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的時間對于妖怪而言眨眼就過,在斗牙王離開十六夜后的幾個月,這時候十六夜肚子已經成型,普通人都能看出十六夜公主懷有孩子,這消息也漸漸被傳出去,而城里面的居民卻從來沒有見過公主殿下的丈夫,在剛開始還不明顯的時候,一些仆人只是懷疑,不敢隨意傳十六夜公主的事,但現在確定十六夜公主懷有孩子,因為十六夜公主在城中都是以溫柔和寬容示人,無私幫助村民,僅僅只是閑暇時間說一下十六夜公主慘淡的遭遇,從剛開始討論或許是某個流浪武士或者是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都在可憐十六夜公主如此溫柔的女孩有如此的遭遇,可惜了剎那猛丸將軍,遇到負心人的拋棄等等。
作為戰國時代的村民,沒有什么遠大的理想,就只是想著安安靜靜的生活下去,更何況還要耕作,哪有這么多精力關注這個事情,如果就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這種消息也就慢慢被人遺忘,慢慢淡化,但是一夜之間忽然城中關于十六夜公主懷的是妖怪的孩子消息在城里面傳開,讓城中軍民羞于為此,都在暗暗唾棄,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不詳的征兆,人類怎么可以懷妖怪的孩子呢!
在這個世界上,妖怪和人類誕生下的孩子也就叫做半妖,半妖不僅會被妖怪看不起,甚至處處被妖怪欺負,以殺戮半妖以作樂趣,在他們看來妖怪有著強大的實力,有著長久的壽命,還有著高貴的血脈,和人類貧賤的血脈摻雜在一起所生下的孩子,不僅是實力還有血統上都是對自認為高貴的妖怪侮辱。
人類同樣厭惡半妖,與其說是厭惡半妖,不如說是懼怕妖怪,在他們認為半妖是災難的象征,每次半妖的出現都會給人類帶來毀滅,人類害怕,只能在恐怖的力量下顫抖,那是對于死亡的恐懼,而半妖因為有著人類的血脈,對于人類,半妖也是想著和他們一起生活,渴望被接納,反而處處被排擠、厭惡,人類由對妖怪的恐懼,變成了對半妖的厭惡。
形成了一種特殊的情況,妖怪有著強大的實力,嫌棄人類,厭惡半妖,人類恐懼妖怪,卻能在欺負半妖上找到低劣的自尊心。所以這個世界從某一種程度上來看,人類并非身處底層,而真正在底層的是半妖。
如果十六夜不是這個城里面的公主,或許早已經被村民給趕出城外了,遭到人們的厭惡、唾棄,而正因為是這個城里面的公主,有著城主大人在保護著十六夜才避免被人們欺負。
但是仍避免不了人們對于十六夜公主從喜愛到厭惡,城中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情況,并且相信這個事情是真的,就是事實。
唯獨一個人不相信,那就是剎那猛丸,剎那猛丸對于十六夜深深的喜歡,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說聽到十六夜突然懷有孩子剎那猛丸只是心碎,但是當知道十六夜懷的孩子是妖怪的孩子,剎那猛丸那一顆心猶如掉下深淵一般,雖然心中已經確定是妖怪的孩子,但是剎那猛丸仍然緊緊抓住那一根只有一絲線的繩子,這一絲線就是十六夜公主沒有親口承認。
在從城外獵殺妖物回來后,剎那猛丸立刻就趕往城主府,這件事情已經成為了他心中的魔障,每時每刻都感覺自己在水中一樣,壓抑得不能呼吸。
“參加城主大人”
剎那猛丸看著眼前肥胖的男子,也就是十六夜的父親,這個城里面的城主,直立身體抱拳道。
對于這個城主剎那猛丸是非常瞧不起,膽小怕事,還貪婪無比,如果不是有著他剎那猛丸這個城說不定早已經被人給占領了。
開門見山道:“城主大人,我想知道城中所傳是不是真的”,剎那猛丸還是沒有直接去問十六夜,而是來找城主,作為父親,城主肯定是知道一些東西的。
城主肥胖的身體急忙搖擺道:“將軍,你不要隨意聽外面一些鄉野村民胡說,這件事絕不可能的”,城主也早就知道村民們所傳的事情,也沒有辦法堵住大家的嘴,雖然他知道一些情節到時村民們無聊的時候編造村來的,但事實上孩子確實是妖怪的。作為城主自己是不可能承認的,也不敢承認。如果承認,眼前的剎那猛丸就不會如現在還會對自己恭敬了。
