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貝十一點離開圣拉扎爾車站——他獨自站在污濁的玻璃穹頂下，這是七十年代水晶宮時代的遺物。他的雙手因為二十四小時不休息而發灰，插在大衣口袋里，以掩飾顫抖的手指。他摘下帽子，能清楚看到只有頭頂的那層頭發是往后梳的——下面的頭發則不屈不撓地翹向兩側。別人幾乎認不出來他就是兩周前在高斯酒店的海灘游泳的那個人。

他早到了，用眼睛左右張望著，仿佛動用身體的其他部分會使得他的神經失去控制。嶄新的行李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