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明白～”

“剛才插入大龍腳掌的半透明長槍的主要成分是一氧化碳，氣體極度濃縮后凝結成固體，但從科學角度來說，這并不符合實際，但無關緊要，槍進入這龍族生物的同時，一氧化碳迅速擴散至它的各處血管，從而影響其細胞正常工作。算算時間，現在它已經處于瀕死的邊緣了吧。”

“原來如此。”封靈點了點頭，暗示自己已經明白了。這個問題算不上深奧，但封靈卻從未有過正規教育，所以還需要有人點破才能明白。

回過頭，發現蕭寒霜正在像看傻子一樣盯著自己，并伸出小手貼在了封靈的額頭上。

“哥哥沒有發燒啊，為什么總是自言自語？”

隨后低眸思索……

“其實哥哥有病。”封靈皮笑肉不笑的低語，隨后又邁開步子快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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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一個武裝直升機駕駛員瞳孔驟然收縮！在他們撤退路線的前方，一束巨大的光線正朝向自己這邊射來！

明亮的光線在現在屬于傍晚的時間節點上顯得極其耀眼，致使那名年輕的駕駛員無法睜開眼睛，導致事故降臨……

咔！

炙熱的火光擊中了武裝直升機的尾部旋槳，直升機突然失去了控制，夸張的高溫直接將駕駛員燒成了焦炭，并成功拿下四殺加上一個間接擊殺。

三名駕駛員+大龍+封靈……

piu~

一束火光進入東方淵的眼簾，他看著火光從大龍的身體貫穿而過，接著大龍癱倒在地，頭就倒在了東方淵的旁邊，在它的身體上，有著一個直徑為一米五的大洞，大洞周圍的肉已經被烤熟了……

東方淵只是無奈的笑了笑，嘴里呢喃道：“南宮妹妹，你怎么現在才射啊！你早射這一箭，那我手中的刀也許就不會斷了吧！哈哈哈~”

封靈抱著寒霜妹子拼命的跑著，回頭看著后面那個搖搖欲墜的直升機正朝這邊撞來，心中即升起了一絲絕望。不快一點的話，那就要躺在這兒了。

可是他的速度又怎會趕上直升機呢？不過一會兒，直升機便墜落在了橋上，在橋面刮起了兩丈高的火花，更要命的是，那架直升機上——還有兩枚導彈，隨時都可能引起大爆炸！

終于，封靈回頭看見直升機快要越出護欄時，心中感慨萬分，以為安全了…但那僅僅是以為而已……

可是最終，悲劇——還是如期而至了。

如封靈所期待的那樣，直升機殘骸撞開了護欄，正要落下時，扭曲的鋼板刮到了裝載的導彈突然裂變爆炸。

導彈的彈片迸射而出……

呲！

具有巨大動能的鋒利高溫彈片撕裂了封靈背脊之間的衣服，并徹底貫穿了封靈的身體，封靈的眼睛睜的很大很大，內心滿是不甘與無奈。好在最后他下意識的放低了蕭寒霜的位置，讓她成功的幸免了這一劫難。

一個黑色的影子從蕭寒霜的眼前飛過，不明的紅色液體濺射在她的臉上，當她再一次看向封靈時，他的心口旁有大量的血液在流失，若不是有衣服的阻擋，其血液一定會——噴涌而出。

“哥~哥哥，你流血了。”她有些嘶啞的叫到，她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死亡！她能肯定封靈的心臟絕對受損了，但出乎意料的事，封靈現在依然有意識存在，她伸出手撫摸著封靈蒼白的臉，眼淚從她的眼角涌出；“疼嗎？”

封靈瞇著眼睛強笑著，他慢慢放下了蕭寒霜，讓她站在地上，因為他已經沒有多余的氣力來支撐這個有些嬰兒肥的女孩子了。

反而將雙手按在女孩子的肩膀上，靠她的身體支撐這具失血過多的冰冷軀體。

“挺疼的～”封靈的嘴中擠了出來，連同一口腔的新鮮血液也一齊流出，順著嘴角落下浸透了藍白色的衣裳。

蕭寒霜挺著發顫的身體，抬眸注視著封靈的空洞雙眸，淚水幾乎打濕了她的整個臉龐。她也知道，封靈的回答太過敷衍，太過輕描淡寫了。

身體已經洞穿，卻只用“挺疼的”來定位這一疼痛程度，換做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的。

女孩伸出兩只發顫的小手挽住了封靈的脖子，踮起腳尖將自己的身體支撐起來，讓臉緩緩靠近封靈，與封靈持平，她輕輕閉上了眼睛，濕滑的嘴唇貼在了封靈的臉上。啞著嗓子：“媽媽說過，從前有一個王子，曾發誓要從惡龍的手中救出公主，經過三天三夜的打斗，惡龍被打倒了，王子——戰死了，公主傷心的留下了眼淚，后來她親吻一下王子那冰冷的臉，然后王子奇跡般的活了過來～這～是我最喜歡的童話故事～”女孩的身體抽噎者，她的心告訴她要堅強，可她現在怎么也控制不住。“你——就是那個王子！”

