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風吹云散
- 重建我的門派
- 于久南
- 2657字
- 2020-11-09 23:44:33
“高發髻”一看身邊眾人已經沒有了膽氣,不得不考慮退路了。他惡狠狠地瞪著衛放:“好好好,今天這事兒算記下了,咱們有得是時間算賬。”對著周邊的人使個眼色,剛想轉身,就聽見衛放喊:“等等,把搶走的東西留下!”
面具人互相看了看,朝著衛放扔出幾個包裹,丟下火把踩滅,默默后退,隱沒在黑夜中。
確認了面具人已經離開,吳家上下頓時歡慶起來。年紀大一些的走到衛放跟前,向他表示感謝。年輕人則紛紛開始整理房屋庭院,將被面具人搶走的物件都整理好。
突然有一個人顫抖著喊:“誰在那里?”
眾人抬頭張望。院子外的黑暗中走出一人,正是金鯉躍。
衛放擋在吳家人面前,上下略微打量了金鯉躍一下,瞥見金鯉躍手中的面具,冷笑一聲:“還敢回來!”
作為隱傳弟子,金鯉躍有很多話想問問衛放,但又不知該如何問起。小院中人多眼雜,雖然吳家人可能也不算外人,但有些機密之事,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他故意現身,就想引衛放單獨離開。
金鯉躍出現后也不多說話,直接瞄準了衛放,一招沖拳打了過去,然后轉身就跑。
衛放剛想迎戰,見金鯉躍莫名其妙跑了,也就此作罷。
金鯉躍見衛放沒有跟來,轉身又是一招沖拳,將真氣團甩在衛放跟前。
衛放沖前幾步,看到金鯉躍轉身又跑,就停下來。
金鯉躍跑了幾步,回頭又是一記沖拳。
衛放徹底惱了,發了狠來追金鯉躍。
金鯉躍引著衛放跑了一會,在一塊突出的兩人多高的大巖石上停下來。金鯉躍一回頭,衛放已經跳了上來,一臉怒氣,手中掐一法訣,直指金鯉躍。
“等等!我是流云宗隱傳弟子!”金鯉躍趕緊表明身份。
衛放動作一頓,雙眉直豎:“住口!你這惡徒,還敢假扮我宗隱傳弟子?!”
“我不是假……”金鯉躍這句話沒法完整地說下去了,因為狂風已經“嗚嗚”地從對面吹來。他不得不翻身滾落巖石。
再起身,金鯉躍的神色中,多了一絲殺氣。
之前只是在黑暗中遠遠看著衛放施法,有些細節不甚清楚。而這回,真真切切面對著衛放施放的狂風,金鯉躍確認了一件事:衛放使的不是流云宗的術法!
別人也許分辨不清,但作為流云宗隱傳弟子,金鯉躍自信,自己對流云宗術法有著刻入骨髓的了解。即使如今的自己,想不起那些術法的使用方法,至少能分辨出術法的關鍵訣竅。
而衛放所使,絕對不是流云宗所傳的術法!
為什么,沒獲得流云宗術法正傳的衛放,卻自稱流云宗弟子?
衛放自己,就是個騙子!
