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我家終南山三清觀是也
- 公子寒笙
- 2045字
- 2020-08-05 10:39:04
會與解藥產(chǎn)生反應(yīng)的重新組合成毒藥的奇毒。
來歷不明的追殺人。
神秘莫測的下毒之人。
玉衣魚摸了摸腦袋覺得自己有些頭禿。
偏生身邊的師姐卻是一副無事發(fā)生的模樣。若不是玉明陽那雙眼睛仍是暗淡無光,倒茶添水還需要玉衣魚幫著,那副處事淡然唇角三分笑意的模樣可就真真的與在三清觀的時候一模一樣。
“師姐,你難道就不擔(dān)心嗎?”玉衣魚嘆了口氣,頗有些憂慮。
玉明陽倒是擺出一副頗為詫異的模樣。“若因順天意而無為,對我難道不是好事一樁嗎?”
玉衣魚:……
玉衣魚沉默片刻,聲音清脆,緩緩開口道。
“師姐若覺得是好事,那就是好事,小六也會覺得好。”
唉……只是可憐了我的爹爹,一把年紀(jì)了,早上看到我房里多出位道士差點喊人把你砍了。
“只是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穿著三清觀的道袍也敢夜闖紅花會少主的閨房。”
玉衣魚無力扶額,深沉嘆息。
“師姐嘗一些這種糕點,這是我今早上特意叮囑了伙房準(zhǔn)備的——越州地界特有的劍梅春。聽說這種糕點用的配料只有入了冬才能找到,每年都只有冬天才能做,珍貴的很呢。我以前在的時候也很少能吃到。”
過了會兒,玉衣魚笑容滿面的取出兩盤糕點放到桌案上。
馬車搖晃的幅度不大,雖然使得玉明陽感到有些頭暈?zāi)垦#⑽⒎簮盒模€是能撐著吃了兩口。
“梅香醇厚,隱約還透著股酒釀味兒。配料很足,是在溱州的時候沒品嘗過的美味呢。”
玉明陽吃了兩口,勉強(qiáng)用茶水順下,溫和地轉(zhuǎn)向先前發(fā)出瓷盤碰撞聲的地方,苦笑著說道。
“我有些暈車,還是等到了再吃些吧。這些你先收起來,不著急的。”
玉衣魚點點頭,掀開車簾向外看了一眼,打算判斷一下現(xiàn)在兩人到了哪里。
紅花會的總部距離濟(jì)世堂的總壇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就算乘著馬車,也得半個時辰才能到。
昨日寅時玉明陽方才趕到紅花會,收拾了一番整理了行囊,再換了身衣裳。兩人出發(fā)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卯時了。
若要再算上到了濟(jì)世堂,等著濟(jì)世堂坐診的神醫(yī)洗漱穿衣的時間,該得辰時才能見著面。即便是見了面也不可能立即就能診病,拿出治療方案。按照玉明陽所言,這毒極為蹊蹺罕見。恐怕到了午時也不見得能拿出成果。
時間拖得越久,毒素沉積的越厲害,到時候就會更加難解。
可是師姐就像是沒事人一樣,任憑玉衣魚忙的像狗一樣,前前后后地奔走著,自己卻很淡定地坐在桌前飲茶。
玉衣魚說了她一次,她打了個“哈哈”,舉起手中的茶杯,笑著說:“小六家里的茶太香了,我沒忍住。”
氣的玉衣魚暗自生悶氣,想去質(zhì)問她為何不注重自己身體,又舍不得。
玉衣魚對玉明陽的感情實在很復(fù)雜。
最初確確實實是為了個命令,因著自己體內(nèi)不易被查探的內(nèi)力而被外派做這個任務(wù)。但是三清觀上……玉明陽卻是與玉衣魚最熟悉的人。
同吃同住,一同玩樂。連偶然的懶散都被傳染的如出一轍。
兩年相伴,她應(yīng)著會長的命令,親近于她,關(guān)心于她,事事以她為先,樣樣以她為首。用著旁人的話就是:便是塊兒石頭,這樣捂也該捂熱了。更何況玉明陽的心不是石頭。
不管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至少明面上看來,兩人關(guān)系極好。曾經(jīng)玉明陽的相護(hù)更是使她確定了這一點。
當(dāng)待她好成了一種習(xí)慣,有些時候連她自己都不能分清到底是因為什么她才會這樣做。
“在想什么?”
玉明陽察覺玉衣魚半晌無言,憂心她是否看到了什么讓她感到難辦的,便抬起手順著風(fēng)拉上簾子,摸索著撫上她的手背,輕聲詢問道。
玉衣魚這才回過神來,回握住玉明陽的手,笑著說無事。
“只是外面這冬景太美,晃了我的眼。如今見了比那風(fēng)景更美好的,自然是回了神。”
玉明陽抽回手笑罵道:“壞丫頭,又在打趣師姐了。”
“我可沒有,師姐明明就生的好看的緊。我這不過是實話實話,怎地就打趣你了?”
彎眉,鳳眸,翹鼻,薄唇。任一五官看上去都是普通的,偏偏組合在玉明陽這一張臉上給人了一股和諧感。許是修行道門心法的緣故,玉明陽周身的氣質(zhì)也透著溫和。眉眼含笑,舉手投足間風(fēng)骨氣度渾然天成。
穿了一身素雅道袍,端坐在位子上品茶的道士。著實是一副好風(fēng)景。
“明明是外人欣賞不到,怎么能說是我胡說呢?”
玉衣魚往嘴里塞了塊兒糕點,含糊著聲音不滿地說道,卻在玉明陽似乎逐漸深邃的眼神中敗下陣來,專心致志地吃著糕點不敢說話。
感覺到馬車逐漸減速停下,玉衣魚興奮地拉開車簾,將嘴里的糕點囫圇吞下,轉(zhuǎn)過頭大聲說道:“師姐,我們到了!”
終于不用繼續(xù)塞糕點了。
再愛吃也扛不住這么塞啊!
師姐您先請,師妹我漱個口就來。
扎嗓子了,你懂的。
玉明陽撩起衣擺,身輕如燕地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落在地上聽著附近的聲音判斷這地方大抵是有多大。
“小小姐……”
“這位先生,你的錢袋。”
“求你了,我愿意賣身葬父,我真的愿意!”
玉明陽略微感到尷尬。
這種私密話題好像不用聽。
于是她選擇性忽視了這邊的聲音。
“這便是濟(jì)世堂,請吧,玉五道長。”玉衣魚倒是少有的擺出冷臉,此時看著還真有幾番少主風(fēng)味兒。態(tài)度不算好。
從濟(jì)世堂里出來迎接的伙計拿捏不準(zhǔn)自家少主對這位穿著一身黑白道袍的是個什么態(tài)度,一時間也不敢怠慢了。
“二位請。”
“小小姐,病人到了。”
待到這位伙計將兩人待到內(nèi)室,引見給坐鎮(zhèn)濟(jì)世堂的醫(yī)生,離去之后,四下無人,玉衣魚的態(tài)度才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模樣,瞇著眼縮在玉明陽懷里,舒服地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