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計劃第二天17號早上再走。

卻聽張將軍說36師15日凌晨已經坐車從H省星夜趕來，15日晚上路過N都。

如果愿意。就跟隨36師一起來。

軍人為民族，怎會在意時間。

晚上7點，火車停站。

看到一群黑色制服的警察等待上車。

隨意問了一個人。

這個有些微胖的年輕人。

是稅務團的。平時負責政府稅務繳納押送。

長官今天早上發出緊急通知。

N都警察總隊，稅務團，戍衛部隊全部登車趕往S市。

。

“連警察都上？那城內治安怎么辦？”

。青年人微微一笑。

朝遠處幾個人一指。“看那幾個穿制服戴假警徽的家伙。是前幾天拍戲的戲子。他們假冒偽劣的平民都上了。

我們這些正牌的，豈有不去之理。”

。。“那你們沒人管嗎？就算是死了，那也沒政府知道呀，沒撫恤金。

以后犧牲了，連個名字都沒有。。”。

。警察從衣兜鐵盒子里拿出最后一根煙。

用火柴點燃。

狠狠吸了一口。

“其實呀。今天去的所有人，他們自己的名字都會被忘記。

不過我們都有一個名字。萬一死在R軍炮火下。

他們會知道我們是中國人。

這就夠了。走吧。該我們上車了。”。

。

火車還沒到達站點。

只聽得刺耳的剎車聲。

。

“最新消息。前面的鐵道全部炸斷了。

所有人全部立刻下車，徒步前行。”

。

天上幾架飛機朝西方飛來。

張毅仔細看了看。

“敵機。敵機。！”

隊伍瞬間亂為一團。

那飛機立刻俯沖前來。

南邊幾艘雙翼飛機冒著濃煙。飛馳而來。

機槍朝著敵機瘋狂掃射。

成功擊落。

。

下面的人們立刻脫帽致敬。

歡呼聲一片。

越往東方前進。戰機的呼嘯聲就越發頻繁。

R國一架又一架飛機被擊落。

。

可是R國戰機卻仿佛不曾降低數量。

。

一發炮彈破空而過。

聲音仿佛是汽車的鳴笛，卻更刺耳，更急促。

張毅曾在R國軍校看到過類似的炮彈。

四一式三十六公分主炮（45倍徑356毫米）。

不過這是第一次看到實戰。

隔了這么遠，還是可以看到那枚黑點。

。

“不好。長江上突然來了一條戰艦。！所有人退往艦炮射程以外！”

。

警察部隊5分隊隊長曹偉大聲喊著。

。“長官那東西射程多遠呀。”

“你問我。我問誰去！！！”

。

S市華界。今天像是沸騰的水。

爆炸聲不絕。

一朵朵盛開的地獄之花稍稍綻放。周圍的所有生靈全部摧毀。

這支部隊極速走著。

突然間，前方來了一群人。

他們移動的像是海上浪花泡沫。

雜亂無序。

灰頭土臉的人們抬頭看了看逆向而來的軍人。

臉上默然的表情很是尷尬。

。雙方沒有說話，只是全部低頭，朝著既定方向走。

。

“喂。隊長他們怎么也不問問我們去干嘛。真是太冷淡了。

我好歹也是為他們去拼命呀。”

一個警察不由地向他隊長抱怨。

“你還有臉說話嗎？別人把他的家毀了。咱們這些警察卻只能看著。”

。

張毅看著漫天的硝煙。

只得繼續向前走。

突然后面來了一部車。

“喂。上來吧。你的軍裝這么別致。你就是那個張將軍提到的那邊的人吧。將軍特別交代。不能把你弄丟了。責令我把你放在身邊。看緊你，免得出什么幺蛾子。”

老舊的汽車發動機轟鳴聲像是快死了的雞在哀嚎。有氣無力的。

周遭的公路坑坑洼洼，一點都不像是一條主干道。

頂多有雨車能過。

面前的中年人將軍氣宇軒昂。

精瘦健壯。

就是眼神有些鄙夷。

“喂。你看起來真不像個當兵的。聽說咱們是校友。說話應該能聊的來。

沒見過這么大陣仗吧。

你們那里能穿一樣的軍裝都不可能吧。”

張毅臉色有些尷尬，將軍看到他就像看到落后時代的土鱉。

雖然難聽，倒是實情。

只能扯開話題。對著林將軍慢慢說“年少時聽私塾先生講《過零丁洋》。

只知道韻律好聽。押韻工整。佳句經典。。

今天聽到這隆隆炮聲，終于知道其中萬般思緒。哎。哎。哎。”

