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巖來到解剖室的時候，程峰和張毅已經(jīng)開是解剖工作了。

張毅看到沈巖來了，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

“喲，你還肯回來啊，不是瞧不起我們這小地方嗎？”

“大毅，好久不見?！鄙驇r苦著臉說道。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沈巖現(xiàn)在這樣的態(tài)度，張毅也沒辦法發(fā)脾氣，但越是這樣，張毅也就越是覺得不爽。

“程隊，這有人來了，我就先去幫忙珊珊那邊了。”

中下手套扔到垃圾桶里，張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張毅離開后，這解剖室之中的氣氛更加詭異了。

消毒水的味道加上福爾馬林的味道，兩人本已經(jīng)習慣了，可現(xiàn)在卻覺得有幾分窒息的感覺。

“好久不見?！?

“沈巖，省廳沒人了嗎？非得要讓你過來？”

“是我自己申請過來的。”

“哦？”

沈巖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開口道：“我過來，你們還可以按照你們自己的方式調(diào)查，但是換個別人過來……”沈巖搖了搖頭，繼續(xù)說：“我太了解省廳的那些人，哪怕是和你平級的，甚至是不如你的，都可能對你做出來的決定指手畫腳，因為他們覺得自己是省廳的，就高人一等……”

“那你的意思，我還得謝謝你？“

“謝謝就不用了，我只是希望盡快破案。”沈巖開口道。

深吸了一口氣，程峰問道：“省廳那邊有說什么嗎？”

“只說了盡快破案。他們知道我們兩個之前是合作伙伴，所以說就讓我過來了。”

兩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突然程峰發(fā)出了一聲好像是怒吼的聲音，開口道：“氣死我了！”

沈巖一臉疑問愣在原地。

“你特么的去了省廳之后就沒給我打過電話！我是那么小氣的人??？你腦子里是進水了？我這種人不適合在那邊，估計去了也會被打回來！你特么的……”

程峰越說越生氣，他走到沈巖面前就要抓他的衣領(lǐng)。

沈巖直接攔住他的動作：“程瘋子，你注意一點成嗎？你的爪子上都是尸液，你抓哪呢？”

聽到這話，程峰瞬間就笑了起來。

這才像是他們。

“既然來了，那就抓緊時間過來幫忙吧！”

“我在省廳只聽到了一部分案子的情況，具體怎么一回事？”

“一共九具尸體，第一具發(fā)現(xiàn)的被害人是在兩周前失蹤的，之后的兩個也都差不多是在那個時間段失蹤的。失蹤的都是女性上班族，年齡在三十歲上下。前三個被害人最后出現(xiàn)的地點都是連橋地鐵站的監(jiān)控里邊，就是你之前家附近的那個D出口?！?

“那……那個地方不是常年沒有路燈嗎？現(xiàn)在還沒裝上？”

“沒有！”程峰開口道。

嘆了一口氣，沈巖繼續(xù)問道：“有嫌疑人嗎？”

“有兩個，一個是昨天剛剛抓到的，但是估計不是什么兇手。”頓了頓，程峰繼續(xù)說：“第二個是兇手的可能性就很大了。市中心醫(yī)院婦產(chǎn)科的麻醉師，名字叫做周航。在第二個尸體疑似拋尸的時間，他正好經(jīng)過那段高速路段。昨天珊珊假冒白領(lǐng)從地鐵站回來的時候，那人也正好就在那一條路上?！?

“請回來接受調(diào)查??！”

“你說的簡單，證據(jù)都沒有一個，你就直接把人家當成是兇手，不反過來告你才怪！”程峰開口道。

沈巖摸了摸鼻子，帶上手套開口道：“那還是先尸檢吧?！?

“其實尸檢已經(jīng)做的差不多了，身上沒有什么明顯的擦傷，唯一的一道傷痕就在腹部，死者的子宮被拿走了，九個都是一樣的?！?

“你去過周航的家嗎？說不定在他家里就能找到死者的子宮，那也是說不定的事情?！?

“怎么可能……”

程峰的話還沒說完，他就被自己否定了。

如果說這事情真的是周航做的，那他還真的有可能把死者的子宮放在自己的家里。

可是現(xiàn)在的他們根本沒有理由進去他的房間。

“你們那的那個楊姍姍，她不是撬門數(shù)一數(shù)二的嗎？等到周航過來了以后，那再讓她過去撬門，不就行了？”

“你能確定他家里沒人嗎？這事情，估計沒辦法確定吧。”程峰開口道。

聽到這話沈巖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無奈的模樣。

“現(xiàn)在還是要找到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然后直接抓人?！?

“程隊！”楊姍姍單腳跳了進來。

“你這是咋了？腳又開始疼了？”

“沒，剛剛那邊彩虹橋的店主給我打電話了，數(shù)據(jù)也發(fā)到我的郵箱里了。里邊有一個名字，叫周航，正好買了九件同樣款式的紅色羊毛大衣?！?

程峰微微點了點頭，他看了看楊姍姍的腳，繼續(xù)問：“你的腳又開始疼了？”

“還有點疼，但是……”

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站好撓了撓頭，開口道：“剛剛一激動，站起來的時候踢到桌角了……”

“噗嗤！”沈巖那邊一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楊姍姍鄙視一樣的看了她一眼，怒道：“你這是在笑話我？”

“不，我只是覺得你比我想象之中的有意思。在省廳聽到了很多關(guān)于你的傳言。”

“我的？”

“對，你的！不過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還是先抓人吧?！?

“王隊他們已經(jīng)出發(fā)了，他讓我過來催催你們?！?

程峰點了點頭，開口道：“我這邊也差不多完事了，沈巖搭把手把尸體先放起來，等一會估計還有認尸?！?

“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認尸?！?

“我也一樣，但是沒轍?！背谭彘_口道。

等兩人把尸體放回了冷凍庫，一行三人才回到了辦公室。

剛剛回去，就看到林杰坐在那一臉無奈的開口道：“程隊，珊珊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那個大的編織袋里找到了很多頭發(fā)，大部分都能基本確定是那幾個死者的，但是只有一根明顯比那九個死者的要粗一些、硬一些，應(yīng)該是男人的頭發(fā)，但是初步經(jīng)過DNA檢測，發(fā)現(xiàn)兩個都是X?！?

“會不會是兇手的？我上一個解決的案子，兇手的DNA也是XX，但是卻呈現(xiàn)了男人的體貌特征。”

“……”

程峰沒說話，露出了一個若有所思的表情。

楊姍姍開口問道：“什么意思？”

“也就是說，他的身體是男人的身體，但是生物學(xué)上他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