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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駐守祠堂

夜色已深,義博堂里一片寂靜,凌霸天坐在屋頂上一個人喝著悶酒。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養成了一個人喝悶酒的習慣,他知道這樣不好,卻依然無法克制內心想要喝酒的欲望。

汐雅倚靠著窗看著坐在屋頂的凌霸天,只覺得他這次回來變了很多,他以前從來不會一個人喝悶酒的。

“霸天。”汐雅最終還是沒能忍住。“你是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嗎?”凌霸天回頭,看著汐雅關切的目光,心中不禁突然一痛。“沒什么,只是在為小傲頭疼,也不知道白鷗能不能解決小傲的問題。”凌霸天抬頭望天,夜空中星光璀璨,一顆流星從天際滑落。“要是不能解決,那就只能把小傲送到黎皇島了。”此言一出,汐雅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蒼白。“不行,絕對不能把小傲送到那個鬼地方,你把小傲送到那里去,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凌霸天看著妻子如此激動,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是凌傲的父親,又怎么會忍心呢。但是,如果凌傲到了18歲依然是這個樣子,那他就一定會將凌傲送到黎皇島。

今夜無眠的不僅有凌霸天和汐雅。凌傲一個人呆坐在房前的石階上,雙手托腮,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鷗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后,靜靜的看著他。他的雙眼緩緩閉合,再次睜開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青色光芒。但令他驚訝的是,這絲青色光芒在接觸到凌傲身體時,卻被反彈而回,直射向白鷗雙眼,白鷗悶哼一聲,身體踉蹌了一下,險些跌倒。

凌傲聽見動靜,回過身來,看到是白鷗,頓時就笑了起來。“老師,您來啦,您是有事嗎?”白鷗輕咳了一聲:“沒什么事,我就是來看看你,你在想什么,是在想我今天說的話嗎,你不信?”

凌傲看著白鷗搖了搖頭:“不,我信。對于您的話,我深信不疑。不知道為什么,您給我的感覺很不一樣,雖然說不出是什么感覺,但您說的話我都信。”

一名身著暗藍色長袍,長得十分瘦弱的老者靜靜的站在義博堂的練武場入口處,那名老者只有一條手臂,一頭灰白色的頭發梳理得十分整齊,一雙淡藍色的眼眸如鷹隼一般銳利。整個人站在那里如同一座無法跨越的巍峨高山。在他對面的,正是凌老前輩。

凌老前輩靜靜的看著那名老者,眼中有著一絲不舍。“洪牤,您真的決定了嗎?”

“老族長之恩,洪牤沒齒難忘,我曾答應過老族長,盡心輔佐霸天,如今霸天已經成為了一代強者,這世上在無人可以動搖他的地位,我也可安心離去。”

“好,既然大長老已經決定了,那本座就不阻撓了,只是,非要今晚走嗎?”洪牤沒有回答,只是平靜地看著他,看著他的眼神,凌老前輩就已經明白了。

第二日清晨。

以凌霸天為首的一眾人等靜靜的站在義博堂的大廳前,凌霸天伸手入懷,從懷中掏出了一塊乳白色的石頭,那塊石頭上刻著一個“凌”字。

凌霸天垂眸看著那塊石頭,拇指在那塊石頭上摩挲了幾下,緩緩閉上了雙眼。口中還不停地念叨著什么,霎時間,那塊乳白色的石頭金光大放。以凌霸天為一點向后方呈扇形擴散開來,將一眾人等都包括在內。

空間劇烈地扭曲起來,下一刻,以凌霸天為首的那一群人就從原地消失了。

再次出現時,他們已到了義博堂的后山之內。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座巨大的石門。石門上雕刻著極為復雜的花紋,沒有人知道這些花紋意味著什么,哪怕是身為義博堂堂主的凌霸天。

石門兩側有兩頭石獅子,兩頭石獅子雕刻得十分細致,就連身上的毛發都清晰可見。石門的上方有一塊巨大的匾額。

凌霸天抬頭,看著那匾額上“義博祠堂”四個燙金大字,心中感慨萬千。

他還記得他第一次來這里是在40年前,那時他才12歲,剛剛步入皓月境。想到這里,凌霸天回身看了凌傲一眼。卻發現凌傲直勾勾地盯著祠堂的大門。但凌霸天并沒有懷疑什么,他只是認為凌傲好不容易有了老師,又是第一次來祠堂,興奮過了頭,以至于晚上沒有好好睡覺。

