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娘搖了搖頭后說道:“可憐我沮渠家最終還是沒有逃過劫難,靈大俠可知我沮渠家一葉香分為藥用和食用兩種?”
“這個在下確實不知,我還正想問及此事?!?
“沮渠家男丁所用都是藥理一葉香,女眷所用都是食用一葉香,其色澤味道幾乎相近,外人很難辨認(rèn),只有我們沮渠家的人才能分辨得出來。我本想以此找到大哥和二哥,哪知道他們都已經(jīng)死了。”
“夫人不必難過?!?
“靈大俠,如今我只想和老爺打理好酒樓安度余生,你是否答應(yīng)我一個請求。”
“夫人請講?!?
“你如果有機(jī)會是否肯讓人把我兩個哥哥的遺骸送回大漠?”
“夫人放心,我如果有機(jī)會一定辦到?!比艘阉酪?,靈童并沒有把沮渠男成和沮渠男時兩兄弟的種種罪行告訴燕三娘,畢竟他曾授業(yè)過沮渠男成。
“多謝靈大俠了。”燕三娘從懷里拿出一個瓷瓶說道:“這是我們沮渠家的還露丸,它也許對靈大俠的眼睛有所幫助?!?
“夫人,在下的眼睛恐怕再也不能復(fù)明,我留它無用?!?
“靈大俠,我們沮渠家的藥物不算是世上最好的,但也屈指可數(shù),你留下大有益處。”
“既然夫人這么說,我收下就是。”
路于仁說道:“夫人的事,還望靈大俠保守秘密,我不想因此生出事端?!?
“路掌柜多慮了,此處只有路夫人燕三娘,其他的在下一無所知?!?
燕三娘說道:“老爺,我信得過靈大俠,你放心,我還是原來的燕三娘。”
“那就好。”
靈童起身道:“在下已經(jīng)見過路掌柜和夫人,我就不叨擾了?!?
路于仁站起來說道:“既然靈大俠都已經(jīng)來了,你今日怎么也要吃了午飯再走,我還想和靈大俠暢飲幾杯?!?
“多謝路掌柜了,在下此次前來唐突,路掌柜和夫人沒有見怪,在下已經(jīng)感激不盡,怎么還敢有勞路掌柜和夫人?!?
燕三娘問道:“靈大俠,你是否還有朋友在客店?”
“不錯。”
“靈大俠盡管放心,我會讓人安排他們?nèi)デ鼗淳茦牵惆残牧粝潞臀壹依蠣敽染票闶??!?
“夫人……”
“靈大俠如果看得起我們夫婦二人就不要多說了。”
“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我留下靈大俠是因為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夫人請講!”
“等你和我家老爺用過午飯,我會帶你去我的房中給你看一樣?xùn)|西?!?
“夫人有東西讓我看?那何不現(xiàn)在就帶在下去看?”
燕三娘笑道:“現(xiàn)在已近午時,我家老爺執(zhí)意留靈大俠吃了午飯再走,靈大俠還是吃了午飯再看不遲?!?
路于仁捻著胡須說道:“不錯,靈大俠如果要走,我也無話可說!”
“路掌柜和夫人盛情,在下再推卻就說不過去了,靈童答應(yīng)便是?!?
“好,我這就去安排櫥下盡快擺放酒席?!毖嗳镎f完走出了大廳。
靈童坐在大廳里一邊喝茶一邊和路于仁說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
聽說靈童又不辭而去,司馬蓉蓉和秋諳箬非常地生氣,秋諳箬對高奇五責(zé)問道:“高大哥,靈大俠都出去一個時辰了,你怎么現(xiàn)在才告訴我們?!?
“秋姑娘,主人走的時候天色尚早,我就沒有去打攪你和司馬姑娘。”
司馬蓉蓉問道:“靈大哥到底去了哪里?”
“主人走的時候真地沒有和我說,他也不讓我問,他只是和我說他只是去辦點兒事?!?
“這個靈大哥真是的,他每次出去連個招呼也不打?!?
