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蝴蝶山莊(一)
- 金城七子傳
- 止一步
- 7138字
- 2019-11-07 11:13:52
蝴蝶山莊最近突然向武林中發放了邀請帖,說是山莊中引入了一種新的蝴蝶品種,懇請平常相識的、或者武林中有名的人去賞蝶品酒論道,一時間竟武林中掀起了小小的波瀾。
這蝴蝶山莊在江湖中算不上什么大的山莊,只能算是一個中等偏下的組織。其家秦五路本人的口碑卻不怎么好,秦五路這名字的由來據說是他父母希望他他財發五路。也就是說,他的名字便顯現出其貪婪的本性。秦五路本人雖武功不高,卻極為喜好交朋友,縱是武林中頂尖高手不屑與他這種投機客扯上關系。但是一般的練家子卻很喜歡他為人處世的圓滑,又因為他出手比較闊綽的,所以他在江湖上倒是很有一批朋友。
這邀請帖子發了下來以后,在江湖中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之中竟然頗得人心,誰能獲得一份邀請函,竟顯得十分有面子。這其中比較大的門派,分別是化一門、金劍峰和鐵拳幫。
蝴蝶山莊邀請眾人相會的日期是3月15日,也就是兩個月之后。此時,正值農歷新年,家家戶戶都是熱鬧非常,炮竹聲、聚會聲、趕集聲,聲浪此起彼伏,似乎每天都是從早熱鬧到晚。不論白天和黑夜,吵鬧聲都不絕于耳。說來也是奇怪,在這無比熱鬧的時候,蝴蝶山莊居然關了山莊大門,對外宣稱說是為了準備兩個月之后的英雄大會,山莊內需要進行重新的裝飾和打點,因而直至兩月后,便不在對外開放,與山莊相關的事宜,都請兩個月之后再做聯系。
因為身處這等喜慶的節日之中,大家都忙著與家人相會,倒是沒人愿意在此事上多花心思太多。
喧鬧之中既定的日子終于到了。
蝴蝶山莊位于一座不高的山上,山脈有前后兩處通道。前面的大道可以直達山莊正門,修葺的有模有樣,是平客來客往的通道。山后有一條小路,崎嶇泥濘,這是府上的下人出山莊辦事、采購所走的路,因為這條路并未認真修整,再加上后山樹木繁雜,若不是山莊中的人貿然走上此路極為容易迷路。
這日,正門山道兩側插滿了蝴蝶山莊的旗,這旗上繡著三只五彩斑斕的蝴蝶,象征著蝴蝶山莊至此已傳承三代,巧合的是,這帶蝴蝶山莊莊主有三位夫人。正夫人與他年齡相仿,今年已45歲;二夫人是與其相交好的另一門派掌門的三女兒,年齡37歲;而這三夫人是近些日子才去娶過門的,本來是蝴蝶山莊一位“情”字輩兒的徒弟,偶然因緣際會之下,被老莊主看上收了做小妾,倒是讓她不少伙伴十分羨慕。其實仔細想想,又怎會如她們所想象的那般活得快樂,這大夫人、二夫人均是有了背景、有來歷的,他一個小小三房,論出身,論娘家皆是差了一大截,免不了日常生活中受氣,更害怕等到老莊主過了新鮮勁兒,可能還不如那些姊妹們活得瀟灑恣意。
來往的人群中,有一人身材魁梧,雙臂揮擺有力一看便是練上三路的高手,此人是鐵拳幫的現任幫主。這鐵拳幫,倒也是個有意思的門派,最早的時候,只靠打家劫舍發跡的。不過自從發跡以后,當時的幫主突然覺得,此等行為甚是不齒,居然一狠心,從此之后改向正規門派。平日里對自己親信手下定下幫規,嚴禁任何弟子再像平常那樣打劫周圍居民。沒想到沒過三年,這原本是城中一霸的組織竟然反成了當地居民的保護傘。如若每月自愿繳納寫錢財,他們便能保你在城中的安全。如此一來,倒是有許多人自愿交上這保護費。而未交保護費的,心中一合計,與其平日里被其他幫派所搶,這些保護費倒是少了些,還免去提心吊膽單,得一個安枕入眠。于是,這么一個曾經的強盜團伙居然成了,維持城中安安寧、略有名氣的幫派。對組織改組、重新命名的,也就是現任幫主之父。