86師第二旅旅長林輝正要說話。

立刻炸彈在附近爆炸。

氣浪快要把車掀翻了。

火氣立刻上來了。

“咱們的軍艦呢，平時好吃好喝的。關鍵時候這么沒出息。

讓別人在咱們內河隨便打。”

。

一旁的副旅長雄安。臉色尷尬。

他曾經是海軍軍官，后來老母生病。請求回家鄉陸軍部隊。這才到了86師。

。“師長別生氣。他們也不想呀。咱們旗艦的噸位，

不如人家一條常備驅逐艦的一半。

火炮數量少了更多。

動力也不行。

轉向速度不說了。

前進速度也不及三分之一。

根本沒有贏的可能。”

。

“哎。那花那么多錢。都用在哪里了？”

。

“哪有那么多錢。海軍的撥出還不到R海軍的零頭。買一條戰艦很多錢。能有戰艦就不錯了。”

。林輝，很是不解。

“那自己造不就好了。咱們造的輪船不是很多嗎？”

。“哎。何不食肉糜？隔行如隔山。我們連火炮都得買。

艦炮比火炮難造很多很多倍。

別的不說。我們一年造的鋼，都不夠一艘戰艦用的。

咱們造的輪船外面的殼是別人的，里面都是木頭呀。”。

。林輝低頭不語。只是繼續向東方看著。。

。擾亂了他所有的思緒。

。先頭部隊直插H碼頭。

要的是切斷D廠和R海軍陸戰隊司令部的聯系。徹底孤立。再向兩方包圍。

。

在張毅的堅持下。林輝只得同意他前方H碼頭。

R軍出動裝甲車輛在每一條街，每一棟建筑物里和Z軍展開戰斗。

攻擊的一方也同樣坦克步兵攻擊，

。

但是步兵要求坦克前進攻擊。

自己卻不跟隨作戰。

坦克炸毀后，步兵才開始沖刺。為此遭受機槍掃射。

傷亡慘重。

。

R軍目前算上馳援的第一特別行動隊。也只有5000人。

Y地區的守軍也是最薄弱的。

。即便如此。

那精確的射術打擊還是讓張毅記憶深刻。

平心而論。

他目前見到的任何一支Z軍軍隊。

單兵素質都要遠遜R軍。

正是因為如此，步兵才要求坦克先開路，

但是建筑物太多，隱藏的敵人就像幽靈一樣神出鬼沒。

在付出巨大傷亡以后。

36師，88師終于抵達H碼頭。

張毅要看著勝利一步步臨近。

。

碼頭上鋼筋混凝土工事尤為堅固。

大部敵人隱蔽在一座四層建筑物里。

。

進攻的命令卻愈發緊急。

。

時間已經23號了。

。

團長周瑾擦拭著手中的步槍。頭皮被削掉一塊，包著紗布。

張毅問他傷重不重。

周瑾抬頭看著他，

“沒想到你還活著。剛剛狙擊手居然沒有打你嗎？。你頭上的紅心顯眼的很。”

“我沖的快，比子彈快。打不死我。子彈繞著我走！”

“哈哈哈。北邊的人真風趣。。”

。“你口音很像北邊人呀。難道不是北方人。我B市軍校畢業。當然會說北方話。給你這條槍。待會兒就是最后攻擊行動了。咱們一定要拿下H碼頭。”。

張毅看看手中的步槍。擦的特別亮。里面一點灰塵都沒有。

“這不是你的嗎？給了我，你用什么。”

。“團長嘛。自然有手槍了。我還要指揮戰斗系列，步槍不方便。”

3輛坦克和三個營再攻H碼頭。

戰至下午五點。一千五百人終于攻占下H碼頭所有R軍。

。

周瑾累的躺在地上。

終于完成了任務，

勝利的喜悅讓他笑的不能合攏嘴巴。

。

刺空之聲響起。

一發356毫米炮彈穿破屋頂直墜碼頭大樓。。

周瑾被籠罩在炮火中，當場炸成碎末。

不遠處站立的張毅被氣浪

推了十幾米，

重重摔到地上。

頭上的鮮血不停地流淌，右眼都快睜不開了。

耳朵里嗡嗡一直響，

大部士兵開始向北方撤。

張毅站起來想要走。

他的膝蓋疼痛的厲害。

剛剛落地的時候是膝蓋受到撞擊。

。瘸著腿一步一步走著。

就在這時候，身后的兩位戰士一人架著一條胳膊。

飛快把他架著走出H碼頭。

。

“你們團長死了。”

“我們知道。昨天我們旅長也死了，林輝。聽說你們見過。”

“他怎么會死。”

“C大學司令部被炮火猛攻。司令部大部將領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