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很踏實，連夢都沒有，凱弟感覺自己如獲新生，經過前一番折騰，自己呼吸已能自如，和七雪說的一樣，習慣成了自然，要自己像以前那樣呼吸還做不到了。

“你即醒了，拿一些冬石子出來吃吧，在你還沒學會基本的生活技能前，就不要出去了，以免節外生枝，徒增煩惱。”七雪又開啟了冷凍模式。

凱弟心中一緊，自己是不是睡的太久惹的師傅不高興了，趕緊起身，想著長卷里的紀律，連忙跟七雪鞠了一躬，拿出兩份冬石子，看著這么可愛的小東西，不知道該怎么下口，生吃吧，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做熟吧，這里連個生火的地方也沒有。

“你在猶豫什么，拿出來就可以吃了！”

“師傅，可以生火嗎，做熟了會好吃一些。”凱弟試探著問道。

“這里不能生火，氧氣的溶度過高，雖不至于毀掉暗河，但也會引起小型震蕩。不過，你要吃熟的也不是不可以，利用光也是可以的。”

“利用光，這里？”

“這個是你以后要好好學的東西，現在你就生吃吧，味道也很美的，你不防試一試。”

看來非得生吃不可了，算了，就只能委屈這些小生靈了。凱弟在心里默念著阿彌陀佛，閉上眼睛，捻起一只冬石子就往嘴里送，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忍心的原因，那家伙就是一直親著自己的嘴巴，還一圈一圈的親著，就是不肯進去，凱弟索性吃不下去了，把它放回石盤子里，對七雪道：“師傅，我不餓，我就先不吃了！”

“你既不想吃，就不吃吧，反正餓一頓也不會餓死。”

她也不理睬凱弟，自顧自的將冬石子拿起來吃，奇怪，她拿著那個小家伙一點也不動，就跟熟透了沒有什么兩樣，七雪倒也不是什么淑女，吃起東西來時又香又甜，看的人是食欲大振，弄的凱弟肚子是不爭氣的使勁叫喚。

七雪暗笑，臉上白云朵朵。

凱弟很是無趣，又很餓，睡了這么長時間也沒有洗漱，雖然暗河里溫度基本是不存在的，不熱也不冷，不會流汗，但還是感覺渾身不自在。他可憐兮兮的望著七雪：

“師傅，這里有水可以洗一洗嗎？”

“有，只是要走很遠，也不會把你洗的比現在干凈，你當真要去？”

“去吧!我好久都沒有喝水沒有洗澡了！”

“那好吧，我帶你去！”

七雪將那些還沒有吃完的冬石子放進自己的腰間一個粉色荷包里，帶著凱弟就走了出去。

這一出來，凱弟才知道已經是晚上了，天空中滿是各種顏色的光點，比星空還要美麗，這里的空氣中不止含有氧氣，還有很多其他的物質，有的發光有的不發光，有它們的存在把這夜空變成了觸手可及的星空之夜。就在凱弟左顧右盼想把這份美麗盡收眼底的時候，一只黑色的大鳥沒有預兆的向凱弟撲了過來，七雪本來走在前面，反應極其迅速的反過身來，一只手用力拉住那只鳥的大尾巴，一只手指發出電光直擊那大鳥，凱弟就看見一只黑漆漆的大鳥臉盤子上面兩只血紅血紅的燈籠眼睛惡狠狠的盯著自己，凱弟慌亂中用胳膊去擋開那雙嚇人的血紅。

“閃開！”七雪喝道。

凱弟這才驚醒過來，立刻轉身朝洞口跑去，只是越是想跑快一點越是慢的出奇，連剛才的走路都比不上了，似乎前方有很大的阻力似的，七雪見狀，以閃電般的速度越過大鳥，擋在凱弟的前面，雙手相對，單掌送出，發出一連串的光球，打在那兩只眼睛上，只是那東西也是靈活的緊，忽上忽下的跳躍躲避著，鳥嘴還不斷的張開嘶吼著，還伴隨著陣陣光電回擊著七雪，凱弟很有一點害怕，只見七雪和它打的難舍難分，忽東忽西，時隱時現，想要幫忙卻又不知道從何幫起，捉急萬分，更讓他著急的是他聽不到任何聲音，明明知道他們都在發出著聲音，卻半點都聽不到，只要七雪隱去身體他就什么都感覺不到，生怕她有個好歹。

“你閉上眼睛，保持呼吸，用你的感覺去尋找最高溶度最混亂的雨氣，不要慌張。”

