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從身后傳來一句。

“你還喜歡我，從你看我的眼神，我看出來了?！?

費元成指間夾著猩紅的煙，身姿挺拔，輕輕吸了一口，垂著眸，“你看走眼了。”

殷音笑了。

“是嗎？”

聲音輕得只有自己能聽見。

還好她給自己找好了退路。

空曠安靜的客廳里，響徹女子清婉的聲音，她發出一聲銀鈴的低笑，轉身的剎那倒映在玻璃窗上，只見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整理自己的裙擺。

“今晚打擾了?！?

那截滾燙的煙灰掉在大理石地面上，熄滅了。

她挺直脊梁，一步步往前走，她問自己，就這么放棄了嗎？今天走出去，就可能是永遠走出去了。

腳步一頓，就在她即將走出客廳時，空氣中同時響起低沉沙啞的一句。

“殷音?！?

她愕然，余光落在窗前的男人肩頭。

男人喑啞的嗓音忍著幾分不悅。

“外邊下雨了，等雨停了再走。”

她心里亂糟糟的，豎起耳朵一聽，雨下得還真挺大，嘈雜的雨聲像是打鼓般，又像是心跳聲，毫無章法。

如今她沒有那個勇氣去肯定什么，他把她留下，是不是簡單的情分？

就像今早捎她一程，沒有別的意思？

如果這是這樣，她再留下來也無濟于事。

去還是留，腦袋和心往相反的方向走。

費元成眉頭緊鎖，就見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自己向前一步的動作已經先做出最本能地反應，狠狠克制住內心的瘋狂，也不再說話，一個勁抽著煙。

申姨從廚房端著好幾盤糕點水果出來，見殷音呆呆地站在那兒，又看了看身后一直盯著殷音的男人，瞧自家少爺看姑娘的眼神，那是要吃人的。

旁人都看得出這兩人之間有點什么。

她趕緊湊上去對殷音笑著說：“姑娘，站在這干什么啊？我準備了一些糕點和水果，正好讓你們邊聊邊吃，快過來嘗嘗?！?

費元成看著她被申姨拉了回來，坐立不安的模樣，心里莫名安心。

“哎呀不麻煩不麻煩，我樂意做這些?！?

申姨安撫了殷音，給了費元成一個目光，大概是讓他注意點，人家好歹是姑娘，眼神該收一收。

費元成倒是垂下了雙眸，若是可以，他倒希望自己能不去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申姨離開前嘀咕了一聲：“這雨下得這么大，看來今晚是不會停了?！?

一瓣橘子喂入口中，聽到這話，殷音眉心擰了擰，心不在焉咬破橘子肉，滿口齁甜嗆到她了。

素白的臉因為咳嗽漲得通紅。

一杯溫水被擱在桌上，費元成躬身坐下，瞧她緋紅的雙頰，平淡道：“這又沒人跟你搶?！?

殷音想起五年前，他跟她還在一起的那會兒，一顆橘子，他非要跟她搶，你爭我奪的一不小心把他推在沙發上。

男人玩味地輕撫她的臉，眼神都是深意。

怔愣的瞬間，他的吻也隨之而至。

想到這事，殷音臉頰又紅了幾分。

喝了一口溫水，覺得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