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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一個吃軟飯的而已

  • 我真不是江湖敗類
  • 紅塵葬月
  • 3443字
  • 2020-02-10 03:47:10

白俊趕著馬車回來時,白磊買好了早點,順帶著還買了一壺千金酒尷尬的站在收銀臺旁邊。

白大人很想說,這是老夫自家的店,憑什么還要給錢?

收益伙計當然不知道白磊是千金樓的第二東家,實際上要不是看著白磊穿著一身官服,派人轟出去都有可能。

“老板,我也沒帶那么多銀子。”白俊知道白磊是不便于暴露身份,便提議:“大清早的喝酒也不合適,要不就不要酒了?”

白磊沒想喝酒,他買酒是想送給謝無殤,以前答應過請他喝千金酒,這次算是心血來潮順手為之,可惜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白磊想了想,厚著臉皮對收銀的伙計道:“本官出門匆忙,這壺酒先賒著,等下給你送錢來怎么樣?”

收銀伙計吃驚的看著白磊,沒等他開口,旁邊一個聲音肆無忌憚的嘲諷道:“喲,這不是黑衣使百戶兼鴻臚寺少卿的白大人嘛,這是打算蹭吃蹭喝來了?”

說話的是一個身著錦衣,腰間掛著一把寶劍,手里敲打著折扇的翩翩公子。

沒等白磊使出裝逼打臉技能,錦衣公子身邊的一位白衣青年接話道:“范兄此言有些不妥,白大人好歹是朝廷官員,應該不會恬不知恥的蹭吃蹭喝。”

白衣青年的話表面上是在替白磊解圍,實際上依舊實在嘲諷,從他將“恬不知恥”四字咬得很重,還輕蔑的看了一眼白磊就知道。

被稱為范兄的錦衣公子嗤之以鼻道:“徐兄啊,你怎么替這個敗類辯解,他這朝廷官員怎么來的,天下誰不知道,忘恩負義,賣主求榮都干了,仗勢欺人,蹭吃蹭喝怎么不可能?”

姓徐的白衣青年笑吟吟道:“范兄有所不知,以白大人的人品在別的地方或許會仗勢欺人,在千金樓卻不會,也沒必要。”

“呵呵。”白衣青年看著白磊微笑道:“天一門的林女俠可是白大人的紅顏知己啊,算起來白大人也算是這千金樓的半個東家,吃自家的東西怎么能算蹭吃蹭喝呢,白大人你說是吧?”

林飄然經常帶著一幫熊孩子來千金樓吃飯,有一次客人太多,沒有桌位,何亦如便讓負責的伙計開了后門,這讓排隊等候的客人很不滿意,就在爭執時,天不怕地不怕的莫掌門說了一句,整個千金樓都是我們家的,在自己家吃飯還排個屁的隊呀!

自此之后,林飄然和何亦如的身份都被扒了出來,一個是白磊的紅顏知己,一個是白磊的嫂子,馬上有人謠傳那個江湖敗類就是千金樓,甚至是千金商會的背后東家,千金商會所有商品的工藝配方都是出自被剿滅的四海會,是白磊出賣四海會后據為己有的,并且號召所有人抵制千金商會的一切商品。

當初,這事兒鬧得挺大,確實對千金商會產生了一些影響。

最后還是吳小瞑讓人放出消息,有理有據的說千金商會所有的物品都是此前世面上沒有的,四海會如果真的掌握了那些商品的配方,為何不生產?這些東西不可能出自四海會。

吳小瞑腦袋瓜子靈活,光辟謠不打緊,又放出消息說,白磊只是一個無德無能的敗類,他也不可能鼓搗出這些東西,到是天一門門主林老實允文允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這些東西很可能出自他的手筆。

而且,天一門素來和朝廷交好,千金商會極有可能是與朝廷合作組建的,林飄然身為天一門門主的親傳弟子,說不好還真是千金商會的東家之一。

對于這種說法,林飄然沒否認,到是千金商會大掌柜何亦如公開表示,明年會在金陵城最少會興建兩座千金樓,其他商品商鋪也會開滿金陵城,希望和金陵城第一大派天一門合作。同時,很多人發現有不少太監和侍衛出入千金樓和千金商會的鋪子。

這一切操作都從側面承認了天一門和朝廷才是千金商會背后的東家。

至此,再也沒有人提白磊是千金商會東家的事,自帶招黑屬性的白大人更是多了一個吃軟飯的頭銜。

為此,白磊還郁悶了好幾天,到是林飄然開導他說,也就是她在北方的名聲不太響,要是在金陵、蘇杭等地區,仰慕天一門三師姐的江湖豪杰和風流才子早就將你白大人給噴死了。

當時,郁悶的白大人只回了一句,老夫是被動的,被禍害了七天七夜。

然后,就換來惱羞成怒的林女俠長達半個時辰的追殺,和好幾天的折磨。

白衣青年顯然也是認為林飄然是千金商會的東家,所以才說出剛剛那番話。

他文質彬彬,語氣溫文爾雅,話語中甚至沒有流露出鄙視,但白磊卻很不爽,比看范姓錦衣公子還不爽。

白磊明白這白衣青年的那番話還是在諷刺他,但更主要的是在試探,試探林飄然到底是不是千金商會背后的東家。

“原來如此,白大人原來是來吃軟飯的啊,哈哈……”錦衣公子嘲笑道。

一旁的白俊忍不了了,大聲喊道:“老板,不打死就行了吧?”