七雪的聲音傳了過來，凱弟感覺到了，那聲音似乎直接在撞擊著自己的耳朵，很是急促，他明白自己該怎么做了，曾經游泳時在水中也是無法聽到聲音，和別人交流時也是靠水流和手勢，在這雨中也得來這一套才能聽到聲音。他閉上眼睛，感受著氣體在自己身上撞擊的頻率，好在這里的衣服質地奇特，他不一會就感覺到了，有如走在水中一般，他感覺到了溶度很高的氣流，并且很輕松的聽到了它們的激戰聲，他忙睜眼看，卻發現七雪她們又隱去了，而且自己一睜開眼睛就什么都感受不到，索性再閉上，這次比較順利，他巡著聲音的遠近，找到了大鳥的位置，感覺他們是懸在半空中激戰，他像游泳一樣滑動著自己的四肢，想要靠近那大鳥的腳，想著讓你動不了看你怎么兇。

七雪看見凱弟向那大鳥游過去，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覺這個人類實在太笨了，只要他自己站在那里有所防范就好，不至于自己還要分心去照顧他，這家伙倒好，還攪和進來了，肯定是不嫌自己命大！

凱弟仔細的感覺著，他做到了，他只在感覺到那家伙的爪子時就瞬間抓到了它的腳腕，這家伙的腳沒有太多褶皺，光溜溜的，比鰱魚差不了多少，還好凱弟是抓魚能手，手上像有刺似的用著巧力牢牢的抓住那雙拳頭般粗的鳥爪。

七雪瞧著這一幕，滿腹的埋怨瞬間化為歡喜，那個黑乎乎的家伙被自己徒弟固定住了，就算它再靈活，自己也能清楚的看到，每一次擊打都不會落空自己也能先發制人。

凱弟不知道自己被這樣吊在半空到底多久，一心只想著要纏住這個兇狠的家伙，體力漸漸不支時，只感覺自己被人托著，慢慢的落了下來，他暈乎乎的，睜開眼睛，看見七雪那雙琉璃般光潔的手環抱在自己的腰間，年少的悸動一下子涌上心頭，他懊惱極了，自己在想什么。

剛著地，好在七雪在自己身后，沒有看出他的窘態，他理了理嗓子，故意咳嗽幾聲。

“你沒有事吧？怎么會這么傻，一只鳥兒我還是應付的來的，不然怎么做你的師傅。”七雪背對著他問道。

“嗯，師傅，我當時沒有想那么多。不過，我好像知道該怎么聽到聲音了。師傅，剛才我那樣算不算飛起來了？”

“你們人類的確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你能這么快學會這其中的要領很是出乎我的想象，不過，剛才是情急，再要你做你是不是一樣能做到呢？”

凱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可不可以，就閉著眼睛再去感受，奇怪，還真的是什么也感受不到，除了自己肚子里的空城計以外。

“你餓了？”七雪明知故問。

“我……”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七雪把腰間的荷包取下來，遞給凱弟。

“吃吧，是熟了的。這個世界上除了火以外，很多東西都可以讓食物變熟。”

凱弟打開來，撿起一只，還真的是熟了的，也是不熱也不冷，放嘴里一咬，這味道，比螃蟹還要鮮上幾分，而且這冬石子的個頭還不小，比吃螃蟹還要過癮。這要是能夠回家，這么多的珍奇美味，雙湘鎮想不發財都難啊。

“你跟上我，別光顧著吃，待會就沒有水洗澡了。”七雪朝正吃得帶勁的凱弟喊道，凱弟這才發現七雪離自己已經好遠了，連忙跟了過去。

“師傅，剛才那是什么？”

“那叫鸞鳥，也就是你們人族說的鳳凰的鳳。在你們人族的山海經中有記載。但是那描述的是在我們珀已經陷入暗河后的形象記載。”

“鸞鳥，鳳凰我還是知道的，只是傳說中鳳凰很美麗，它也太丑了。”

“呵呵，若是白天你能見到它，它是一樣的美麗。只是這種生物剛剛進化成型，能力也還不足，白天它就偽裝成披著七彩衣的植物讓別的生物不敢靠近，晚上就現出原型出來找食物了。'

“我是它的食物。“

“你豈止是它的食物，你們人族有血有肉，含有許多我們不知道的成分在里面，而且無毒，對于我們量子生命來說是大補之物，有的生靈在吃了你們人族后還會在短時間里面學會我們珀都沒有學會的能力，對我們珀族的地位造成威脅，很多有智慧的生靈都會想要把你們抓去當食物的。”

凱弟大吃一驚：“師傅，那你呢，你就不想把我當成食物?“

七雪轉過身看著凱弟說道：“我們珀族是不會把同類當成食物的，就算有的珀像把人族當成食物，也十有八九會因此而變異。本來我們珀族在這里已經是萬物之首，又何必多此一舉。怕只怕有心有不正之徒會鋌而走險。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會吃掉你，更何況我還是你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