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的速度降低到了20。
那古怪猴子盯著小車,腦袋緩緩的轉動著。
然后收了回去,盯著它左邊的方向,如臨大敵。
這時王儉才注意到,在那古怪猴子的左邊竟然還蹲著一只漆黑大鳥,可能有半人高,一動不動。
它身上的顏色成了此時最好的保護色,完美的隱藏在黑夜里。
王儉一點一點的踩下了油門。車子逐漸提速。
他的心跳也在提速。
生怕這兩個不知道什么玩意兒的東西會從電線上撲下來。
好在,它們沒有什么過激的動作。
看來是講江湖規矩的,你走你的泥土道,我站我的電線橋。
很好,井水不犯河水。
就算那只猴子非法偷電,這也不歸自己管,估計該氣的罵街的應該是電業局的工作人員。
進了屯子之后,黑夜下漆黑的房子擋住了視線,再也看不到那只奇怪的猴子和大鳥之后,王儉和方驚羽同時松了一口氣。
“太嚇人了吧!”方驚羽拍著胸脯,一臉驚魂未定。
嚇人?
王儉鄙視的看了她一眼。
?_?`
剛剛某人明明很興奮!
把車開進院子里,王儉拿著手機猶豫了一下,抬頭茫然的問:“我應該打119還是110?”
方驚羽沒接話,王儉扭頭看的時候,她像只敏捷的狐貍,嗖的一下推開車門,鉆進了倉庫,開始叮叮當當的翻東西。
“她干啥呢?”王儉扭頭迷茫的看向老婆大人。
“嗯——在選趁手的武器吧?”梅花七沉吟片刻,有些不確定的說。
緊跟著方驚羽拎著一把鐵鍬和一把叉子風風火火的沖了出來。
“你想干啥?!”王儉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方驚羽把鐵鍬扔給了剛下車的王儉,空出來的手往腦袋后捋了一把頭發:“老娘要保家衛國!”
“你快一邊涼快去吧!”
王儉沒好氣的把她推進屋子里。
梅花七在后面輕笑:“她就是這個脾氣,天不怕地不怕的。”
荒野里傳來一陣陣的噠噠噠聲響,隱約間還有鷹叫和猴子的嘶吼聲傳來。
“睡覺,睡覺!”
“睡啥覺啊?姐夫你聽!”方驚羽推開窗戶,半個身子都探了出來。
“聽個屁,老和尚沒教你非禮勿聽嘛?”王儉用力按著方驚羽的腦袋,把她塞了回去,然后把窗戶鎖死。
接著他正要拉著梅花七也進屋,忽然天空中一道黑影撲了下來。
砰!
一旁安靜站著的梅花七忽然飛起一腳,將那黑影踹飛出去。
“嘎!!”
黑影發出短促又痛苦的叫聲,滾到一邊。
王儉緩過神來,怒道:“竟有刁民想害朕??”
砰的一聲方驚羽猛的推開窗戶鉆了出來,拎著叉子就朝著那黑影沖了過去。
梅花七連忙叮囑:“小心一點!”
方驚羽背對著倆人,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靠!你丫什么時候把叉子拿進屋的!
丫的扎壞了我的真皮沙發怎么辦?!
老婆將院子里的燈打開,借著燈光,王儉看清楚那黑影原來是電線上蹲著的那只黑色大鳥。
只不過此刻已經受了傷,身上有好幾個彈孔,翅膀也被子彈打穿了,不過沒有威脅性命。
方驚羽舉著叉子,死死的瞪著那大鳥。卻遲遲沒有扎下去。
因為那大鳥已經害怕的用翅膀捂住了腦袋。
這動作頗人性化。
方驚羽舉了半天叉子,茫然的扭頭看梅花七:“殺么?”
王儉清楚的看見大鳥的身體開始顫抖。
它聽得懂人話!
“先別殺……”王儉試探著說。
“哦……”
話音剛落,那大鳥竟像是松了口氣般的挪開了翅膀,歪著腦袋看了方驚羽一眼,然后掙扎著爬遠一點。
看來是真的怕……
“你想咋辦?”方驚羽扭頭看王儉。
“你先把叉子放下。”
王儉指著她手上的叉子說。
“我樂意舉著,怎么地吧?”
“傻帽。”
“你說誰傻帽呢?”方驚羽拉長了臉,把叉子對準了王儉。
王儉臉色不變,伸手一指:“它是傻帽。”
“嘎?”大鳥歪著腦袋瞅著王儉。
小小的眼里滿是疑惑。
一隊穿著墨綠色作戰服的士兵忽然沖了進來,將三個人圍住。
方驚羽立刻扔了叉子舉起雙手,甚至無師自通,直接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呵,沒骨氣的女人。
可惜。
她的速度雖然很快,但比王儉還是慢了一點。
一些士兵立刻走到大鳥身邊,將槍口對準了那只黑色的大鳥。
“等會兒!你們干啥的!不知道打鳥犯法啊?”王儉蹲在地上抱著頭喊了起來。
方驚羽扭頭小聲問道:“有這樣的法律么?”
“你懂個屁!”王儉回了一句,然后又喊:“這是我家養的寵物鳥,你們二話不說就給打了,憑什么啊?”
圍著我們的士兵忽然散開一個缺口,龍行虎步走進來一個男的,哈哈笑道:“王先生,真是許久不見啦。”
王儉抬頭一看,又把腦袋垂下去假裝沒看見。
“認識?”方驚羽臉色一喜。
“不認識,你抱頭蹲好。小心吃槍子兒!”王儉哼了一聲訓斥她。
方驚羽撇撇嘴,朝著我老婆喊:“姐,你男人有小秘密!還是背著你有的。”
梅花七毫不在意的說:“只要不是背著我有小三就行。”
王儉立刻得意的對方驚羽一仰臉。
“咳咳咳!”
王儉眼前那雙作戰靴跺了跺,靴子的主人說道:“王先生,請你尊重我一下。”
方驚羽左右瞅了瞅,小聲的問:“我能站起來么?蹲著有點累挺……”
“當然可以啦。”軍靴又跺了跺腳。
于是方驚羽開心的站了起來,湊到了一直沒蹲下的老婆大人身后小聲嘀咕:“你男人秘密不少呀姐姐……”
王儉索性也站了起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咋的吧,你想干啥?”
軍靴是他很久以前認識的。
那時候王儉還太年輕,看人還不夠透徹。
軍靴嘿嘿笑:“咋地,見到老朋友不開心?”
“別人我興許能樂呵樂呵,你就算了吧。”王儉報以冷笑。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嘛,記那么久時間,不累啊?”
軍靴伸手來拍王儉的肩膀,卻被王儉躲了過去。
軍靴也不在意,反而對著士兵擺擺手,說道:“收隊收隊,那鳥別碰了,那是人家養的,你們凈瞎打!”
特戰隊員們面面相覷,心想那不是您讓我們打的么?
再者先頭就屬你打的最開心,還說好多年沒打鳥了……
“走吧王先生,跟我回去喝杯茶。”軍靴笑瞇瞇的掏出一對兒銀手鐲。
“姐夫?”方驚羽終于意識到事情不大對勁。
老婆大人也皺起了眉頭。
“你倆別忘了給我找律師啊!”被架上車前,王儉扭頭朝著倆人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