凌霸天緩緩舉起雙手,只見他雙手之中紫光閃爍,兩道紫光從他的手掌之中電射而出,直射向石門,那紫光一接觸到石門就迅速沿著那復雜的花紋擴散開來。整個石門在一瞬間就被染成了紫色。

沉重的石門伴隨著石子摩擦地面的聲音被緩緩開啟。入眼的是一個幽暗的甬道,凌霸天左手一揮,甬道內頓時亮了起來。

凌霸天引領著眾人向里走去,甬道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房間,房間里有一個圓臺,圓臺上放懸浮著一個極為精致的小木盒,木盒只有成人的拳頭大小,卻被一層淡淡的金光包裹著。

凌傲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個小盒子,不知為什么,在他看到那個小盒子的時候,他居然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似乎那個小盒子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凌霸天的目光也同樣落在那個小盒子上面,看著那個小盒子他的內心充滿了尊敬與崇拜。

看著那個小盒子,凌霸天緩緩跪了下去,隨著凌霸天跪下,他身后的一眾人等也都跪了下來。凌霸天雙手抬至胸前,朝著那小盒子就拜了下去,三拜過后,凌霸天緩緩起身。

他回身望著那跪在地上的一眾人等,說到:“諸位長老,祭祖儀式應當在三年后舉行,這次之所以提前,是因為我有一件大事要宣布。”說到這里,凌霸天看了一眼凌傲,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從今日起,凌傲不再是我義博堂內堂弟子,駐守祠堂,永不召回。”此言一出,眾人都呆住了。

“駐守祠堂,永不召回”這八個字意味著什么,再清楚不過了。意味著從今以后,凌傲的名字不會出現在凌家族譜,也就是說凌傲已經被驅逐出家族了。

凌傲看著自己的父親,眼中瞬間就紅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平時最疼愛他的父親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父親是嫌自己累贅,所以不要自己了。”

汐雅看著自己的丈夫,心口處傳來一陣陣的絞痛。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凌霸天居然會做出這種舉動。那可是他們最疼愛的兒子啊!

白鷗站在凌傲的身后,他的眼中則閃過一抹笑意,心中暗想:這小子運氣不錯啊,留在這里還真是一個好主意,這樣一來,也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他們回去的時候,天已經暗了。凌霸天獨自一人坐在書房里。“嘭”的一聲,房門被人一腳踢開,汐雅怒氣沖沖的朝凌霸天走去,還未等凌霸天說話,一個耳光就抽了過來,在凌霸天的臉上留下了三道血痕。汐雅并沒有使用源力,但這一巴掌也是用了全力的。

“凌霸天,是誰允許你擅作主張處置小傲的,你可曾問過我的意見,問過爺爺的意見。在外面你是族長,我可以給你面子,但在家里,我拜托你考慮一下家人。”

凌霸天并沒有怪汐雅打了他這巴掌,而是嘆了口氣。“小雅,你還記得20年前嗎?”汐雅聽到凌霸天提起20年前,頓時變了臉色,她還記得就是因為20年前那件事,導致她的母族大傷元氣,至今都未曾恢復。凌霸天繼續道:“這一次,發生了很多事,白鷗能預知未來,并非虛言。”

義博祠堂。

凌傲靜靜的坐在圓臺邊,他的眼神十分暗淡,他不知道父親為什么要把他留在這里。就在他難過的時候,他的身后突然傳來了細微的聲響,他回頭看去,并沒有發現什么異樣。撓了撓頭,又轉過頭去。就在他的頭剛剛轉過去的時候,一條巨大的蟒蛇虛影出現在他的身后,虛影漸漸凝實,在地上映出了影子。

此時的凌傲已經有了些許困意,他勉強讓自己打起精神,好去內室休息。剛站起身就看見了那道影子,他一愣,緩緩回頭,一張巨大的蛇嘴正對著他的頭。他大叫一聲,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凌傲咽了口口水,心道:不怕不怕,這是在義博祠堂,都是些祖宗牌位,我是凌家的人,我不怕。

那條巨蟒似是看出了凌傲的恐懼,大頭往回縮了縮,還朝著凌傲眨了眨眼睛,看起來居然十分的友善。但凌傲看著那巨蟒,只覺得恐懼,以至于失去了判斷力。

于是,凌傲和那條巨蟒就那么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半個時辰。最后那條巨蟒再也忍不住了,高高揚起了蛇頭,一口就朝著凌傲咬了過去。凌傲想要躲避,卻哪里快的過那條巨蟒,一口就被咬住了。就在凌傲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突然感覺身子一輕,他整個人就被摔到了圓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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