上山隊伍中,另一排身著綠色衣衫的便是化一門,化一門是蝴蝶山莊所交往的幫派中唯一叫得響的。化一門是極道宗分裂后留下的一支。極道宗在武林中也曾風光一時。早在50年前,極道宗在邪道各派是鼎鼎有名的存在。那時的極道宗中,有一尊、三老、七童子,都是當年超一流的存在。其中,一尊指的是當時任幫主,火行尊。這火行尊武功甚是狠辣。傳言中是在極熱的山脈、也就是火山周圍修習功法。其武功一出,必然在周身引起極高溫度。他的真氣自帶熱毒,近身交手難免會被熱毒入體。這熱毒不是一般毒藥,卻如同暗器一般,會在受傷者體內不斷破壞神經,受害者會每日疼痛直至發狂。當時武林中能解熱毒之人少之又少,后來這火行尊干脆在武林上進行了一場屠殺活動,凡事有能解熱毒之人出現他便登門,滅其滿門,試過幾次,武林中,即使有人能解熱毒,也不敢露頭了。這下,他在武林中可真可真是難逢敵手,很少有人再愿與他交手,于是魔道第一尊者的稱號,并由此產生。
而所謂三老則分別指的是枯木老人、玄心老人、獨目老人。認真說起來,這三老其實比火行尊更加有名。三老是從上任尊主時期便成名已久的武林高手,而且他們每人所使用的功法卻是與他人的拳腳功夫相差甚遠,每人都有一手能通玄的功夫秘法。
極道宗上任宗主并無子,她當時因意外失蹤,宗門內經過商量,便由著三老主持公開競爭下任宗主之位。最后因火行尊行事狠辣、武功又高,在多輪比試之下最終得以登上寶座。自從火行尊上任以來,對三老甚是恭敬,而教中任何大事也都需與三老商議后才能行事。由此可見這三老在其宗門內的地位,恐怕就連宗主也不遑多讓。不過世事無常,練著那樣狠辣武功的火行尊,又怎會看著的權利被另外三人所挾制,于是便暗中施了詭計,想要逐漸架空、排斥甚至暗殺三人。也許是眼見宗門內勾心斗角、形勢越發偏離,也許是早已覺察火行尊心意,又或許是年紀大了不愿再參與武林中事,這三老先后離開了幫派歸隱。于是,當時赫赫有名的極道宗,上自上任宗主下至三老,便都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這倒是為火行尊省了不少麻煩。然而孤掌難鳴,縱使你手段狠辣,失去了震懾武林的幫手,終也難以逃脫仇家抱團尋仇、門派日漸衰微的宿命。
再說回三老,這三位老人各有一門不同尋常的手段。其中枯木老人最擅長的是招魂引魄的本事,被武林正道集體唾棄的邪器“枯木逢春”便是他原創。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為之,自從他歸隱之后,江湖中居然流傳了出招魂引魄的武功秘籍,不過都是殘本,像“枯木逢春”作方法這樣的殘篇。凡事得到并修習者,在現今武林,也便可算作一流高手,只要行事不過分乖張。那都是可以橫著走的人。
玄心老人自帶一番傳說。據說出生前其母小腹甚大,旁人都以為是雙胞胎,然而原因卻是其出生之時便懷抱一面銅鏡,銅鏡背面題字“風月寶鑒”。風月寶鑒不是一面普通鏡子,據說任何人都不能從正面看,必須從反面。風月寶鑒可反映人心中所欲之事,若從面觀看,極容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而從反面看,便可看清世間因果,是一件通玄的寶貝他還沒至5歲便有一高人路過家門,眉頭一皺,說是這家隱隱有靈光外露,定是有靈物降生,便對他進行點化。借著鏡子正面的光華,玄心老人便練成了攝心神光。這閑心神光是一門幻術,造詣極高,中招者會在不知不覺中陷入自己欲望的泥潭,永不蘇醒,最終在快樂死去中。據傳言,玄心老人以此在武林中成名之時,曾連遭數10名高手圍堵,然一招之下數十人皆倒。玄心老人的幻術,比武林中的五奇毒更要可怕,當真是無藥可治。
