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還滿意嗎？”秦淮咳嗽了一聲。

這是自己和原來那個秦淮的融合，以劍為筆，以畫抒劍道。

“滿意！滿意！”老人回頭，快速點頭。看向秦淮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崇拜，敬仰，驚為天人。

“對了小友，老頭子童千鈞。”

“秦淮。”

“秦淮小友，店是你的了。”童千鈞從身上摸出一把鑰匙，遞給秦淮。

“謝謝童老先生，房租我月付可以嗎？”

“這門面我都買下來了，要什么房租。你這畫，超過我這一屋子的破爛百倍千倍。”童千鈞擺擺手，秦淮這畫太絕了。

秦淮沒想到童千鈞會直接把店鋪甩給自己，連租金都不要。

“這……這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老頭子本來就打算關門大吉回去養老了。我這畫廬交到你手上，我還得謝謝你。”

童千鈞態度很強硬，秦淮也實在推辭不過，只能受了下來。

畫干了之后，童千鈞就小心翼翼的抱著走了。

連桌上的茶杯都不要了，說是要立馬去幾個老朋友那里讓他們開開眼。

畫廬的風格秦淮是很滿意的，所以也用不著改頭換面重新裝修。

還是沿用畫廬的招牌，這樣也省得自己去申請什么經營許可證，那玩意可是很費事的。

再說了，他也不過就是想要一個平臺。

……

朝陽區某個高檔小區，陸頤看著面前情緒低落的秦鹿然有些無可奈何。

已經五天了，小丫頭就沒怎么笑過。

半夜還會乍的從夢中哭醒，大喊要爸爸。

“小娟，怎么辦啊？”陸頤看向邊上羅小娟。

這房子是陸頤買的，不過為了不被父母發現，就登記在了羅小娟名下。

而且她平時太忙，有羅小娟照顧女兒她也放心。

“這……過段時間應該就好了吧，然然需要一個緩沖的過程。”羅小娟也沒遇過這種事情，只能說些安慰的話。

“可是，我怕然然會產生心理問題。”陸頤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已經紅了。

然然還這么小，之前少了她這個做母親的，現在又少了父親。

這兩天陸頤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太沖動了，強行把然然奪過來，對孩子來說，打擊太大。

畢竟然然一直是秦淮帶的，割斷親情連大人都萬般艱難，何況一個依賴心嚴重的孩子。

“小娟，要不……讓秦淮周六周末來看看然然吧。”陸頤說道，她心軟了。

“不行！”羅小娟搖頭，“陸頤你丫傻了吧，秦淮的德行你還沒看透嗎？既然要斷，就要斷干凈。”

“可是……”

“可是什么？你老實跟我說，你到底是為了然然，還是你自己？四年了，你是不是還忘不了那個人渣？”羅小娟有些火氣，陸頤別的地方都精明無比，就是在秦淮的事情上，實在蠢得沒邊。

“我當然是……為了然然！”

“這話說出來，你自己都不信吧？”

“我……”陸頤語塞，目光稍稍有些呆滯，“小娟，有時候，忘記一個曾經愛到骨子里的人，并沒你想的那么容易。”

“哎！”羅小娟無奈，“讓然然和秦淮視頻吧，但是你不能見秦淮。”

“好。”陸頤快速點頭。

因為經常要去接秦鹿然，羅小娟是有秦淮微信的。

視頻通話發出沒幾秒，秦淮那邊就接通了。

秦淮有些奇怪，不知道羅小娟為什么要跟自己視頻。在他的印象里，羅小娟一直冷冰冰的，對他態度也極差。

“秦淮。”

“什么事？”秦淮也沒有什么好臉色，甚至有些恨。

“然然想你，跟她視頻。”羅小娟哼了一聲，也沒多說什么，直接把手機架在了茶幾上。

“爸爸！”看到手機畫面里的秦淮，秦鹿然立馬喊了起來，眼淚水嘩啦啦的掉。

秦淮心疼得厲害，他跟原來那個秦淮已經徹底融合，和然然之間的父女感情也刻進了他的靈魂。

“然然不哭啊，粑粑不是在嗎？”秦淮咧著嘴笑。

“爸爸為什么不要然然，爸爸！”秦鹿然越哭越來勁，近乎嚎啕。

陸頤在邊上看得心酸，幾次想去安慰然然。

“然然，爸爸沒有不要然然，爸爸是去工作了。你想啊，之前是媽媽出去工作，現在是爸爸出去工作。”秦淮極有耐心的解釋著。

“可是……可是媽媽工作的時候，星期天都會來看然然的。”

“爸爸是大畫家呀，工作很忙的。然然，還記得爸爸給你畫的畫嗎？”

“記得呢，畫得好丑啊，都不像然然。”

“哪里不像，超可愛的，我們家然然最漂亮啦。”

“爸爸也漂亮呢！”

幾分鐘后，秦鹿然已經忘了哭喊，跟秦淮聊得咯咯咯的笑。

陸頤雖然沒看畫面，但是語音她是聽得到的。此時的陸頤表情呆滯，詫異無比。

這是秦淮？

在她印象里，秦淮高傲、話少、冷淡、自私、暴躁。生然然后的一年，他甚至都沒給孩子換過一次尿布，連抱著都會嫌煩，孩子一哭喊，他更是會煩躁得摔東西。

可是現在……

秦淮每一句話都暖得要命，都柔和的要死。

“好啦然然，你該去睡覺啦。爸爸不忙的時候，會來看你的哦。”

“好的爸爸，不許騙然然。”

“當然，父女同心……”

聽到秦淮的話，然然蹭的站起來，左手叉腰右手舉高，奶奶的大聲喊道：“其利斷金！”

說完就開始笑，然后主動把視頻關掉。

“媽媽，然然要洗澡睡覺啦！”秦鹿然鉆到陸頤懷里，拱啊拱的。

剛才的半小時，然然笑得比之前五天加起來都多。

“陸頤，別多想，秦淮跟然然生活了五年，感情自然會深一點。”

“或許吧……”陸頤隨意回了一句，她現在腦子里很亂。

四年時間，秦淮已經變得如此陌生。

或者也不算是陌生，這不恰恰就是當初自己要求秦淮的嗎？

他不是不改變，他只是需要時間。

是我太沒有耐心了嗎？如果當初再堅持一下，或許……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

畫廬亮著燈，秦淮也沒在周圍租房子，就住畫廬里面。

秦淮正盤腿坐著，臉上掛著一絲笑容，跟秦鹿然說了半小時，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繼續，希望能成。”秦淮緩緩吐了一口氣，閉上雙眼，雙手打出一個奇怪的動作。

雖然重生了，但他的修為已經不在，昆侖山肯定是要去的，仇不能不報。不過，他必須先把修為練回來。

五天時間，他已經聚集了一些內氣。

只要不斷壯大這股氣，沖開氣府，便算是踏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