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釀酒的地方還是造紙的地方，都需要建造作坊，城中肯定是不成了，一來是不方便，二來，地價太貴，柴昭現在不敢大手大腳的在這方面花錢了。
至于城外，地價便宜，也容易招工。
“公子，您這是......”莊福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他跟著柴昭，的確是賺到了不少錢，但是不讓他們家種地了，心里覺得還是有些不太靠譜。
地里的收成，那是一年到頭一家子活命的東西。
雖然賺錢也可以，賺到錢，可以買糧食，也能活下去，
但是總感覺有些不太一樣。
“你這表情，怎么了？”柴昭看到莊福的表情好像是還有點兒為難的樣子。
“沒，沒什么，只是感覺，要是家里不種地的話，好像有些不踏實。”莊福憨憨一笑。
雖然做掌柜的這么久了，但是莊福還是改變不了那股子老實勁兒。
也不是說他不夠圓滑，不適合做掌柜的，只是靠天吃飯，種地活命的想法，是他骨子里就銘刻著的，一時半會兒都改變不了。
雖然在鋪子里賺了很多錢，但是他依舊是老老實實的存起來了。
所以柴昭覺得，莊福很老實，也很實在。
這樣的人，不忘本，也難怪乎莊壽說，莊福這個人，可以完全信得過。
“公子，東西給您買回來了。”
就在這時候，莊壽抱著一個包裹從樓下走了上來，來到了柴昭面前，將東西放在了柴昭面前的桌子上。
“公子，你們在談什么呢。”莊壽問道，隨后看了看莊福：“唉？莊福，你這是什么表情？”
“公子要買咱們在城外的地。”莊福說道：“你的地，我做不了主，所以你自己決定吧。”
“公子要買地？”莊壽問道。
柴昭點了點頭：“有點兒新的生意，需要地方，而且，也需要人手，我打算讓莊福一家子，都別種地了，來給我幫忙，賺到的錢，絕對不會比他們種地少。”
“那這是好事兒啊。”莊壽說道：“莊福，你干嘛這種表情啊，公子這是在給你機會呢。”
“我只是覺得，不種地的話......”
“你是不是傻啊。”莊壽笑道：“你也太老實了吧？咱們就說，你種地，假設一年能賺兩貫錢吧，但是你們一家三口，給公子干活兒，一年一個人就能賺兩貫，有這些錢，買多少糧食買不到？想吃什么吃不成？而且啊，肯定賺的比兩貫要多的多。
當初讓你來給公子干活，你就磨磨唧唧的，現在這關口啊，就等同于當初我勸你從村子里出來，給公子干活兒，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這么個道理？”
莊福跟莊壽比起來，腦子還差這么一點兒。
也多虧了當初莊壽勸說莊福，不然的話，有再好的機會放在莊福面前，莊福都能硬生生的錯過了。
“公子，我有五畝地，賣就不必了，就送給公子您吧。”莊壽笑著說道。
他這一笑，帶著好幾分的諂媚，連臉上的刀疤都跟著猙獰了起來。
“停，你還是別笑了，怪嚇人的。”柴昭說道：“莊福，你要不，再好好考慮一下？若是不成的話，莊壽的那五畝地，其實也夠用了。”
莊福站在原地，臉上的神色甚是糾結。
“莊福，還愣著干嘛？答應啊。”莊壽有些著急。
現在是關鍵時候，他得拉莊福一把。
“好，我答應了。”莊福一咬牙，將這事兒應了下來：“公子，我這就寫信，讓人送出城外。”
“嗯，現在鋪子里還有多少錢？能夠嗎？”柴昭問道。
“夠了夠了，公子，我會讓賬房先生都記下來的。”莊福說道。
“很好，這幾張紙，你先拿著，等到地下來了之后，交給你兒子，讓他來操持。”柴昭說道：“只要你兒子有這個能力，以后，榮華富貴，你家少不了。”
莊福雙手接過柴昭手上的幾張紙，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禮。
“屬下，多謝公子厚愛。”
“去操辦吧。”柴昭說道。
“是。”
莊福帶著釀酒作坊的建造方法和蒸餾酒的方法下了樓。
柴昭面前的桌子上，還有一份改進造紙的方法。
這個活兒，現在還不知道找誰來做。
造紙作坊里大多都是力氣活兒，肯定要找壯漢，但是管理人員，倒用不著要求這么嚴格，要不，就讓莊福他老婆試試？
“莊壽啊，你們村子里的人，都像莊福這么老實嗎？”柴昭問道。
“我們村子，老實人多，但是也有那么幾個不老實的。”莊壽說道。
哪兒能全都那么老實實在呢？
總有一些人，心眼兒多，腦子也靈活，但是卻不往正道上用的。
“等到作坊建造起來之后，你去那邊走一趟，幫著莊福的兒子，把人手招起來。”柴昭說道：“年前，應該能見到收益，雖然錢財不多，但是蒼蠅再小，也是塊兒肉，也幫我去問問莊福，家里若是沒有太多事情的話，讓他老婆，也去幫忙，有一個新作坊，需要她看著。”
“是，公子。”莊壽拱手應聲道。
這兩件事，完全就是柴昭心血來潮，不過也并非不是不能賺錢，只不過不能像茶葉那樣，一下子賺那么多。
這都是細水長流的產業。
但是也未必不能在他手里賣出高價，畢竟，不管是新紙還是高度的酒水，都是現在大隋沒有的東西。
雖然俗氣，但是穩妥，穩賺不賠。
柴昭將目光落在了莊壽買回來的東西上，現在，他對這些東西的興致，倒是沒有方才那么大了。
柴昭將包裹拆開來看。
“這些分別都是怎么用的？”柴昭問道。
“這......公子，您問我啊，要不，您找莊福上來問問？或者，讓那邊的丫鬟過來給您說說？”莊壽有些為難的說道。
還是算了吧，傳出去他說不清，一個男孩子，在外頭大庭廣眾之下鼓搗些女人弄的東西，雖然他不在意，但是傳到自家老爹和娘親的耳朵里，他又沒好日子過了。
至于莊壽，他是真的不知道，也分不清楚。
一些紅色的粉末，這是往哪兒涂的？還有哪些紅色的紙片，干嘛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