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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倒霉的兔子

實在沒辦法想象俘虜這個詞會從這個清純的精靈口中說出來,而且還是理所當然的模樣。

艾克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為什么?”

“你這個真是奇怪……因為是我救了你們!”艾露恩瞪大了眼睛,“既然你們的命都是我救的,當我的俘虜不是應該的嗎?或者說,這個詞不太準確……或許,奴隸更加合適?”

好吧,艾克總算是相信了,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免費的午餐。可是習慣了自由的艾克,顯然沒有成為這個精靈小妞的奴隸的愛好……也許在某些特定的時刻客串一下這個美貌精靈的“奴隸”還是很有意思的,但是顯然不是現在。

“你就沒想過,我傷好了之后會……會一個人偷偷跑掉?”艾克最開始想說“干掉你”,不過真的要說出來的時候,一下子又改了口。饒是這樣,也讓艾露恩大為吃驚。

“為什么?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你身上明明沒有魔族的氣味,為什么會說出這些話!”她看上去相當生氣,“這種玩笑可不能隨便開啊!你記住,是我救了你,現在你的命是屬于我的,知道嗎?”

好吧,艾克看艾露恩一本正經的樣子,知道她沒在開玩笑。被她用這種話斥責,艾克竟然生出了一絲愧疚,就好像他就應該是艾露恩的奴隸似的。雖然他原先世界的世界觀告訴他這不是正確的,但是當他帶入艾露恩的角色,又覺得這些話說的沒有一點問題。

那就暫時待在她身邊吧,艾克暗自想,等到自己覺得償還了恩情,再離開。

艾克對著艾露恩點點頭,鄭重道:“我知道了,我今后會追隨您的,艾露恩殿下!”既然已經有了想法,艾克也改變了稱呼。倒是艾露恩不好意思的擺擺手,紅著臉道:“不用加上殿下,稱呼我艾露恩就行了。”

精靈說完,像是記起什么,邁著歡快的步子轉身跑出洞外,不一會兒,她又捧著滿懷的水果回來了。就近坐在艾克身前,雙手松開,水果就紛紛滾落下來。看樣子,這些就是精靈日常的食物。

“吃吧。”艾露恩說著,抓起一個青色的果子輕輕咬下,咔擦一聲,晶瑩的果肉就被吞進了肚子。幾滴果汁殘留在她的嘴唇邊,更襯托的她的肌膚晶瑩剔透

:“怎么,你不吃嗎?為什么一直盯著我看?”她奇怪地望著艾克,接著又道“不用擔心,這些果子現在到處都是,你想吃多少我都能拿來。”

艾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訕訕笑著將眼神從艾露恩身上移開,隨手撿起一個果子,也不擦擦上面的塵土,直接就送進了嘴巴。這果子出乎意料的甜,果肉也異常脆口,艾克幾下就將整顆水果吞進了肚子。

重傷未愈,肚子空空的艾克看到這些水果原先是提不起胃口的,他現在想吃的是面包、麥子、牛羊肉一類的充饑食物。不過這些果子的味道前所未有的好,艾克也就“勉為其難”的當做主食吃了。

雖說水果不被當做主食,可是七八個果子吞進去,艾克也頓時起了飽腹感。

“睡覺吧,這幾天我會守夜的。”等到艾克吃的差不多,艾露恩緩緩說出這段話,接著就起身站起來,自顧自地向洞穴外走去,動作不帶一絲拖泥帶水。

艾克望著精靈遠去的窈窕背影,怔怔的呆了一下,內心復雜。從各種異界的求生資料里知道,流落在異界不能相信任何一個土著,理智也告訴他就算不殺死那個精靈,也不能就這樣毫無防備地睡去。

不過既然是她救了我,總不可能翻臉就殺了自己吧。艾克嘆息一聲,轉頭看了一眼仍舊奄奄一息的白靨,似乎在最開始和他說了兩句話后,她就再沒有任何行動的力氣。看起來,自己應該是被精靈找了一個較舒適的位置安置的,至于白靨……這個據說彌漫著惡魔惡臭的惡靈,應該是被艾露恩隨便找了個地方丟了,如果不是和艾克在一起,甚至已經被精靈殺死了。因此,現在她的狀態甚至比艾克還差。

就算是想要逃跑,現在也沒有能力!這個念頭就像在自我催眠,想到這里,艾克就躺下閉上了眼睛。疲憊的身體不一會就催著他進入了睡眠。

第二天一早,并不明亮的光線照醒了睡夢中的艾克。他似乎處于洞穴里較深的地方,陽光照到這里的時候,已經削弱的幾乎見不到。

伸直手臂打了個哈欠,艾克就從地上坐起來,瞇著眼睛打量著洞穴周圍的情況。白靨還安靜地躺在身邊,重傷未愈的她正處在深度睡眠之中,除非預感到了危險,否則她會就這樣一直沉睡下去直到傷勢痊愈,這應該算是惡靈的一種自我保護手段吧。

他捂著胸口站了起來,身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疼,但已經不是不可忍受,他小心翼翼地移動腳步,避免劇烈運動下已經結痂的傷口重新破裂。這個時候他才開始注意起身上的衣物,昨天第一次見到精靈女子的時候,被她的美貌迷住了眼睛,整個人失魂落魄,再加上初次醒來,神志不太清楚,過程中根本沒注意身上衣服的變動。