“那~咳~你呢？你是那個公主嗎？”封靈瞇起眼睛微笑著，雙眼如同彎月一般。

“對！”女孩大聲喝道。

“你一定會活過來的，不然公主是不會幸福的。”

封靈聽了，只是冷笑一聲，然后搖了搖頭：“那你知道那個故事的結尾嗎？”

女孩瞪大了眼睛，用手擦了擦臉：“當然知道，王子與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啊。哥哥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這是我的初吻，現在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命令你不許死！”說著說著，蕭寒霜的哭聲更加猛烈。

封靈的嘴角抽搐一下。

“你錯了，故事的結尾其實是這樣的：在公主的真愛之吻下，王子果真活了過來，不過，遺憾的是——那個王子看到了惡龍所收集的的財寶，理智被欲望所占據，他想獨霸公主和惡龍的一切財寶。后來，他的頭上長出了犄角，嘴中生出了獠牙，身上長出了鱗甲，屁股上長出了尾巴，他又成為了新的惡龍！最后，就會有新的王子來解救公主殺死惡龍，然后新的王子也會變成惡龍，然后又會有新的王子來拯救公主……”

“所以這個故事告訴我們——王子和公主不會幸福的，總有一方會離去，而離去的只會是王子。”封靈有些無力的回答著，隨著血液的流失，身體的細胞已經沒有更多的能量讓封靈多待了……

這是——神州一直流傳的——童話！有一些父母為了不讓孩子知道實情，就將故事編的美滿甜蜜，父母會這樣對孩子說，孩子又會對孩子的孩子說，就這樣一直循環下去，就不會有人知道——故事的真正結尾——是多么的丑惡。

而封靈生來沒有父母，并不會有人為他圓這么好的局，在他的記憶中——本就有這么一個碎片！也許，他是這個時代唯一知道這個故事真相的人。

“不！你~你騙人的。王子和公主一定會幸福的，不然不然……”可話還意猶未盡，封靈就已經斷氣了，沒有意識的軀殼癱軟了下來。

沒有身體的支持力，他已經無力再舉起女孩了，他就用最后的氣力將女兒平穩的放在地上，他的雙手順著女孩的兩臂滑落，然后——趴在了地上，深深的疲憊感充斥著他的全身，他甚至已經聽不見女孩的哭聲了。

頓時間，他只感覺眼皮特別的沉重，就特別想閉上眼睛，可是他又擔心——一旦閉下，就再也睜不開了……

可……

他還是——離開了！

這也許是真正意味上的離去。

“哥~哥？哥~哥？哥哥！”女孩瞪大了眼睛，連忙蹲下來晃動著封靈的身體，可他卻絲毫沒有反應，“哥哥你不要睡啊！不要嚇霜兒！霜兒害怕！哥哥，你醒醒！”女孩哭喊著，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人世的蒼涼，是她哭后會溫暖和諧嗎？不會~

人性的黑暗，是她哭后能抵制改變嗎？不能~

人命的消逝，是她哭后可死而復生嗎？不可能~

所以，哭并不會改變任何事，這一切皆為命數。有些人，命數已盡，那就必須死；有些人，命數未盡，可他還是要死！

生與死，已經成為了這個世界的原則，生死已經成為定數，那只是時間問題。

“啊~”看著封靈離去，女孩就嚎啕大哭起來，她十分自責：“如果我不呼救的話，也許你就不會來救我吧，所以你就會安全離開吧！如果我聽叔叔的話，不亂跑的話，我就不會拖累你吧！如果……”女孩仰望天空，淚從臉頰上劃過，她緊閉著眼睛，嘴張得很大很大，意猶未盡……

“他已經死了，徹底斷氣了。”熟悉的聲音從她的耳邊響起，但這不是封靈的，她厭惡這個人——東方淵~

“怎么了？”東方淵蹲了下來，將右手拿著的‘刀片’放在了地上，伸出手撫摸著蕭寒霜柔軟的秀發。

“不要碰我！”蕭寒霜拍開了東方淵的手，轉頭大聲吼道。然后又轉身去推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封靈。

東方淵頓時似乎遭到了比斷刀打擊感更強大的打擊。蕭寒霜是他手下的‘地煞’之一，這等級算是逆天宗內門的最低等級，但東方淵卻是把她當做‘星宿’來教。

每日的超負荷訓練量幾乎把蕭寒霜整得死去活來，完全忘記了蕭寒霜只是一個六歲的小女孩，根本承受不了這些。

之后的事：蕭寒霜外逃，東方淵復命尋找；然后就發生了這檔子事……

“我應該先帶她倆離開的～是我太高估她們的實力了，是我～被殺心沖昏了頭腦～”東方淵站在一旁陷入自責。

“走吧，離開這里，回去吧，是我對霜兒太嚴格了，以后，不會，逼你了。”