獨目老人是這里面最沉默的一個,這人平常不好出風頭,性格甚至有些怪異,從不喜在人前露面。后來極道宗敗落,有人在抄家門派的時候,搶得了一本宗門典籍,講的是這極道宗的歷史以及趣聞,上面有寫獨目老人原本是一名強盜,有一次在打家劫舍的過程中看到一對母子,平常心狠手辣的他當時居然泛起了同情心,放過兩人,后者由于害怕極了,或者于出想保護孩子,那女人突然反手一刀,獨眼老人只來得及向左一閃才使得頭沒有被削掉,但是失去了右面的一只招子。他最終也未殺掉這母子,反倒是扔了刀遁走,等他再度出現在武林中的時候等,已經是鬢須泛白的老者,不知他師從何處高人得到的指點,只知道他修習的功法甚是詭異。這人極愛抽煙,吞吐的煙氣仿佛有了靈智一樣,可以化作鳥獸、可以化作人物、可以化作刀槍,對敵時中便深吸一口氣,隨后吐出煙團。這煙氣有的可以化作數丈的巨龍,有的可以化作生火的火鳥,有的可以化作身披兵甲的戰士,偏偏這煙氣看起來柔弱非常真正打斗過程中,卻如同鋼鐵一般,刀斧砍上去砰砰作響,絲毫沒有煙霧的質感。獨目老人對敵甚是冷清,從未見他有任何慌張的情況,縱使面對數百之敵依然平心靜氣、吞吐自然,可從未聽說其敗績,倒也是江湖中一個另類的傳說。
至于7童子,是極道宗歷代煉制的活人武器。7童子須按其宗門相傳數代的神秘典籍,尋找7個特定日期出生的嬰兒,這嬰兒必須是同年生,尋得之后,便在他們靈智未開啟之前,施展秘術“七子連心”,這七子便被稱為極道童子。之后這7人便被宗內特殊的專門師傅所教養,每人練的都是一門獨特的武功。這些孩子的成長過程中,禁止宗門一切人等與之交流,除了他們的師傅,任何人膽敢擅自接觸,便要被處死。因而極道童子成長過程甚是孤寂,只有自己的幾個小伙伴兒可以平常說說話,可他們又不準許離開,眼中所見甚少,這幾人平常聚在一起,所聊的也不過是功夫,生活乏味的很。在他們14歲之時,便被下了藥。在特殊祭壇中,種下前任煉制前任極道童子的金丹,這金丹通過煉化之前七位極道童子肉身所得,包含他們數10年的功力精華,一旦入體,便相當于有了別人苦修數10年的功夫。知道內情的人卻并不對此羨慕,雖然不知道極道宗煉制金丹的方法,但所有人都猜想,如此內力深厚的外物,植入體中,身體自然會起了排異反應,經脈想要運行此等功法費力異常,因此,歷代極道童子從未有活過30歲的。而且由于他們自小便被施展了“七子同心”,只要有一人亡故,不出一日,其他6人便好似失了魂兒一般,最終也難逃命運。縱使如此多的缺點,每任極道宗宗主都要不停準備極道童子,正因為這七子同心之法是越使用威力越大的。因為將前任極道童子的煉制金丹,是可以傳承下去的,也就是說每一代極道童子都集成了前任歷代極道童子的功力,每一代都比上一代要厲害很多。而且他們早就在金丹下施展了禁制,金丹一旦被種下,便會被控制、唯命是從。武林超一流高手,如此聽話,武功又如此之高,怎能不讓歷任家主動心。因此,每任其極道宗宗主,都會費盡心力培養極道童子為己所用。
后來,極道宗內部敗落,外面又被武林正道聯合圍攻,宗門被破,其中的寶貝被瓜分一空,就連曾經的院落,后來也被其他門派奪去,做了他人山門,僅剩下的幾只支流逃難到了他處,經過數年休生養息,改頭換面,換做其他宗派。只是論底蘊、論聲勢,早已不可同日而語,因此其他正道門派,即使知道這些人的淵源,也不再追究了。可是極道宗破門之時,火行尊和那批極道童子不知所蹤,是時至今日以來的武林一大謎題。
進入蝴蝶山莊的人中,另一派身著全黑衣裳的便是金劍鋒。金劍鋒又號稱君子峰,因為該門派對外推崇君子俠士。傳言四門內重德行更勝于武功,凡是入門的弟子,前三年熟讀先賢典籍而不傳授絲毫武功,三年后,凡是通過比試之人,方有資格修煉本門功法,若是德行不足,來此處,便當是學了先賢典籍。這些身著黑衣之人相貌高俊,態度也很是清高,從不與其他門派的人目光交集,若不是仰面向上,便做低頭沉思,也是整個上山隊伍中最為沉默的一隊。
