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什么變化啊?你認得他?”
許溫婉只是隨便一猜測,卻讓許檸姍頓時一個條件反射,連忙擺手:“不不不,我才不認識這位大少爺。”
許溫婉:“可我總覺得你有點兒鄙視他啊。”
許檸姍摸摸鼻子,心理活動太過于活躍。
離截止日期還有一天了,金線的事情,許檸姍一直都沒有很好的主意。
聽說客戶是個上層人士。總不能讓上冊認識丟這種臉吧。
老天爺啊,老天爺,這可是我進入公司以來遇到的第一個難關啊,我可不想現在就離開公司,我還沒搞清奶奶當年的事呢。
大清早,許檸姍在研究刺繡的時候,趙婉婉居然在喝星巴克的咖啡。
她今天不知道穿了個什么衣服,上面跳躍著金色斑駁的光澤,布靈布靈的。
許檸姍突然冷笑,破壞了她的金線,還想在這里逍遙。
她大踏步地走到趙婉婉身邊,很有禮貌地拿起她的杯子:“喲!在喝星巴克呀!”
不知道為什么,看見許檸姍,趙婉婉從眼神里就感到畏懼。
總覺得這家伙來者不善,而且心里面還隱隱有一種她不是她對手的感覺。
趙婉婉擠出一個玻璃般的微笑:“是……呀。”
許檸姍突然盯著她衣服上布靈不靈的絲線若有所思:“新買的衣服?”
趙婉婉點點頭。
許檸姍笑道:“還記得那幅孔雀繡品嗎?”
趙婉婉的目光中有些驚異。
“記……得。”
“上次不好意思你用的那批絲線呢很劣質,導致絲線易碎還掉毛,你說要是公司拿著這樣的產品出去,你又身為絲線的采購,到時候出了問題,我們是不是要共同承擔呀。”
趙婉婉被嚇得花容失色,立刻辯駁道:“為什么要我們共同承擔,又不是我……”
許檸姍挑了挑眉:“你敢說不是?”
趙婉婉不說話了:“那你想怎么樣?”
許檸姍笑著說:“我不想怎么樣,只要你把你衣服上的絲線給我,我得以完成這幅繡品,我倆之間的事就一筆勾銷了。”
“可是,這是我花了幾萬塊在雙十一那天剁手……”
許檸姍用一種有些可惜的眼神看著她:“那我就沒有辦法了。畢竟,出了問題,你肯定也是跑不了的。”
“許檸姍,那個繡品值幾萬塊嗎?”
許檸姍笑得高深莫測:“唐氏集團的繡品曾經被拍出過一千萬的高價。”
趙婉婉乖乖地開始脫毛衣:“那你說好了啊,衣服給你之后,我們之間的事就算結束了。”
許檸姍笑了:“說話算話。”
在設計室的燈光下,許檸姍拿出極其細密的針頭開始挑這上面的金線,一縷縷,一根根,還好真的是世界名牌,趙婉婉衣服上真的是上好的金線。
沒有讓她失望。
她把這些挑出來的金線,整整齊齊地排在一起。
然后開始仔細地研究《孔雀》繡品上的偽眼,思量著應該把這些金線鑲嵌在哪個位置才比較合適。
最后真的讓她找到了一處極佳的位置。
許檸姍眼疾手快地把金線給鑲上去,金線光華璀璨,繡出來的感覺是異常的好,一幅璀璨生光的繡品就這么誕生了。
孔雀的眼睛是那么的惟妙惟肖,還有那色彩感極其強烈真實的開屏,無不讓看的人拍手稱絕。
許檸姍開始給這幅繡品盤金、上裱,直到它真的被放在畫框里安頓好。
許檸姍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
終于,終于大功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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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澤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出現在了凌天集團。
如若不是老爺子讓他來這里收獲,他是絕對絕對不會踏入這樣一家做繡品AI的公司的。
雖然,他喜歡西方的色彩學,也經常身體力行,可是他也不是一個開放到覺得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依靠一個機器就可以完全代替的程度。
季明澤討厭一個公司,連同討厭這個公司里的一切。
就算是這個公司里搜集來了現當代藝術中最厲害的流派,最豐富的油畫,即使他的設施是那么的古典和文雅,只要季明澤一想到,公司的創始人是一個做AI的,他就覺得氣不打一出來。
道不同,不相為謀。
只希望能夠早早地走才好。
所以,前臺小姐姐特別溫柔的聲音在季明澤的耳邊響起,說:“季先生,這邊走。”的時候,季明澤的內心戲很是豐富。
“真希望繡出來的不是個丑八怪才好!機器能繡出來什么好東西,十六年前的那個拍賣會,那就是個笑話!”
季明澤這樣想著,腳步不覺地有些虛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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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檸姍忐忑不安地抱著那幅繡品出來,有些不安地站在vip待客間的門口。
本想著等來的應該是客戶那張滿面春風的臉,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唐凌天。
他冷冰冰地往自己身邊一坐,溫度頓時下降了八度。
怎么說呢,他也算是刀削斧鑿的一張臉,容顏似玉,特別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若有若無的男性氣息,不由地讓她心發慌。
可是有唐凌天在的地方就有低氣壓,那種冷冰冰的,宛若神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質真的很想讓人逃離。
許檸姍挪了挪位置,唐凌天看著她。
許檸姍又挪了挪位置,冷冰冰的男聲響起:“你就這么討厭我?”
許檸姍:說實話的男人一點兒都不可愛!
許檸姍看了他一眼,傻笑著。
唐凌天:“把你的繡品拿出來看見。”
許檸姍卻把胸前那個被紅布蓋著的繡品給捂得嚴嚴實實的,“不用了,給客戶看就行了。”
唐凌天清了清嗓子,又拉了拉領帶,挑眉看著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如果我都不滿意,我是不可能讓這幅繡品出現在客戶眼里的。”
許檸姍說:“可是,好像我也說過了,這幅繡品由我全權負責。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答應了,就要信守承諾。”
唐凌天無語,卻聽著一個小青年哼著歌,走了進來。
畫風一下子有些渣。
氣氛一下子有些被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