此時一低頭,才發覺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全部脫去,取而代之的是已經凝固了的翠綠色的不知名凝膠,一坨坨的涂在身上的傷口處,應該是有利于傷口愈合的草藥。不過這綠色凝膠覆蓋的地方畢竟有限,因此艾克幾乎是半裸的狀態。

怪不得身上都是涼颼颼的,他四處搜尋了一下,從洞穴不遠處的角落里找到了自己已經破破爛爛的衣服。之前為了止血,衣物很多地方已經被撕成一條條的綁在自己身上,這時候撿起來重新穿回身上,就像是衣衫襤褸的乞丐。

想到自己昏迷過程中是誰替自己脫下衣服換上傷藥后,他的表情就變得古怪起來。

順著出口向洞穴外走出,在洞口處,艾克看見了身體靠在洞壁處于假寐狀態的艾露恩。聽到響聲,閉著眼睛的艾露恩一躍而起,如受驚的羚羊般跳躍著后退,警惕的眼光搜尋著來自四周的威脅。當看到是艾克時,她就一下子松懈下來,松了一口氣道:“你的身體恢復了?”

艾克搖搖頭道:“沒有,現在只是能勉強走路。”

“如果沒有什么事的話,你還是多休息少走動,這樣傷口也好的快一些,”艾露恩說著,舒展了一下身體,接著道:“我也該去休息了,既然已經天亮了,除了魔族之外,應該沒有什么其他東西來襲擊。”

她打了個哈欠,就緩緩向洞穴深處走去。

“對了,”就在身影快要沒入黑暗中,艾露恩轉過頭來補充了一句,“這個洞穴只是臨時居所,今天中午我睡醒了就走,你最好想辦法自己帶走你那只寵物,我是不可能再去碰一下那個渾身散發著惡臭的惡靈的。”

艾克不禁苦笑,看來精靈對于惡魔氣息的怨念真的深入骨髓啊,雖然不主動說,但也在用冷暴力驅使自己屈服,讓他干脆點丟了白靨讓她自生自滅。

就在這時肚子開始咕咕叫起來,胃里空空。這也正常,昨天晚上只吃了一些水果,雖然當時是吃飽了,可那只是水分帶來的飽腹感,而且對于習慣了食用淀粉類食物的艾克,這些水果當做晚餐實在是對胃的一種折磨。

剛剛活動了一下,現在艾克的眼睛就有些冒金星,重傷后的艾克急需補充大量的能量,他感覺自己就要餓暈了。

真不知道那精靈小妞是怎么只吃一兩個果子就維持一天的生活所需。

就在這個時候,好巧不巧的一只兔子從自己面前跑過,看著這只又肥又大的兔子,艾克頓時瞪大了眼睛。自己才感到饑餓,一頓大餐就這么送上面前。

在這個世界的兔子的印象里,兩條腿走路的動物似乎從來不會主動傷害它們,因此大搖大擺地就在艾克面前覓食,一蹦一跳地尋找著芳草地里最嫩的草尖,完全沒有預知到危險的到來。

輕輕念誦咒語,一團火焰就開始在艾克掌心凝聚,他心念一動,一顆火球就飛速地從掌心飛了出去,那兔子知道肉體感知到灼熱氣息的時候,才驚恐地吱吱叫著想要逃離,可是這個時候已經太遲了。

為了捕獲這只兔子,艾克一共凝聚了三團火球,就是這樣他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夠捉住這只兔子。可是,事實證明似乎是他想多了,獵殺的過程比他想象中簡單的多,這個世界的兔子根本就沒有躲避的意識。

大概,這是這個世界第一只被火球砸中的倒霉兔子吧。

艾克暗暗想著,手指就向著破破爛爛的衣服口袋里一陣探尋,還好,小刀和火石都好好地躺在里面。他搖搖晃晃站起來,眼前一陣黑,剛剛凝聚的火球術像是壓在駱駝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現在只是站起來就感覺體力不支,眼前直冒金星。他不得不走一陣休息一陣,借此恢復體力。

草地上,被火球燒焦了的兔子尸體已經散發出陣陣焦香,就是這陣香氣刺激了他的味蕾,使他打起精神從草地上尋找干枯死去的樹木枝條。

熟練的用刀子割開兔子的毛皮,幾下就把整張兔皮完整地剝下來,這些事情艾克在還沒用進入魔法學院的時候幾乎是每個兩三天就要做一次,不過剝皮當做食物的對象不是兔子,而是偷食的老鼠。

掏出內臟就地用青草大致地刮了一遍,算是清洗干凈。接著又忙活了好一會,艾克才成功從枯樹枝和枯草組成的一堆里點燃了火焰。他切開了兔子肉,串成了好幾個小串,就放在火上烤起來。這只兔子非常肥,根本不需要添油,它自身的油脂就足以讓他的肉不至于在火焰下烤焦。

他翻動著兔子,火焰灼燒下飄香四溢,滴滴油脂自兔肉上滑落,滴落在火堆里點燃一個個蓬勃的火焰花朵。艾克費了好大勁才忍住沒有對沒有完全熟透的兔肉下嘴,半成熟的兔肉不是不能吃,全生的老鼠肉他也吃過。不過他知道自己現在身體虛弱,如果還未烤熟的兔子身體里有什么寄生蟲的話,他就得接連著倒霉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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