這三個門派,算是受邀隊伍中最具聲名的,其余的小門派便不值得多語。蝴蝶山莊此次除了向平時交好的門派發送請帖之外,還發了些英雄帖。所謂英雄帖,便是對人而非對門派。凡是得此英雄帖者,便可一個人獨自前往參加山莊聚會。這些英雄帖,有的是直接交給個人,有的就交給平時相熟之人,讓他代為轉發,更有甚者,是直接將此交給平日私交甚好的人手中,讓其挑選值得入莊者。這英雄帖,在武林超一流高手眼中自是不值得一提,不過,在中下層武林人士眼中卻是個難得的交際機會。于是,這請帖竟是十分搶手,甚至還傳出了,造假的傳言。貌似蝴蝶山莊對此倒并不在意,看來大有,不論請帖是真是假,你若愿來,我便洞門大開的意思。
熱熱鬧鬧折騰了大半日,各路英雄終于到達山莊。蝴蝶山莊大擺宴席,新設酒局72桌宴請到此的賓客。酒桌上大家推杯換盞。席間,一位說話頗有分量的人,對著莊主敬酒道:
“今日承蒙秦莊主美意,我等江湖中人得以在此相聚,卻不知莊主究竟為何要我等前來,可別說是為了什么新品種的蝴蝶,莫不是想念老朋友了?”
秦莊主見此,哈哈一笑,高聲道“我秦某人,近日得一至寶甚是高興,只是此寶甚是有趣,我卻只得些皮毛,故而想起私設酒局與諸位雅客相見,想請教在座的諸位武林豪杰、武林好手幫我破解這寶貝秘密,誰若是能幫我解惑,定當重謝!”
“哦!”眾人紛紛來了興致,本就興奮的臉上更添幾分神采。
“蝴蝶山莊的莊主,自是見識非凡,能難倒您的,卻不知是何寶物”
“對呀,以秦莊主向來見識,能把你難住的,是百年難遇的奇珍異寶吧?”
“有道理,秦莊主何時肯讓我等也見見世面,一觀此寶物啊?”
說的話的人自然連番吹捧,而說不上話的人便在下面竊竊私語。
“我猜呀,一定是寶劍或是寶刀,咱們武林中人,最看重的便是趁手兵器”
“我猜呀,一定是武林秘籍,不過時間久遠,是個殘本,又或者文字不認識”
“我猜說不定是什么價值連城的古代文物,不過鎖在箱子里,取不出來”,眾人議論紛紛、七嘴八舌,比之前更為熱鬧。
此時,秦莊主面色通紅,借著酒意對大伙說道:“承蒙各位厚愛,既然想見這寶貝,我便明天午時在正廳恭候諸位,到時誰能解我疑惑,從此恭請蝴蝶山莊上位,與我做異性兄弟,不知如何啊。”
眾人一聽,更是震驚異常。這是什么意思?破道謎題,就能與他稱兄道弟,究竟是什么寶物,對蝴蝶山莊如此重要。
酒席熱鬧之景,暫且不表。宴席過后,秦莊主在小廝的攙扶下回內堂休息,三位夫人也緊隨其后,正夫人端莊、二夫人俏麗,而新娶的三夫人,面色略有沉吟,轉過身又變得恭順。
到了內廳,正夫人揮手退下小廝丫鬟,又微微一揮手,退掉了二夫人與三夫人,此時廳內僅剩他二人。這女子手中端來一碗茶,看著丈夫說道:
“老爺今日吃酒,大為高興,不過,還是身子要緊,如今府中來了這些生人,我已安排莊園的管事多多做好安保工作,別給老爺添亂。只是老爺,今天在酒席上,說了如此這番言語,我怕會有宵小之輩趁機去倒把,還請老爺多多安排人手防護才是。”
“哦,你辦事,我放心”這老爺眼睛微微睜開了一道縫,將正夫人的手,握在他自己的兩手之間,柔聲說道“這些年,多虧有你操持才得如此安逸。我知道,我娶三房的事情,讓你有所不快,但你與我是結發的夫妻,任何人都不能取代你的位置,你勿要多想。”
“老爺,是我對不住你,我與你結發30年,卻未曾生得一兒半女。我的妹妹,卻也沒這種福氣,既然我們二人皆無法為秦家傳宗接代,你娶第三房,又何必對我說這些呢。”
這秦莊主又是一聲長嘆,言語間皆是落寞。正夫人依舊是那副溫柔體,眼圈卻微微泛紅,可憐這對夫妻,彼此間依然是相敬如賓,不過在世俗的枷鎖下,又有哪些選擇呢?
