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位詔書”四字顯得格外大。
還沒看完,玉瑤就慌張的合上了。心想:這不能給皇額娘看,皇額娘正傷心呢。要是看了這個不就更……不能不能,還是藏好吧。
縱看一身,藏哪里好呢?時間緊迫,玉瑤把詔書隨手塞到了袖子里。
再返回永壽宮,昕璐已經(jīng)坐在桌子邊等著玉瑤用膳呢。
“皇額娘,兒臣回來啦?!?
玉瑤性子活潑開朗,還特別愛笑。常常逗昕璐開心,昕璐見了玉瑤就開心的很。
“快坐,皇額娘還等著你呢,你皇兄怎么樣?”
這個時候當(dāng)然是報喜不報憂了。
“皇兄……皇兄很好啊……我過去的時候皇兄還在用膳呢。”
“嗯,你皇兄有沒有讓你帶東西過來?”
說好的禪位詔書今天一定會呈上來,就一定不會延遲。
“沒……沒有啊,皇兄就說讓我替他向皇額娘問安?!?
玉瑤和稷兒一樣都不擅說謊,尤其是在昕璐面前,聲音都帶抖的。
“真的沒有?哀家就隨便問問,你緊張什么?”
“沒……沒有啊。”
玉瑤自己都聽出來了,聲音抖得厲害,玉瑤連忙用笑來掩飾。
“你袖子里是什么?”昕璐只望著外面淡淡問道。
這一問,可是緊張到了嗓子眼。
“沒……沒什么啊,就是額駙的普通書信?!?
“容斌的字跡哀家還沒仔細瞧過呢,哀家看看都寫了什么給你。”
昕璐都這樣說了,玉瑤慢吞吞的拿了出來。
昕璐很平靜的接過,打開一行行的看完,并沒有什么表情。
“檀茗,哀家看過了。讓人謄抄幾份,拿去昭告吧?!?
“誒,對了,詔懷親王迅速回京?!?
“皇額娘……”
“罷了,這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哀家也阻止不了。”
這個時候,玉瑤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就只是默默地點頭。
她喜歡稷兒,也喜歡璟兒,這兩個人誰當(dāng)皇帝對她都毫無影響。
剛到申時,稷兒就來請安了,精神看上去好了許多。
“早晨兒臣讓玉瑤呈給皇額娘的詔書,皇額娘看到了吧?!?
“哀家看到了,準(zhǔn)備什么時候出宮?”
昕璐看開了,既然稷兒去意已決,璟兒也覬覦皇位已久,何不成全了雙方。
“兒臣明日祭拜列祖列宗,收拾完東西,準(zhǔn)備后天出宮?!?
“太倉促了吧,要不等璟兒回京后再走吧?!?
稷兒早就覺得昕璐這么容易就答應(yīng),不是昕璐的性格,很不正?!,F(xiàn)在非要等璟兒回來,估計是有計謀的,還不如早點兒走,免得夜長夢多。
“不了,兒臣想早些去處理好?!?
“罷了,隨你吧,出宮后住在哪里?何以為生?哀家也好派人送東西過去?!?
“兒臣還沒有打算好,但皇額娘放心,兒臣會處理好的?!?
稷兒肯定不能告訴昕璐,要不然到時候昕璐完全可以再把他拉回去,那前面所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好吧,琮兒就留給哀家吧。”
“兒臣帶上怡馨就夠了,琮兒勞您費心了?!?
禪位詔書及罪己詔下,百姓皆知,甚至議論紛紛。
“哎,這才幾年又換帝?!甭啡思讎@息道。
“聽說懷親王年紀(jì)也不小了,只要不是個小娃娃就行。”路人乙道。
“誒誒誒,你們知道嗎?懷親王前面還弒君了呢。”路人丙道。
“喲,這話可不能亂說。”路人甲湊熱鬧道。
“這話能亂說嗎?我女婿就是朝廷的人,這事鬧的沸沸揚揚的,還是康佑太后擺平的呢。”
“那看來是真的了。”
禪位一出,全國上下都高度重視,不管走到哪里都能聽見論此事。
誹議自然也不少,大多是悄悄咪咪的說。抖摟出不少璟兒干過的丑事,真真假假混在一起,誰也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稷兒在位六年,禪位給璟兒。詔書上面寫的也很清楚,在新帝未登基前,所有事物皆有康佑皇太后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