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桃院
- 戲說血蓮劫
- 長安九千歲
- 2465字
- 2019-11-23 21:38:12
大太子姬凡心的院子叫桃院,位于紫微宮東部,是離圣君所在的玉蓮池最近的院子之一。
之所以叫桃院,是因為大太子生來心口上就長著一個桃花狀胎記,長大后更是喜歡桃花,還吩咐侍人將院子種滿桃樹,并用玄術(shù)保它四季花開。每日微風拂過,都會將陣陣花香吹去玉蓮池,圣君聞了也很是喜歡,便賜名桃院。
但這僅僅是官方說法,而宮里私下流傳著這樣一種說法。說大太子剛出生,王妃就請狐族的命理師為他占卜命途。
只見那命理師占卜完搖搖頭說,大太子此生只會遇見一個女子,而且那個女子至死都沒有為他誕下一兒半女。今后姬家的香火可能會斷。
長公主知道后,下令將整個院里種滿桃花,并將侍人全換成妙齡女子。令她們每日清晨都要帶著大太子到院中沖桃樹招手,意為招桃花。
您別說,這招還真靈驗了。大太子咿呀學語時會說的第一個詞,就是大姐姐。從剛出生到十五六歲的這段時間里,她的身邊除了圣君外,一個男人都見不到,全是身段曼妙的各色美女。直到十七歲,這位太子爺簡直快成了色魔轉(zhuǎn)世,無奈下,王妃才冒著“斷香火”的危險將他身邊的侍人全換成了男性。
無名剛來在桃院前,就疑惑這里為什么沒有守衛(wèi)看守,再又提鼻子一聞,媽的媽我的姥姥誒!他活生生地被滿院濃烈酸臭味沖退好幾步。他第一個念頭就是,這是誰的尸體腐爛了?
他推開院門,走入院子去。看見七八個侍人將袖子高高挽起,又用繩子扎上。兩三個坐在那,將桃花瓣在清水中洗凈,剩余幾人將干凈的花瓣放入陶土壇子中。
無名湊上前,施禮問起:“請問小哥,這是在做什么?”
那侍人抬起頭,回:“這是在腌吃食。”
“什么吃食是這味道,讓我看看行嗎?”小哥讓開,無名用袖子捂住口鼻,探頭看向壇內(nèi),壇內(nèi)黑壓壓的,什么也瞧不真著。
“這里面都是大太子喜歡吃的,”那小哥探手進去掏,“這個呀是臭雞蛋,這個呀是臭豆腐,這個呀是榴蓮,這個呀是皮蛋泥,這個呀是鯡魚,還有這些桃花瓣。”
小哥掏壇子時,正好將壇內(nèi)的氣味翻出。在無名的印象里,這股味道就像是在北境每年給樹施肥用的牛糞味,不光臭,而且能臭好幾周。
“對了!”小哥問,“你看著眼生,是哪家的侍人?”
“我叫佘無名,是長公主派來侍奉大太子的。”
“長公主派來的!”侍人們再了解不過長公主了,大太子就是她的掌上明珠。能被她親自派來侍奉的,一定是個親信。
“來來來,無名哥,我?guī)阆裙涔涮以海 毙「顼@得十分殷勤。
誰知步子還沒邁開,就有一人橫在路中間。
“呵!什么無名哥?不就是個佘奴!呵!呸!”那人一口痰啐在無名腳下。他一手叉腰,一手指指點點,態(tài)度顯得十分傲慢,“小樂,什么時候開始學會給佘狗舔屁股了?”
“川哥!無名哥是長公主派來的…”小樂被嚇得聲音越來越小。
“長公主派來的?”川哥圍著無名轉(zhuǎn)了一圈,好一番打量。“就這貨色還是長公主派來的?哈哈哈”他一下拉開無名的衣領(lǐng),手指在無名的佘印上打轉(zhuǎn),“給爺叫兩聲。”
無名一動不動,氣定神閑,全當是一只蒼蠅在自己身邊轉(zhuǎn)了一圈。“小川,我勸你以后在桃院見著你佘爺爺?shù)臅r候,還是夾著尾巴趕緊滾吧!”
