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面對他的不是張三李四王麻子,而是近似科幻片里外星人一般模樣的生靈,不由梓俊分說,霎那間,他已經(jīng)被外來生物架到了一處到處儀表閃爍,到處懸掛著的、直立著的、平躺著的、像棺材盒子一般的、不知道什么物件的房屋里。
再后來,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他依然趴在那張已經(jīng)用了一百多年的紅木古董書桌上。
梓俊定了定神兒,以為自己只是和周公約了個會,便也就沒有多想什么,梓俊開始很自然的、習(xí)慣性的、又從頭開始檢視自己的書。
可就在梓俊專心致志、一絲不茍的細(xì)閱之時,卻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夢里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躍然紙上,梓俊確定,這些文字自己根本就沒有寫過。不過,在驚訝之余,梓俊仍舊不忘初衷,仔細(xì)默念著這些陌生的文字。
“地球人中唯一獲得永生的可憐人,被天狼星人類救贖,他將成為名副其實的人類智能機器人,外表依舊和地球人的特征一樣無疑,內(nèi)在卻有著無限強大能量,無限強大內(nèi)存的人類智能機器人,大腦中錄入了地球人五千年文明的各式頂尖職業(yè)技能,各式經(jīng)典案例處理,各式人類百科全書,他將成為宇宙初開以來,唯一的擁有人類智能且有自我行為意識的機器人,只要他想,他將隨時踏上流浪上下五千年地球文明的旅程,以拯救地球文明和蒼生未來為己任,不遺余力,直到宇宙枯竭。”
梓俊看著看著,突然感覺豁然開朗起來,整個人也是神清氣爽。不過,他并沒有像漫威電影里的英雄一樣,失去了人類本來的模樣,他只是一個擁有著人類智慧情感的永生人,他還是一個需要吃飯、需要愛情、懂得人性、懂得感恩、有責(zé)任心、有擔(dān)當(dāng)?shù)摹⒂醒腥獾臉O品好男人。
他不是一部鐵板鑄成的行尸走肉。
接下來的幾個月里,梓俊忙忙碌碌的照顧著已經(jīng)年邁、也已是病入膏肓的兒女們。哪怕孩子們叫他父親、別人投來詫異目光的時候,哪怕醫(yī)生常常把他當(dāng)成病人子女、簽病危、催交費的時候,他都欣然接受,從不解釋。
送走了孩子們后,梓俊并沒有沉浸在悲痛中不能自拔,或許是活久了、看透了,梓俊埋頭把《永生問疑錄》的收尾工作做完并裝訂成冊、保存起來后,并沒有再留戀往事,他又開始積極的展望未來,就像所有積極向上的人們一樣。
不過,一直以來,梓俊并沒有告訴任何人他那一晚的經(jīng)歷。
2019年夏——中國汴京
夏日的汴京城,異常炎熱。
美麗的汴京河橫穿汴京,把城市分成了河?xùn)|,河西兩個區(qū)域,讓這座城市多了一份南方小鎮(zhèn)的味道,汴京公園就坐落在城市的中央,依河而建的這座美麗的水上樂園,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擠滿了前來避暑娛樂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人們有的游泳,有的劃船,有的扶老攜幼、全家動員,有的鴛鴦戲水、情深意切,放眼望去,絕對是一副美不勝收的人間美景。
“啊…,啊…,啊…。”
在汴京河上,一個正在劃船的妙齡少女,突然像瘋了一樣的狂叫起來,一個帥氣的男孩子一邊單手握著船槳,好讓小船盡量保持平衡,一邊拽住女孩子的手,以便女孩子失控落入河中,即便是這樣,女孩子的情緒依然是無法控制。
“啊…,啊…,啊…”
人們聽到這樣異樣的叫喊聲,不論在水上的,還是在岸邊的,有的是駐足觀看,有的是四下眺望,有的甩臂狂奔,有的事不關(guān)己。公園里救援隊的隊員第一時間收到反饋,一艘快艇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駛近事發(fā)地,只看見隊員一番詢問之后,女孩子終于慢慢平靜下來。
“我看見河里漂著好大一顆人頭。”
隊員們聽女孩子所說后,也著實是有點驚訝,建園這么多年,溺水的尸體他們也見得不少,可單個的人頭還是第一次聽說。
“姑娘,你不要害怕,那么人頭呢?你是不是看錯了。”
女孩子瑟瑟的擠在男孩子的懷里,面色蒼白,眼睛里充滿了恐懼。
“沒有看錯,在一個鼓鼓的透明的塑料袋里裝著。”
隊員們四下看了一會兒,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人頭。
“姑娘,沒有啊。”
“一定是你們快艇的水花把它趕到別的地方去了。”
就在隊員們疑惑不解,準(zhǔn)備先送這對情侶回岸上的時候,又有一艘小船在向隊員們喊叫,這次是兩個男孩。
“叔叔,我們這里有個鼓鼓的塑料袋子,是不是你們要找的東西。”
隊員們留了一個人劃情侶的小船返回岸上,其他人急忙趕到了兩個男孩的小船旁邊,這次他們盡量是慢慢的漂到事發(fā)地。
遠(yuǎn)遠(yuǎn)的他們確實看到了一個鼓鼓的透明塑料袋漂在河里,他們把船慢慢開到近前,用撈魚的長桿網(wǎng)兜慢慢的將那塑料袋扒拉到快艇的跟前,然后用雙手把這個東西直接抱到快艇上,這個鼓鼓的透明塑料袋,慢慢的控干了袋里的水霧后,袋里面的東西也逐漸的清晰起來,快艇上的所有隊員矚目望去,這下確實嚇呆了。
“啊…,一顆人頭,確實是一顆人頭。”
隊長老疙瘩一邊叫喊著一邊急忙拿出手機,隨即聲音略帶顫抖的報了警。
歐陽梓俊通過天狼星人類留的信息,在2186年的國家某神秘部門取得批文后,就馬不停蹄的開啟了流浪系統(tǒng),設(shè)定好了空間經(jīng)緯度和目的地,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果斷按下右手臂指揮屏上的執(zhí)行鍵,說是指揮屏,其實也就是一個智能腕表模樣的物件,毫無特別之處。
梓俊沒有經(jīng)歷像電影里穿越時空隧道一般異樣的光芒,也就是一閉眼的功夫,便到了一間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房間里。
梓俊在房間里隨意的走動著,墻上日歷表上顯示:
2019年6月7日
就在梓俊百無聊賴的時候,門滋啦一下開了,一位約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梓俊急忙熱情的向來人打了個招呼,中年男人就像無視梓俊的存在一般,徑直走到一張桌子跟前,隨手將攜帶著的一個文件袋放到桌子上。
至此開始,這中年男人的眼睛就始終沒有離開梓俊,就像看見了天外來客一般。
“先生、有什么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