“你到底是誰?”金鯉躍聲音低沉得可怕。
衛放向前兩步,站在大巖石頂,居高臨下,也不說話,一伸手,鼓動狂風席卷而來。
金鯉躍側身進步,閃入大巖石下的死角。狂風在身后吹過,不傷分毫。金鯉躍腳下不停,繞著大巖石快跑,同時左手一拍巖石,巖石中突然橫向戳出幾根石刺,金鯉躍順勢踩住石刺,再向上一躍,又踩上另一支石刺,緊接著又跳向另一支,如同踩著臺階,步步向上,眨眼跳上大巖石頂,最后一躍時右手順手在巖石上一摸一抽,手中多出一把短刺。
五行,土生金。土行術法熟練之后,自然而然對金行術法有所領悟。金鯉躍就是從土刺中領悟了金刺的術法。
金鯉躍手持短刺一躍而上,已在衛放背后,對準衛放的后心一刺。
衛放也是反應極快,聽見后面有動靜,立刻往前一撲,跳下大巖石,同時左手一捏法訣:“起!”狂風卷起,衛放竟凌空而立,扭過身來,盯住金鯉躍,右手一推,一道狂風向金鯉躍卷去。
金鯉躍一擊不中,壓低身形,左手往下一按,巖石上立起一道大約一人半高的石墻。
狂風刮來,石墻搖搖欲墜,卻最終安然無恙。衛放剛想進一步攻擊,卻見金鯉躍已經跳上石墻頂部,如猛虎出柙,一躍而起,一刺當先,直撲空中的衛放。
衛放施法凌空站立,畢竟不如在陸地上靈活,如今根本來不及閃躲,不得不撤去腳下的狂風,身體自然下落。
金鯉躍跳到空中無可憑借,短刺只能擦著衛放的臉頰劃過,但趁著雙方身影相交,金鯉躍還是在衛放胸口狠狠跺了一腳。
衛放直直摔落在地,立刻一個驢打滾,翻過身,半蹲在地上,手捂了捂胸口,好像有些難受,但很快,他抬起頭緊盯著金鯉躍的方向。
金鯉躍空中定不住身形,落地后,在亂石堆中順勢打了兩個滾,才轉過身來。
遠處又傳來夜梟“咕咕咕——”的叫聲,天上的薄云漸漸散去,金蟾分外明亮。雙方都得先喘口氣。
隨后衛放再次行動,他不再施展狂風術法,只是一路向金鯉躍沖來。
金鯉躍不等對手近身,一掐法訣,衛放與金鯉躍之間瞬間多出不少土刺,而且土刺還在不斷長出,防不勝防,給衛放帶來不小的麻煩。
衛放再度施放術法,行動變得輕盈而飄忽不定,在土刺中游刃有余,如一只滑不溜手的泥鰍。好幾次土刺是擦過衛放的衣服,卻沒有傷到他。
幾個呼吸間,衛放已經欺近。
金鯉躍再次單手按地,一道石墻立起。
衛放腳下不停,借著輕身法術的優勢,翻身跳過石墻。
金鯉躍在石墻后早有準備,身旁圍繞著一圈石刺,伸手折下,對準衛放,像投標槍一樣,直射過去。
衛放身后是石墻,不能退后躲避,只能向前,借著術法,如同一只蝴蝶,在射來的石刺旁擦過,向著金鯉躍再近幾步。
金鯉躍見衛放近前,直接雙手一拍地,將身旁石刺全數震碎,再向前激射。
衛放如今已沒有多少騰挪余地,只能就地施法,雙手橫推,狂風再度圍繞在衛放身邊,將碎石土屑擋在身前。同時,衛放覷見金鯉躍身旁已沒有石刺,趕緊將手一揚,狂風平地再起。
這回的狂風,離金鯉躍太近了,他真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狂風卷上天空。
衛放得勢不饒人。全力施展術法,將金鯉躍吹上七八丈高,再一撤術法,任由金鯉躍落下。
金鯉躍從高空落下,心中一陣慌張,趕緊沖著地面一指,大聲喝道:“起!”
平地隆起一道土坡,斜斜地接住金鯉躍。金鯉躍順著土坡滾出去十多丈,才停了下來。
金鯉躍起身時覺得渾身酸痛,亂石堆里多次翻滾,可不怎么舒服。
遠處的衛放,連番全力施法,已經滿頭是汗,氣喘如牛。剛才金鯉躍的亂石激射,也沒有被他全部躲開,臉上也明顯有石屑劃痕。
正當金鯉躍想著怎么將衛放撂倒時,空中突然傳來一聲鷹鳴。金鯉躍抬頭一看,一只大鷹正緩緩降下,鷹背上站著七八個人,為首正是“高發髻”。
“好兄弟,快上來!”
這群干壞事的家伙,居然還記著有個同伙不見了,找過來了。
金鯉躍看了一眼衛放,心中已有決斷,自己要做的是大事,有些小問題,留著以后再解決吧。他扭頭就跑,爬上大鷹。“高發髻”馭駛大鷹,再度騰空而起,往唯我門飛去。
衛放眼看著金鯉躍與面具人一伙乘著大鷹飛走,也不追趕,他也是累了。
空中,“高發髻”對金鯉躍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這位朋友好手段,看剛才你與那個流云宗弟子相斗,似乎是不相上下。不知尊姓大名?”
“張狂。”
“哦,張兄,鄙人賀堂堂,回去我們多喝幾杯,今后咱們多親近親近。”
“哈哈哈哈,好說,哈哈哈哈哈。”金鯉躍放聲大笑。
只是這笑聲中,有著幾分凄涼落寞之感。
一片孤云,在明月旁,輕輕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