“司馬姑娘、秋姑娘,你們不用著急,我想主人不會有事的?!?
“他有沒有事到?jīng)]有關(guān)系,我們生氣地是他不和我們說一聲。”
六子說道:“主人沒有和大家說可能是他不想讓大家為他擔(dān)心吧!”
“他不告訴大家他去做什么,大家豈不是更擔(dān)心?!?
俊峰說道:“既然主人說他天黑前一定會回來,我們在客店耐心等待就是?!?
連登說道:“是啊,大家也正好趁機(jī)多休息,我們明日還要趕路?!?
秋諳箬坐到椅子上說道:“我們只能如此了?!?
路府仆人路安受燕三娘之命來到了聞如客店,店小二笑著問道:“什么風(fēng)把路大哥吹到我們客店來了?”
“小丸子,你少給我嬉皮笑臉的,我來問你,你們客店昨晚是不是來了幾個客人?”
“路大哥,你又叫我小丸子,我可有名有姓?!?
“好,劉大哥行了吧?”
“我們客店昨晚來了好幾波客人,我不知道你問的是哪幾位?”
“其中有一個人身高八尺以上,他頭戴斗笠,有五六個人隨行?!?
“你說的是他們啊,他們住在二樓甲字一二三號房。”
“多謝劉大哥了。”路安說完上了樓。
“誒,路大哥,你找他們做什么?”
“與你無關(guān),你少打聽!”路安來到二樓甲字一號房門前輕輕敲了敲門問道:“房里有人嗎?”
高奇五打開房門看了看路安問道:“你是何人,你找我們有事嗎?”
“小的是路家的下人,小的奉我家老爺之命來請各位大爺?shù)角鼗淳茦侨コ跃??!?
“你家老爺是何人?他干什么要請我們吃酒?”
“我家老爺是秦淮酒樓的掌柜,他只讓我來請各位大爺過去,具體怎么回事小的就不知道了?!?
“我們知道了,多謝你了。”
“大爺客氣,小的就回去復(fù)命了。”路安說完跑下了樓。
秋諳箬問道:“秦淮酒樓的掌柜請我們過去喝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奇五說道:“管他做甚,他既然請咱們喝酒,咱們就過去看看,不喝白不喝?!?
司馬蓉蓉想了想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靈大哥還是去找路掌柜了。可是我想不明白,他因何對一個酒樓掌柜產(chǎn)生了興趣?”
“姐姐,你怎么知道靈大俠去找酒樓掌柜了?”
俊峰說道:“司馬姑娘說得沒錯,主人一定去找路掌柜了,否則酒樓掌柜也不會派人請我們過去喝酒。”
“那咱們趕緊過去,靈大俠也許就在酒樓等著我們?!?
“走,我們過去看看?!彼抉R蓉蓉和秋諳箬等人離開客店來到了秦淮酒樓。
當(dāng)值曲掌柜聽說司馬蓉蓉幾個人就是路掌柜請來的客人,他親自把他們帶到了二樓雅間并安排了酒菜上桌。
高奇五問道:“曲掌柜,我家主人和路掌柜呢?”
曲廣生回道:“這位客官,我不知道你家主人和路掌柜在哪里,我只是奉命招待你們幾位?!?
秋諳箬說道:“原來大哥并沒有來酒樓,這就有些奇怪了?!?
高奇五撓了撓腦袋說道:“是啊,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都有些迷糊。”
司馬蓉蓉說道:“既然大哥沒有來,咱們喝酒吃肉,他肯定安全無事?!?
“對、對,咱們喝酒吃肉,有人請客我們還想那么多做什么?”高奇五端起酒樽說道。
幾個人坐在樓上的雅間里喝酒吃肉很是暢快。
靈童在路府用過午飯后陪著路于仁和燕三娘喝了會兒茶水又說了些話。
燕三娘起身道:“老爺,我?guī)ъ`大俠去我房中,你在這里飲茶便是?!?
“夫人,你們?nèi)グ?,我去偏廳休息,你們說完事讓人通知我一聲?!?
“好的,老爺?!?