“你他丫的,再給我說一遍!”
咚咚咚,咚咚咚,遠處的回廊傳來一連串腳步聲。
“大姐姐別跑啊!大姐姐我要香香!”小色魔姬凡心眼蒙青紗,身著睡袍,正與一群美女你追我趕,嬉戲玩樂。
“來抓人家啊!少爺來抓人家呀!”
一個身穿黃紗的女子貼墻而站,用手遮著嘴,嘻嘻笑著。姬凡心順著笑聲摸過去,一把扶在女子的細腰上。又彎下身,將鼻尖湊近女子小腹處,深吸一口香氣。
“討厭!”女子用手掌前端輕輕拍掉姬凡心酷似少女的嫩手。又笑呵呵的跑走。
姬凡心憑感覺,一腳踩住女子的飄帶。“誒!”他調(diào)皮得將腳挪開,“姐姐快跑呀!”正當女子剛要跑,他又一腳將飄帶踩住。他又將腳抬起,“好了,不逗姐姐了!姐姐跑吧!”那女子這次機靈了,先是將飄帶一扯,再輕快跑走。
凡心又想逗樂姐姐一番,他順著香味連忙追上,再次抬腳要踩。可不料步子邁的過大了些,整個人一個劈叉,坐在地上。接著沒忍住,又是一股氣從身后竄出。
四處的大姐姐全都被逗得哈哈大樂。
“阿川!快來扶我!”姬凡心一叫,阿川連忙上前將他扶起,又跪在地上用帕子將他褲子上的灰塵細細擦凈。
“阿川,幾點了?我是不是該去習政了?”
“爺您別急,習政什么時候都能習,再說了以后有的是官員幫您,哪用得著學那么老些東西。一次兩次不去不礙事的!爺您就安心玩吧!”阿川說著,從兜里掏出一把弩,“這個是奴找周饒巧匠做的,一會奴帶您打鳥去!”
“好好好!”姬凡心接過弩,揣在懷里。
“站住,”無名冷冷地對姬凡心說道。
“是你!”姬凡心指著無名,一下委屈巴巴地咬住下唇,“就是你!那日趁我喝多就對我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他臉一紅,眼淚吧嗒吧嗒往下落。
“是你先抱住我的!再說了,我也是個男人,那種情況下,我實在忍不住才…”
“你還說!你還說!”凡心哭的更傷心了!
四下的侍人開始交頭接耳,“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不知道!”,“那天就沒人跟著去霓凰殿嗎?”,“霓凰殿只讓掌院侍官進,我們哪進得去…”
“太子殿下,您就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有我們在呢,我們替你做主。”
“他…哎!”姬凡心氣得一跺腳,“他…我說不出口!”
“這有啥的,別怕!”阿川氣兇兇地瞪著佘無名。
所有人都在等著太子爺?shù)拇鸢福切┐蠼憬闵踔炼家呀?jīng)在回廊上排排坐好,嗑著瓜子,等待聽一場刺激的大八卦。
姬凡心扭扭捏捏,吞吞吐吐半天才張口說出:“他兇我!”
啥?眾人聽見這個答案,失望透頂,恨不得組團在桃院門口要求退票。等著看戲的大姐姐將手上沒嗑完的瓜子氣得往地上一撇,將嘴里的瓜子皮噗噗噗地噴出,拍凈雙手,扭頭走人。
“哎!別走阿!他兇我誒!”姬凡心四處抓著人評理,“他兇我,還讓我滾!你來評評理!”
佘無名實在無語,嘆口氣,叫住姬凡心,“站好了。”
姬凡心乖乖地站在那里。
佘無名上前,伸出右手:“把東西拿出來。”
姬凡心又嘟起嘴,老老實實地掏出懷里的弩遞給佘無名。
佘無名實在哭笑不得,這個小妖精從小被人寵溺到大,定是沒受過一次打罵。自己稍微兇一點,對他來說就像見到了夜叉,嚇到只能乖乖聽話。
“走,習政去!”
姬凡心乖乖跟在無名身后。
“走哪邊?”
“這邊…”姬凡心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背著手,帶著無名走去習政的金蓮側(cè)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