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董敏蘭恍然大悟，心說林老板果然高明，聽起來頭頭是道，只是感覺云里霧里的，沒法融會貫通。

“董老板，既然我的方案已經出效果了，那個服務費您看？”林云問。

服務費？

董敏蘭在接電話時多多少少也猜到他的目的，肯定一方面是詢問服務效果，另一方面是想拿到服務費。

雖說按照合同條規可以再拖二十天，等一個月期限到了再支付，但既然已經看到效果，又對林云有好感，自然沒打算拖欠。

“您放心，過兩天我會帶著服務費親自上門拜訪。”董敏蘭笑著說。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不過我有件事想拜托您，作為代替，服務費可以減少一半，不知道您意下如何？”林云問。

“什么事？”董敏蘭問。

“我想將您的店鋪作為成功案例寫在傳單上，做宣傳使用?！绷衷普f。

“這樣，”董敏蘭想了半秒，當場答應，“沒問題！”

服務費減半，就是少付一千元，這一千元可是需要小半個月才能賺到，值得她答應任何無傷大雅的要求。

而且讓店鋪作為成功案例，多多少少也能吸引一點客人，對她來說有利無害。

林云對此不出所料，笑著說：“董老板爽快，那就不打擾您了，過兩天見。”

“過兩天見?！?

董敏蘭剛好也有結束對話的想法，順勢掛掉電話。

之后關店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她想了一會林云的話，琢磨其中的含義，最后幡然醒悟：“對了，征求我的意見、想讓我的店鋪作為案例宣傳才是林老板的目的，我還以為他是來催收服務費的。”

……

第二天，林云設計好新的傳單，讓吳輝、張愷文拿去印刷店打印。

在大約一星期前，吳輝、張愷文正式成為他店里的員工，簽了職工合同，薪水從日薪變成月薪，月底發放。

他們的工作內容暫時沒變，原定一星期完成的交換派單任務，因為許志東的離開，多花了三天完成，正好在上周五結束，放了兩天假。

臨近中午時，吳輝、張愷文各提著幾袋打包好的傳單回來。

“老板，傳單帶回來了?！眳禽x匯報戰果。

“放下吧，拿一張給我看看。”林云說。

吳輝便放下袋子，取出一張傳單遞給林云。

傳單與前一版沒多大變化，只是原本正面下半部分由林氏早餐店獨占的案例介紹變成了左邊是林氏早餐店、右邊是千妮女裝店的雙案例介紹，除此之外，就只有底色稍作調整，讓人一眼看初幾就是新版傳單。

“嗯，沒問題，下午你們就拿這些傳單去派吧。”林云點頭。

“是去商業街外面派嗎？”吳輝問。

“不，還是在商業街里面?！绷衷普f。

吳輝、張愷文面面相窺，他們對這回答不算感到意外，因為有上一次交換派單的先例在前，加上換了新版傳單，心里隱隱約約都有“該不會又要重復派單”的想法。

但回答真不出他們所料時，他們還是忍不住愕然。

真要在商業街里繼續重復派單，那就是整整三次了啊！

一個月內以每隔一星期的頻率連續派單，說是騷擾也不為過，店鋪老板們會感到厭煩，他們也會感到膩歪，到時雙方都尷尬。

尷尬就尷尬吧，店鋪老板們還能有脾氣，他們可不敢有。

一旦有脾氣，店鋪老板那里肯定會被趕出門，林云這里指不定有什么處罰。

對了，算上林云，三方中最優哉游哉的就是林云，他是唯一置身事外、不會感到尷尬的人。

吳輝、張愷文兩人這么一想，就發現自己作為林云手下的打工仔，被夾在自家老板和店鋪老板之間，要苦逼死了……

不，怎么可以輕易接受苦逼的現狀！

吳輝深吸一口氣，決定嘗試說服林云：“老板，商業街外面的市場那么大，何必死死抓著商業街不放呢？”

張愷文反應過來，跟著說：“是啊！而且已經派過兩次單了，就算要重復派發，也得等時間久一點??！”

林云掃了他們一眼，問：“為什么要等時間久一點？覺得間隔太短，會打擾人家，讓人家感到厭煩？”

“是啊！”

吳輝、張愷文不約而同地點頭。

“我好像半個月前才做過相同的回答吧？”

林云不以為意地說：“如果會感到厭煩，那就算不去打擾人家，人家也不會過來做生意，有什么問題？”

“可如果是有意愿或者想觀察的，你們上門交流，多次重復派單，說不定會推動人家的意愿，恰好做成一單生意?！?

“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林云稍作修飾地重復曾經說過的話，臉上很是從容不迫。

但在吳輝、張愷文看來，那就是大魔王的表情??！

大魔王表面上是從容不迫、面無表情，可實際上，在其他人心里的印象卻是陰險地奸笑、殘忍地獰笑、瘋狂地壓迫。

沒錯，就是壓迫！

您坐在店里吹著空調等魚兒上鉤，輕輕松松坐享其成，臟活、累活全由我們去做，哪管我們死活委屈？

難怪說資本家都是邪惡的，果然可惡！

吳輝、張愷文暗地里叫苦連天，表面上繼續微笑說服：“老板，那還不如去新店鋪挖掘新客戶?。⊥饷娴氖袌瞿敲创?，挖掘新客戶總比推動一個低意愿的客戶好吧？”

“哦，這話原來好像是許志東說的？”

林云漫不經心地點評，隨后笑了起來：“當時我是懶得解釋，既然你們要這么想，我就說說為什么要在商業街重復派單吧?！?

“先問你們一個問題，同一家店、同一個水平、同一項服務，你們是愿意去樓下附近的，還是愿意去遠一點的？”

吳輝、張愷文對視一眼，都沒回答。

他們感覺到了，這問題一定是個陷阱，如果如實回答，兩家店一模一樣，大多數人都會選樓下附近的店。

但林老板這么問，肯定有其深意，絕不能讓他得逞！

“當然是去遠一點的店，因為兔子不吃窩邊草！”吳輝大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