬車沖鋒。
蕭冷遠眺,簡單掃視了一下土匪們的裝備,防具大多是棉衣,也有披著皮革的,武器大多是砍刀和斧頭,山頭上的只看得清背著弓箭。
“即使是我們,這也很麻煩了。”小刀把嘴湊到老賈耳朵旁,被蕭冷無意聽見了。
大概他們有著什么底牌吧,不然這么年輕,很難被老賈看中。
蕭冷安撫著呼悠悠,呼悠悠也是見過大場面的馬,現在沒有逃走,只是有些顫抖,被蕭冷撫摸后不安地噴著白氣發出低吼。
秀才眉頭緊皺,思考著可能的脫身方案。
車隊周圍是一片較開闊的地區,前后或多或少都有樹木;兩旁則是稀稀拉拉長著一片一片樹木的丘陵。
前后左右沒有被樹木遮住的地方都能看見土匪,數量不下一百,恐怕很難脫身。
蕭冷摸了摸腰帶,里面的藥劑有能產生煙霧的,這種煙霧能讓人淚流不止,但并不能遮蔽視線,距離較遠的土匪仍然能瞄準他們。
所以問題最大的就是山上的弓手,只要讓他們短時間內失去戰斗能力,蕭冷就可以前后投擲藥劑,短時間擾亂土匪的防御,再從來路突破撤退。
或者從面前,對方可能預料到自己會從來路撤退。
“你們有辦法對付弓箭手嗎?”蕭冷低聲問小刀。
“嗯,這個的話……”戒備狀態的小刀突然被問話有些手足無措,下意識撓了撓后腦勺。
“有煙霧球,但是不多,最多對付一面。”小刀指了指自己的腰帶,有兩顆黑色有著無數細密小孔的球。
“這些……有用嗎?”小刀的聲音充滿著懷疑。
“給我。”蕭冷伸出手。
小刀猶豫了很久,似乎下定了決心似的一閉眼,像是交出性命一般交出了煙霧球。
喊話的土匪是頭目,聽說這里有富得流油的商隊,這下是傾巢出動。
三輛馬車,看上去不像富商。土匪頭子有點不高興了,他感覺自己受了欺騙。
不過那又如何?他們若是掉頭就跑,那里有些有卡片的能人把守,若是沖過來,自己也有弓箭手和拒馬。
錢是會少了點,但還有賺錢的路子。
看了看手里的毒箭,搭上了弓。這支毒箭是告訴他商隊信息的神秘人給的,讓他把一個書生長相的人做掉,還有額外的賞金。
希望這筆額外的賞金沒有騙人。
“喂!搞快點!快點給錢!”
剛才的喊聲又出現了,蕭冷掂量著兩個煙霧球,有了些把握。
“待會兒我讓你們跑,你們就趕著馬車沖過去。”蕭冷最后決定強行突破土匪的防線,第一,前面的敵人數量清晰可見,雖然一邊的樹林里會藏敵人,但身后也一樣;第二,馬車不容易掉頭;第三,大多數時候,戰車和騎兵都比步兵強;第四,沖到敵人眼皮底下,弓箭手不敢肆意放箭。
“我會用煙霧球封住后方,你們倆在前面殺開一條路,我給你們排除威脅。”
哪怕對蕭冷再有懷疑,現在小刀也只能代替自己和妹妹點頭同意,因為沒有別的方案了。
“呼悠悠!保護他們。”
“呼悠悠!”