錦衣公子怒目道:“哼,好大的口氣,白大人莫不是仗著黑衣使的名頭在江湖上狐假虎威慣了,我乃當朝禮部尚書的孫子范文彥,這位是國子監祭酒徐永逸徐大人之子徐明軒,你敢動手?”

白磊心里好笑,感覺這節奏對了。

拼爹,拼爺,拼背景,果然是一項光榮傳統,自己要不要拼姐?

圍觀的人多了起來,酒樓管事剛想上前調解,人群突然讓開一條道,一個穿著紅色錦裘,左手拿劍,右手拿著馬鞭的英氣女子走了過來。

女子看向白磊,愣了一下,然后是明顯的激動,卻又很快克制住了。

柳昔酒感覺氣氛不對勁,微微蹙眉道:“范文彥,怎么回事?”

看見女子,范文彥激動不已,快步上前,近乎諂媚的笑道:“柳姐姐,你也來吃早點啊,我……我們一起吃……”

柳昔酒眉頭皺得更緊,打斷道:“我問你怎么回事?”

范文彥畏畏縮縮,已不復剛剛的氣焰,慌忙地看向一旁的徐明軒。

徐明軒上前一步道:“見過柳小姐,剛剛我和范兄是……”

“我沒問你。”柳昔酒看都沒看徐明軒,她盯著范文彥道:“你說!”

“我……我……”范文彥低著頭,支支吾吾,突然一咬牙,抬起頭,指著白磊道:“是他,這個敗類吃霸王餐,拿了酒不給錢,我正在打抱不平哩!”

柳昔酒咬牙,馬鞭不輕不重地敲打在范文彥的頭上,罵道:“你是白癡嗎?你知不知道千金商會就是白大人的產業,哪有人吃自己家的霸王餐?還不給白大人賠不是!”說完,她揮著馬鞭又要打。

“哎呀,別打別打……他就一吃軟飯的敗類,這算哪門子他的產業啊?”

柳昔酒頓時就怒了,別人不知道,她身為將軍府的大小姐,怎么會不知道千金商會的事。

啪——

柳昔酒的馬鞭終于還是落到范文彥的頭上,氣急敗壞的吼罵道:“滾一邊去!!”

這一聲吼,不止是范文彥,就是一旁的人,乃至白磊都嚇了一哆嗦。

雖不是尖銳刺耳,但也是足夠震撼。

柳昔酒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態,平靜地走向白磊,拱手一拜道:“在下柳昔酒,乃柳老將軍的孫女,代兩位無知浪蕩子向白大人道歉。”

白磊吃驚不小,這位妹子居然是在安閑莊外徘徊過多次的柳老將軍的孫女,更吃驚的是她居然對自己行禮。

當白磊還在吃驚時,柳昔酒又對著白磊一拜,道:“在下這一拜,是多謝白大人當初對祖父的救命之恩。”

白磊終于反應過來,連忙說道:“柳小姐不必客氣,柳老將軍是大寧的國柱,能盡綿薄之力,是在下的福氣,當不得柳小姐如此大禮。”

白磊對柳昔酒感觀不錯,禮尚往來,便也謙虛一番。

柳昔酒也不矯情,詢問道:“白大人這是要去上朝?”

白磊笑道:“算是吧,不過我覺得用受審更加恰當。”

柳昔酒一怔,很快想通了白磊話里的意思,鄭重道:“白大人在天津衛做的事在下也聽說了,在那些腐儒眼里雖說有失國儀,丟了朝廷的臉面,但在在下看來,大人所作所為便是大義所在,俗話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何況那些倭寇本就是些豺狼餓虎,殺之,辱之又何妨?”

白磊早就聽聞,這位柳小姐不愛紅妝愛武裝,她一直自稱在下,而非小女子,再聽她這番豪言壯語,想必果然如此。

“知我者,謂我心憂,多些柳小姐理解。”

柳昔酒道:“白大人不必客氣,聽祖父說,陛下和劉相都很看好大人,想必不會太過為難大人,不過那些腐儒的嘴比江湖上的刀劍還要厲害,白大人還是要多加小心。”

一旁的范文彥氣得牙癢癢,該死的敗類到底給柳姐姐灌了什么迷魂藥,哪怕是對劉禹飛那個小白臉也沒這般和顏悅色,更別說關心了。

徐明軒眉頭緊鎖,眼神中藏著一抹冷光,他并非愛慕柳昔酒而吃醋,只是感覺堂堂將軍府大小姐對一個臭名昭著的敗類如此高看很不爽,更加讓他氣憤的是這個敗類談吐不凡,隱約感覺與江湖傳言大相徑庭,這讓他剛剛感覺自我良好的優越感蕩然無存。

“多謝柳小姐關心,時間不早了,在下還要趕去接受審判,就先走了。”剛走出幾步,白磊突然回頭道:“那個……柳小姐能不能借我點銀子?”白磊說著,晃了晃手里的酒。

柳昔酒啞然失笑,道:“白大人還真是風趣,拿自己家的東西,要別人幫忙付錢,這道理真是新鮮。”話雖這樣說,但性格好爽的柳小姐表示這壺酒算是她請了。

白磊心里突然一驚,剛剛沒注意,現在想起來,柳老將軍多半已經告訴了他這寶貝孫女,很多關于自己的事。

那么,柳昔酒肯定已經知道自己就是千金樓背后的東家之一。

這姐們兒是個大嗓門,難保不會到處去廣播,白磊上前小聲道:“柳小姐,關于千金商會與我有關的事兒還望幫在下保守秘密。”

柳昔酒有些疑惑,卻很爽快的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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