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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說的人多的事情,難道就是對的嗎?

“宮中有難!”嬴漣殤拔腿就要往皇宮里去,聞人杰將她拉住,問:“究竟是誰?我們組織沒有收到玉璽,暫時還不會行動,那些小門派又被圍在山上了,還能有誰?”

“只有玉龍國、紫云國了!他們向來與明瑯上校他們所在的圓月君國不睦,聽說他們一直在協助我們,必然會鬧出點事情來。他們不會動用軍隊,不過是煽動一些因為喻家山三十六門派,而對我們不滿的武林人士,闖進皇宮作亂!”嬴漣殤迅速分析出了結果。

聞人杰感嘆道:“你的國家,皇帝、太子,對你那樣不好,到他們有難的時候,第一個出現的還是你。”嬴漣殤沒在乎他的贊嘆:“我不生在這里,不長在這里,我愛這個國家,因為我們都是始皇帝的后裔,體內流著他的血。皇帝、太子,和這個國家有什么關系?“

這般大逆不道的話,嬴漣殤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了,說完,她又要往宮殿里奔去,聞人杰趁她沒注意,自己掏出一粒珠子,將她一扯,兩人一同落進了水里。五光十色的溶巖映襯下,斑斕奪目的河水,居然在他們身旁分開,兩人落在了平靜的河底。

“這是避水珠。”聞人杰告訴了嬴漣殤此物的用途,看她正在疑問時,一掌將她掀翻,躺在河底,自己俯于她身上。嬴漣殤沒做掙扎,靜靜躺著,眼中不見了方才的焦急,安寧靜美。“小魔頭,想說什么,偏要在這個時候?快說吧,宮里亂著呢。”

“不管!”聞人杰放肆起來。“我只想和你安靜待一會,我們不是吵,就是打,所以剛才你要和我比劍,我才那么爽快的答應了。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就想抽支煙。抽煙讓人清醒,是想解決問題,喝酒讓人糊涂,是想忘了問題。我不想忘記,我要和你說清楚。”

嬴漣殤仰面盯著他:“那不錯啊,你說唄。”聞人杰頓了好久,臉都憋得微紅,才冒出一句:“你把我當朋友嗎?”他一邊說著,一邊直罵自己沒記性,殺了父母及全家的人,幾時成了朋友?但轉念一想:我是騙她的么,再說的怎么動情,都是假話!

見嬴漣殤沒有回答,聞人杰又說:“我可沒把你當朋友啊,就是一時和你合作,那也是為了我自己。你有你自己的一顆心,我不知道它在哪里,但是我無意之間把它抓住了,從此你就屬于我,你不能逃走的,因為你的心被我抓住了,心是紅色的,會跳動。”

他講完這個“一顆心”的故事,放松了自己的手,讓嬴漣殤稍微喘息,她推開他,回答:“做朋友就做朋友吧。我不求你牽掛,不求你祝福,不求你關心,只要你在偶爾想起我的時候,不要打斷自己的想法,請繼續想下去,哪怕一秒鐘。作為仇人,我已經很滿意了。”

聞人杰還沒咀嚼清楚她的話,她就將其撥開,往水面浮去,聞人杰也立即跟上。濕淋淋地爬上岸,他問:“既然宮中那么亂,皇帝太子又與你無關,里面都是被那兩國煽動來的武林高手,只怕比早晨還要難對付!你為什么還要去,還帶著我去送死!”

“皇上、太子我都可以不救,但是,游姑娘呢?她剛剛從老家回來,一直等著我!”嬴漣殤向自己同游云端新房的方向跑去,聞人杰也說了聲“對”,隨她而去。就這樣,他們為了一個他們倆都不愛的女人,在人間地獄]宮殿火場中飛奔,闖過萬千群雄的生死關。

路上,都是囂張地尋找輔政王的武林人。他們尋不到早藏身在地下室里的皇帝、太子,又找不著被他們帶走的漂亮女人,只好咬準了名聲最大的輔政王。嬴漣殤與聞人杰一路殺過去,地上早躺了不知是入侵者,還是宮中護衛的尸體,天空又飄起的小雨讓血腥更濃。

“攔住他們!一定是去救皇帝的!”有憤怒自己兄弟被殺的人喊了一聲,眾人全向他們倆包圍過來,哪里都是人,就是用輕功也闖不過去。刀劍如風,真氣如雨,在這助火勢更旺的淅瀝小雨中,逼向他們。早上已經經歷了一場苦戰的他們,反倒愈戰愈勇。

聞人杰做了這么多年的殺手,從來沒有一個搭檔,能如敵人嬴漣殤這樣,與自己默契至此。他們一直并肩,誰也沒有想到在這時殺了對方復仇,也許現在,沒有對方,他們都不可能活著出去。后秦國風雨飄搖,它唯一的支柱嬴漣殤,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不巧的是,明瑯、和鷹在處置完軍隊事務后,也來到后秦皇宮,等待與嬴漣殤再次商議下一步的計劃。他們明白后秦國有難時,已經看見許多不明身份的江湖人,向他們所在的宮殿襲來。兩人知道已經沒機會逃出去,同時做了一件事:換掉軍裝,穿上便衣。

他們絕對不是那種死也不脫軍裝、將其視為最高榮譽的老派軍人。和鷹眼珠轉了一轉,看了下漸漸聚攏過來,想要質問他們是誰的江湖人,對明瑯一笑。明瑯當即了解他的意圖,也輕笑起來,弄得圍在殿外的人很是惱火:“你們是什么人,是不是后秦皇族?”

明瑯不語,外面的人又喊:“做什么的?敢不敢出來與我們比試?”明瑯沖他們點頭,算是答應了,又對和鷹一頷首。兩人仿佛是在做比劍前的準備,把榻上的衣服,一件件疊起,先將每件衣服都鋪好,再吹一吹上面的浮灰,之后用手劃出印子來,依次疊到。

這靜默高深的動作,看的那些自恃武藝高強的人,個個不敢動手。和鷹慢慢抽出劍來的時候,隨著劍身展現,劍光越來越亮,那群人全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明瑯、和鷹都稍通武功,但軍業繁雜,哪有許多時間去習武?加之也沒有秘籍、高人指點,功夫只是平常。

兩人拔出劍,卻都沒有去對敵,明瑯說:“我們倆先對幾招?”和鷹點頭,舉劍指向他,明瑯也并不出招,不過是將劍稍稍轉了一轉,寒光閃過處,更驚的旁觀人不敢動。“聽說,大哥和那空山上的高人比過幾次?”和鷹見自己的動作已有了成效,繼續添油加醋。

“沒有,也就三兩次,兩千來回合吧,我也沒占上風,慚愧。”明瑯配合他說下去,果然那些圍在這里的男女相互看了一眼,進不能,退不得。忽然,從雨霧之外刺來兩個人的聲音:“還不快滾,等死不成!”果然是嬴漣殤與聞人杰!他們及時趕到了。

殿外的人回頭看去,只見目光所到處,全是尸首,地面就算有雨沖刷,也完全不見本來的顏色。“聞人……聞人杰,你又幫后秦國的忙!你到底站在哪一邊?”聞人杰回敬:“那你們又站在哪一邊呢?我至少還知道自己的立場,但你們只不過拿錢、舔人腳印!”

“怎么了,沒話說?”聞人杰抬起劍來,“告訴你們,這個世界上說的人多的事情,難道就是對的嗎?你們人數多,但你們不對。”嬴漣殤接口:“就算我是錯的,我也要錯到底。就比你們這些跟屁蟲要好!不羅嗦了,他們攪亂皇庭,殺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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