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聽到了這番動靜,眉頭微挑,似是察覺到了什么,單并不在意,從螺旋式樓梯走下來,每一步都無比悠閑。
顏墨瀟剛好從廚房走出來,問:“怎么這么久才出來?”
顏墨白不作回答,伸手奪走他剛煮好的咖啡。
“小槿把你留下來了?”
顏墨白依舊沒有作聲,心里卻想著,留是留了,只怕這次時候,又要冷戰許久。
這樣想著,倒覺得她有些孩子氣。
可不是孩子氣嗎,一生氣就控制不住摔東西,就比如現在,里面還透露著花瓶碎掉的聲音,聽著聽著,頭卻疼了。
一旁的顏墨瀟自是聽到了這動靜,想知道這大小姐發的什么脾氣,要知道當初家里給她布置房間的時候,送來了不少古董,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雖然他們兩家不缺錢,可難免覺得暴殄尤物了些。
當天晚上桐槿做了個夢,一片無邊無際的海,一座孤獨立于海上的島,夢里還有什么,她忘了,唯一記得,血染紅了海中的水。
這樣的場面已經不是第一次夢到,她記得以前自己居于倫敦,時常被那洶涌滾動的血海嚇得從夢中醒來,而如今,早已麻木不仁其中的蘊意是什么,她不愿深想。
南方的天氣晴一向反復無常,如今是五月,冷空氣忽然來襲,沁風宛的茉莉卻開了。
桐槿不喜歡花,古說:白色不吉祥,蘊意不好。
她不喜歡白色,無關這些古老的謠言,單純覺得白色太扎眼。
而不喜歡花,也只是因為花開花落終有時,有些人看了,難免徒增傷懷。
桐槿倒是對木槿花情有獨鐘,花語極美:溫柔的堅持。
她并沒有這么好的情懷,而是因為顏墨白的小字中有一個木字,她的名字中有一個槿字,木槿花開生生不息,桐槿時常覺得這就是緣分,這樣想著,思緒遠了,心卻溫柔了。
這段時間徐默默與季一諾的戀情如火箭般直速上升,鐘紹雪和傅景瀾倒是幾日沒見了蹤影,不是沒打過電話,而他們常說的一句就是:安好,不必掛戀。
這一日桐槿剛從學校回來,就見著顏墨瀟身前擺著幾個包裹,他見著桐槿站在門口,溫潤的臉上并不意外,只是問道:“從英國寄過來的,慕爺爺嗎?”
多半是的,桐槿倒是想起了前些天慕爺爺打來了一個電話:“雖然你現在在歷練,但不能忘了根。”
這時桐槿已經將包裹拆開了一個,這一瞬就明白了,他說的什么意思。
里面是保險箱,箱內是一踏A4紙,上面記錄著B市幾家知名公司的股票起伏以及……一張支票。
慕爺爺說不能忘了根,大約便是讓她繼續玩股。
得了這個認知,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這還是頭一次被別人看到自己平日在倫敦要做的事情,桐槿倒是淡定如常,一旁的顏墨瀟卻已經詫異問她:“這些全部是給你的?”
桐槿點點頭,驚呆了顏墨瀟,六大家族跑出來歷練,多年前還是吃苦居多,后來家里因心疼這幫孩子,把歷練從簡化,延續到現在,歷練基本跟玩沒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