幸而在今得到了這份至寶,
“如真依他所言,我們便可得償所望,老爺,這是件好事。不過,你也要諸多小心啊。”
“好好,我知道,你也退下吧。”
正夫人躬身施禮緩緩下退,只是連她也未曾發現,原本明顯醉酒狀態的秦五路,臉上不知何時掛上兩行清淚。
蝴蝶山莊山上熱鬧,山下也是一番好的光景,此時正趕上集市,不少村民到此趕集,新鮮熱鬧事情也不少。
“皮影戲嘍,看皮影戲嘍”無數少年,奔走相告,大家三五成群。喂還有不少家長領著自己的孩子也想回顧一下童年的記憶。
今天演什么呀?是孫悟空大鬧天空,還是哪吒鬧海,還是封神演義
圍起來的觀眾們,說了幾個最常聽的故事。攤主從白布上露出半個頭來,只能看見眼睛,不過他這雙眼睛顯得十分憂郁,仿佛被人欺負了一般,也不說話,撅嘴指了指旁邊的演出預告:今日表演《妖物出世》。
“嗯,這是個什么東西?”、“對呀,沒聽說過”、“好哇好哇”孩子們異常興奮,大人們互相使了個眼色,低聲說道“我從小也沒聽過這出劇啊,起這么個名字,不是把孩子們嚇壞吧?”、“暫且看看,而且這攤主臉也不熟,你說,有不有可能人家其他村都愛看。”
整個戲都由他一人表演,講的是,在某個富貴之家,得到了個寶物,竟是一塊玉石。這玉石,有半個人高,。府中老爺夫人夫人,都把他當作兒子看。這寶物能通人心,每夜給個老夫婦托夢,說自己是天上派來的,要給這對夫婦送上金童作子。既然是天意,必然還有一番考驗。若他們能將這玉石打開,便可助其心想;倘若打不開,他也無法幫助。
后來是老夫婦二人,想盡一切辦法,無論是刀劈、火燒、用力砸,都未見效,這假山一般的玉石,看起來質地甚好,竟比那古董店賣的寶貝還要純粹不少,但是卻如此堅硬,甚是讓人撓頭。最后沒了辦法,便將親朋好友都召了來,為其幫忙。
“然后呢?故事的結局呢?”
所有人都一頭霧水,因為故事剛講到這兒,表演者便不發聲了。
這是什么意思?
結局呀,我也沒想好。
眾人隨即爆發了一陣噓、抱怨聲、指責聲,甚至還有嘲諷的聲音,也難怪,本來故事名起的像是一個傳說故事,然而還沒有講到一半,便結局了,任誰能高興呢?不過這個攤主倒是寵辱不驚,不論最開始的萬眾期待,還是之后的萬眾指責,他都保持著一副愁苦的面容,好像那張臉,并不會做其他表情。如同紙片人畫的一般,始終保持那種神情。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無花哪得果,落地得始終。
攤主正在收拾行囊突然朝著某個方向,吟了一句詩。依其目力所及之處,有個人微微一怔,斜著眼睛望了他一眼,便繼續往前走。
“嗨,周平兒,你說剛才那個人,真是奇怪,表演的叫什么劇啊?而且還酸溜溜的對咱們吟了一首詩。”
“還好意思說別人怪,你看你自己這身打扮,好像剛從怡紅院里出來的公子哥。”
“你懂什么?人家說,這是現在最流行的款式。再說,我之前女扮男裝,你嫌我太過做作,這次我便按自己的心意打扮了一番,你又覺不好,大不了以后我們各走各路,互不相擾吧。”
“這話可是你說的,到時可別又拐了回來。”
“好,那你何時還赤金劍,你若給我,我便立馬離去。”
“這算我借你的,我這次不正是為了原材料而來嗎,一旦得手,我一定雙手奉上再施以拜禮。”
“真是強詞奪理,明明是強的,非要說是借的,你們這中原人,怕是四書五經都用來當擺設了吧。”
那男子,嘿嘿一笑,也不做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