“那城主大人,我一直深深的喜歡十六夜,請你把十六夜公主殿下許配給我,孩子、、、、、孩子我不在乎”,剎那猛丸也不懷疑城主說的,或者來說是不愿意相信,咬了咬牙作出決定道。
“呃、、、、、這個、、”
“這個、、、、、、”
城主額頭上冷汗不停的往外冒,這個決定城主怎么敢做,不做只是得罪剎那猛丸一個人,沒有他,或許只是城池不報,而如果答應的話,、、、、
整個城府不僅會被滅掉,而且是所有人都將會被殺掉,勸道:“剎那猛丸將軍,你已經知道了,十六夜確實是懷有、、、”
“這樣不是耽擱將軍閣下嘛,不如我在城中給你找一個美貌女子做你的妻子怎么樣,剎那猛丸將軍可是無數年輕女孩子仰慕的對象啊、、、”
看著臉色越發陰沉的剎那猛丸,城主還是慢吞吞的把話說完,
“將軍,十六夜她已經不適合你了,”
“城主大人,我為城主府奉獻的還不夠多嘛,有敵人進攻我們,我不僅打退敵人,救了全城的人,而且還反打過去,搶了無數財寶獻于你,有妖怪在城中吃人為非作歹,我從來就是第一個沖在最前面,冒著生命危險斬殺妖怪,城里沒有食物,我帶領軍隊出去搶,去夜晚殺妖怪作為食物,、、、、、、、我做了如此多就只是為了十六夜,這都不行嘛!”最后一聲剎那猛丸幾乎是嘶喊出來的,臉上帶著不甘還有落寞。
“這、、、、、、,”
城主看著剎那猛丸一一數著過去為了城中所做的事情,臉上有點猶豫,確實是為了城府帶來很多好處,自己也能如此安逸的享樂。但是一想到那頭身體龐大的妖怪,嚇人的實力,而且還聽十六夜和他交流是妖怪國的王。城主可不是鄉野村民,對于妖怪恐怖的實力,畏懼不已,而且在心里還有著另一個打算,都不敢得罪實力強大的妖怪。
收起剛才的寬慰,變得不客氣的直呼其名,冷著臉道:“剎那猛丸你要知道,這件事是不可能的,其他我能答應你,但是這件事不行,下去吧”。
“城主、、、”
“下去”,
城主直接轉身回房間,不在搭理剎那猛丸。
剎那猛丸看著消失的城主,咬牙向城府后院走去,他要帶十六夜離開,只要十六夜答應,他不在乎孩子是不是別人的,甚至孩子是、、、、、。
這時候十六夜正在安靜的端坐在庭院旁邊,看著庭院里面的山水流轉,美麗的面龐露出溫柔的笑容,輕輕地撫摸著肚子,細細的感受著里面的生命,十六夜在此時只覺得自己就是最幸運的,即使沒有他在旁邊陪伴。
“十六夜”,輕輕叫了一聲,剎那猛丸看著十六夜幸福的模樣,心就想被劍刺破一樣,這就是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將軍”十六夜溫柔的笑著道。
“十六夜你愿不愿嫁給我,我不在乎孩子、、、、”剎那猛丸這句話說完仿佛用盡了全部力氣。如臨死犯人一樣等著判決。
“將軍,我已經有喜歡的了,對不起”,十六夜即使拒絕起人來都是面上等著溫柔的笑容,使人生不起一點惡意。
雖然心中已經知道是這個答案了,但剎那猛丸心還是被嚼碎一樣,被那個未見面的男人亦或者妖怪。
“你懷的孩子,真是、、、如城里所說的嘛”,剎那猛丸還是親口問出來了。
十六夜雖然一直在城府里面,但是城中所傳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十六夜也沒有生氣,反而輕聲道:“將軍,其實你應該在心里面知道的。”十六夜已經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了,只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有著孩子開心的過著短短的一生。
“是嗎?呵,其實我心里早就知道”,吶呢這這句話失魂落魄的慢慢走出去,剎那猛丸不知道怎么回去,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和自己最討厭的妖怪在一起,還有了一個妖怪的孩子。
心中那顆破碎的心重新拼湊起來,成了報復兩個字,久久環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