呼悠悠不僅毛色稀有,戰斗力也是稀有的,畢竟是父親的遺物,那個幸運的男人有著多么奇怪而強力的馬匹都不足為奇——呼悠悠簡直能當戰馬;當然,對付野生肉食動物就沒用了。
給呼悠悠正前方加了少量盔甲,蕭冷一行人已經引起了土匪們夠多的懷疑。就算距離再遠,看不清蕭冷在做什么,但無疑不是好事。
小刀小鏢同坐第一輛馬車,蕭冷坐最后一輛,秀才和老賈坐中間那輛。
“跑!”蕭冷擲出煙霧球,濃密的煙霧徹底遮蔽了背后的視線,三輛馬車六匹馬,連同呼悠悠,都跟挨了一刀似的往前猛沖。
事實上第一輛馬車的兩匹馬確實各挨了一刀,小鏢干的。
在蕭冷擲出煙霧球的時候,警戒已久的土匪頭子就拉弓射箭,擊中了探頭探腦看山上的秀才。
秀才悶哼一聲,撞在門板上昏死過去。
“秀才中箭了!”老賈高聲大喊。
拔出箭頭,血液呈黑色。
“毒箭!”老賈補充。
老賈最近鬧口腔潰瘍,不敢為秀才吸去毒液,所幸中箭位置在左肩,放得開手腳,老賈擴大傷口,把黑血盡量擠出些。
這些都是在顛簸的馬車上完成的,老賈對顛簸環境的適應令人稱奇。
不過沒人看見老賈的所作所為,也沒人聽見,周圍一片喊殺聲。
土匪頭子反應快不代表土匪們反應快,等到土匪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馬車已經沖到了二十米的位置,山頂上只有幾個神射手敢放箭,但因為馬車的速度太快,箭頭全部落空。
呼悠悠展現了它的神勇,畢竟不擅長戰斗怎么當獵人的馬匹?
它一馬當先,踢開土匪們攔路的刀劍,甚至忍痛踢開拒馬。
回去給它獎幾只梨。蕭冷看在眼里,現在不需要他殿后了。
埋伏在來路的土匪們揮著刀怒罵著沖過來,但他們的速度不及馬車,估計是來不及加入戰場了。
土匪頭子帶著剩下的土匪們縮在了最后一道拒馬后,山上的弓箭手們正在下山支援。
“老賈,別管秀才了,搬開拒馬。”比起秀才的生死,蕭冷認為現在更重要的是逃走。
老賈猶豫了一會兒,在秀才的傷口上撒了一層藥粉,下了馬車。
“呼悠悠,回來看著后面。”
“呼悠悠!”
呼悠悠一定聽得懂人話,至少是蕭冷的話,屁顛顛地跑了回來,守在蕭冷的馬車旁。
小刀小鏢也下了馬車,啟動卡片的能力,進入土匪們當中大開殺戒。
兩人四把匕首上下翻飛,尤其是小刀,整個人如同出洞靈蛇——雖然是個結實的男人——小刀如入無人之境,身邊的土匪無一能夠近身。
小鏢靈活性差了些,增援的弓箭手們已經進了射程,小鏢身披數創,有些傷口幾乎能扎到骨頭;但她如同狂戰士一般,動作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蕭冷對兩人卡片的能力有了數,加入了戰斗。
雖然這次的飛鏢不能撿回來,但是飛鏢還可以買,在這里全軍覆沒可就買不了飛鏢了。五支飛鏢一起飛出,五名弓箭手應聲倒下。
掏出兩把彎刀,殺向另一處山坡上的弓箭手們,保護他們的近戰土匪舉著斧頭便要砍下來。
破綻很多,所以雙手舉斧頭不適合戰斗,而且,人的軀體沒狼的軀體結實。
蕭冷時刻都在學習。
占據了一側山坡的蕭冷,有些后悔獵槍放在了馬車上。
之后也許要做把弓箭。
蕭冷想要把弓箭很久了,但是沒有合適的木材和弓弦材料,拖延了很久。
弓箭能遠程殺傷敵人和獵物,而且沒有聲音,還可以加點毒藥。
蕭冷沒把弓箭制作提上日程,是因為過去打獵用飛鏢就足夠了,偶爾碰到猛獸才需要彎刀獵槍自保。
現在該制作弓箭了。秀才的現狀提醒了蕭冷,凡是能讓自己人痛苦的,也能給予敵人同樣的痛苦。
痛苦是否有必要?蕭冷認為有。這可以讓敵人吐出他需要的情報,也可以讓敵人的同伙意識到做壞事的下場會很痛苦。
比如這伙土匪,在身后的支援抵達前就已經全軍覆沒,土匪頭子圓瞪著雙眼,心臟被小刀用匕首捅穿。
能給后面的土匪留下深刻印象。
老賈已經挪開了拒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