靈童起身道:“路掌柜慢走?!?
“好說?!甭酚谌首叱龃髲d去偏廳休息。
燕三娘帶著靈童來到了自己的房間里,她對丫鬟春杏和紅梅說道:“你們在門口守著,不準(zhǔn)任何人來打攪?!?
“是,夫人?!贝盒雍图t梅答應(yīng)一聲后走出房間并關(guān)上了房門。
“夫人,你到底要讓在下看什么東西?”
“靈大俠,你說你們此去塞外大漠尋找冷劍谷對嗎?”
“不錯,夫人和路掌柜不是江湖中人,而且待我誠懇有加,我又何必隱瞞你們?!?
“所幸你和我們講了實情,否則我也不會帶你來我的房間?!毖嗳镎f完搬動書柜的機(jī)關(guān),書柜慢慢轉(zhuǎn)動,書柜后面出現(xiàn)了一個密室。
“靈大俠,你隨我來?!毖嗳镎f完走進(jìn)了密室。
密室里珠光寶氣,一個木箱敞著蓋,箱子里盛放著大量的金銀錢財。
“夫人,你怎么帶我進(jìn)入到這里來了?這里分明是你家的銀庫,恕在下冒犯了!”靈童說完就要退出密室。
“靈大俠是光明磊落之人,我?guī)氵M(jìn)入密室不是讓你看這些金銀珠寶的?!?
“夫人,你們?yōu)楹伟彦X財都藏于此處?”
“天下未定,兵荒馬亂,說不定哪一天戰(zhàn)火就燒到長安城,我們夫婦二人把賺取的錢財藏于此處以備不時之需,還有就是為了我們的一雙兒女?!?
“夫人考慮的周全,戰(zhàn)火一起,民不聊生,到時候百姓連家都沒有,你們這樣的人家也不會幸免于難?!?
“靈大俠說的是?!毖嗳镎f完從暗格里取出一個小木盒打開后說道:“我這里藏有一塊關(guān)于冷劍谷傳聞的羊皮卷,我祖父當(dāng)年傳給我父親后到了我的手里,我父親千叮嚀萬囑咐,他讓我一定要保全它。我現(xiàn)在才知道它關(guān)乎著天下安危,難怪沮渠家年年都不得消停?!?
“夫人,你們沮渠家不是因為保藏才會出事的嗎?”
“大部分歹人是為了寶藏,可也有一部分人是為了這個。當(dāng)年我祖父把藏有寶藏秘密的白玉尊傳給了我大伯,也就是沮渠男成和沮渠男時的父親,我父親不愛錢財,我祖父便把這羊皮卷給了他。”
“原來如此,據(jù)夫人所言,你們沮渠家先輩當(dāng)真見過冷劍谷了?”
燕三娘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從這塊羊皮卷上才知道冷劍谷的。既然靈大俠去塞外尋找冷劍谷,我就把它暫借給你。”
“夫人,這怎么可以?”
“天下蒼生為念,況且我也看不懂上面所載的文字何意?我守著這一塊無用的羊皮有什么用?不過我也有個要求。”
“夫人請說。”
“靈大俠找到冷劍谷后物歸原主,此物是祖上傳下來的,我必須要留在身邊。”
“夫人放心,我靈童絕不會對外泄露一個字,將來一定物歸原主。”
燕三娘把羊皮卷遞給靈童說道:“靈大俠,只是你看不到上面的文字,你如何領(lǐng)悟其中的奧秘?”
“夫人,上面所載的文字是不是鮮卑文?我自有辦法破解?!?
“那就好,靈大俠是怎么知道上面所載的文字是鮮卑文?”
“夫人先祖受恩于鮮卑皇室,沮渠家自然要使用鮮卑文了?!?
“靈大俠果然聰明?!?
“夫人謬贊,在下愧不敢當(dāng),我得見夫人真是不虛此行?!膘`童把羊皮卷藏于懷中說道。
“靈大俠,我們到外面說話!”燕三娘帶著靈童走出密室并關(guān)閉了機(jī)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